之所以如此直接,司马玉就是想让浩瀚明白,或者可以说成是清楚地知道,他们两个之间产生那种关系的可能性不大,这还是在抛却她个人态度不谈的情况下。
只要不是牵扯到关于丹青感情的事,司马玉做事的风格就和她的性格是一样的,豪爽般的果断干脆。
同样,司马玉也是希望,浩瀚能够和她一样,很是果断的做出选择。
果然,这一次,待司马玉的声音落下之后,李浩瀚就陷入了震惊当中,表面和内心皆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浩瀚几次想要开口说话,可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来。
是的,这个消息太过震撼,震撼到浩瀚在一时半会的时间里,根本就不可能反应过来。
在浩瀚未曾恢复到正常状态之前,司马玉也是没有再次启口说话,心中若有所思,只是所想的已不再是与浩瀚有关的事情。
“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但是这些并不能改变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一定会努力让你答应和我在一起的,至于那些外在的因素,我也一定会尽力克服,相信我!”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李浩瀚离座起身,来到司马玉的面前站定,继而掷地有声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算得上是给出的承诺。
同样,浩瀚也是清楚地知道,这承诺是有多么的沉重,多么的难以实现,有些让人觉得是无稽之谈的味道。
然而,在刚才那一会儿的时间里,浩瀚却是已经盘算好了,对于他所说的这些事情,都是肯定能够实现的,只是需要时间,这个时间究竟是会有多长,他自己也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最后的时候,在司马玉没有开口回答之前,浩瀚就接着说道:“当然,要想做到那些,肯定是需要一些时间,所以,我能冒昧的请求你答应我,给我一些时间吗?”
说到这里,李浩瀚也不再是低眉垂眼,而是聚目凝神抬眼注视着司马玉,眼中满满的全是期翼。
司马玉没有想到,浩瀚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本在她的预料当中,当他得知自己所说的情况之后,即便是不会死心,也是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也是,浩瀚目前所说的这些,也算不上是非分之想,只能说是一个心愿,只是这个心愿是和她司马玉有关而已,而且还是由她决断的事情。
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碰触到浩瀚那炙热坚定的目光,司马玉心中便是再也狠不下心来,狠下心来去摧毁这还未曾埋没入土的希望种子。
“好,我答应你,给你时间,只是这个时间有多久,也不是我自己所能决定的,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不要贸然的去做一些无谓的牺牲。”说完,司马玉起身迈步去了内室。
犹豫了良久之后,司马玉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然而,这个回答则完全是浩瀚所能够接受的,甚至可以说是都有些超出他的渴望值了。
在看到司马玉的动作之后,浩瀚知道她这是逐客的意思,当下便出言告退,不再继续叨扰,只是在临走的时刻,郑重的说了一声,让她多加保重。
即便是知道司马玉能力非凡,浩瀚的心中还是免不了为其心生担忧之情,尤其是在经历了刚才的那一番对话之后。
面对浩瀚的告别和嘱咐,司马玉没有再给予回应,只是回到梳妆台前坐下,借着油灯发出微弱之光望着铜镜中的影像发呆。
同样,此刻,司马玉的心中所想的也已不再是关于浩瀚的事情,就连刚才开口作出的那些回答,她感觉都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好像是对丹青所说,终究不单单只是对浩瀚说的。
来到屋外,浩瀚很是自觉的回身带上房门,在手掌离开房门的那一瞬间,还不忘举目朝着司马玉所在的方向深望一眼。
心中虽是不舍,浩瀚还是毅然的将目光收回,缓缓迈步,出了内宅,去往前苑,只是他没有去找玄之,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行装。
其实,也不是说急着收拾行装,浩瀚只是想要静下来,然后仔细的谋划一下,刚才在心中所做的打算。
……
玄之与浩瀚分开之后,便是直接来到了小青的房间,他不想等到很晚的时候再来叨扰。
‘日久生情’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即便是没有对其产生那方面的感情,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一直承蒙着小青姑娘的照顾,玄之心中又怎么会不产生波动呢?
所以,来到与之告别,也就成了一件极为自然,而又很有必要的事情。
只是,在玄之来到的时候,竟然是没有发现小青的存在。
人虽然不在,房门却也是未曾上锁,玄之便知道她肯定是没有走远,就兀自坐下,等待佳人归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玄之环视四周,打量着屋内的陈列摆设,闻嗅着空中弥漫的香兰之气,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算陌生。
触景生情,闻香识人,恍然间,这一切将玄之拉回到了往日的时光当中,曾经在这里居住与佳人倾谈的情景在他的脑海中幕幕重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打开所发出的“吱呀”声,将玄之重新拉回到了现实,接着他就看到了小青出现在了自己的视线当中。
“回来了啊。”说着,玄之便离座起身,迈步向小青迎来。
这些都只是礼貌的表现,与爱情无关。
心中虽然知道玄之的态度,在开门看到他赫然就在自己屋内坐着的时候,小青的心中依然是感到有些惊喜。
“嗯,主子有事吩咐,我就过去了,不知道你要来,真是不好意思,等久了吧?我给你倒杯热茶暖暖身子。”说着,小青便是朝着那火炉走了过去。
可能是因为感觉有些受宠若惊,无论是小青的言语还是动作,在玄之看来都有一种极为不自然的感觉。
闻言见状之后,玄之便出声说道:“不用忙了,我来找你就只是想要给你说件事情,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和你告别的,我要走了。”
小青闻言,骤然止步,回身开口“啊?!你说什么?你要走了?去哪里啊?还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在话音落下之后,小青就察觉到了自己的严重失态,反应比刚才的受宠若惊要大上许多。
虽然是有些失态,却都是她内心的〖真〗实表现,对于玄之要离开的这件事,她先前还一直未曾想过,没想到就这样突然发生了。
在来的路上,玄之也是已经在心中想象过了,想象在见到小青之后,出言告别的情形,知道她肯定会难以接受,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是如此的反应。
“去紫霄宫,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再来这里看你的,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虽是吃惊,玄之仍然是保持着平静状态,就连这说话的声音也依然是那么平静。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玄之就一直把握着和小青相处的限度,他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跨越了心中给自己设置的那一道门槛。
“那个,你多保重,我走了,其实,你最好是将我遗忘,没必要为一件没有结果的事情而付出很多。”说完,玄之就毅然转身离开了。
来到屋外之后,玄之就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真的不该来这一趟,说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搞得他自己都有些心神慌乱的感觉,不再是如先前那般坚定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匆忙的告辞离开。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刚才,玄之看到小青那脸上的神情之后,心中竟然升起了动摇之念。
先前两人也不是没有单独相处过,接触比今天还要亲密的情况也是大有所在,可就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就心生动摇之念了呢?
玄之有些想不明白,但是在出来之后,他也就没有再继续往深处细想,因为他明显能够感受得到,心中的那动摇之念还没有消失。
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小青并没有感到难过,甚至是对于玄之最后所说的那一句话,也是没有当真,即便是在意,也完全不是按照玄之想要表达的意思理解。
不光是这样,就连玄之的告别,小青也是不再放在心上,反倒是由心生感谢的意思,想要感谢这次的告别。
如果不是今天所发生的这些,小青也不可能知道,她在玄之的心中已经是有了一定的位置,且不管位置如何,只要是已经走到了玄之的心中,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于这些,小青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依据,可以说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我感觉,只是,她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
然而事实证明,小青的直觉很是准确,可能就只是因为她是一位女子,完全心仪于自己所爱的男子。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玄之的心情仍然是没有平静下来,即便是他极力克制着,不去思索那心生动摇之念的想法,可那思绪却是如潮水般纷涌而来,流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