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勤挑破了和苏梦儿之间的那层窗纸,曾经的兄妹俩,如今自然成了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再加上一个时不时插入进来的小白,接连几天的日子倒很是其乐融融。**顶**点**|小说
不过,苏勤是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的。
不说建立天勤堡的事,还有一个心腹之患的苏沐天等着他去寻找,虽然眼下还没有收集到充分的消息,贸然动身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事情也不是可以让他随便抛之于脑后的。
“苏勤哥哥,那个……嗯……颖儿姐姐她派了人过来,想约我去凌家做客,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啊?”
苏梦儿一大清早便来找苏勤,简单招呼一声,随即就说起了这件事来。
“你说的是……凌颖?”
苏勤一愣。
虽然那天约斗的结果,是凌颖主动认输,但他始终觉得,对方不是肯善罢甘休之辈。
而说实话,凌颖本来是输给了他的,只不过嘴硬不肯服输,于是才又和苏梦儿斗了一场。
所以苏勤击败过凌颖,这是不争的事实,除非后者天生不喜争斗,否则不可能轻易把事情揭过去。
“嗯,就是她。她说很少能在同龄的女子之中,见到像我这样可以与她一争的人,所以想和我多亲近亲近,互相聊聊天,熟悉一下。”
苏梦儿那凌家来人所转述的话,又原原本本地对苏勤说了一遍,模样乖巧得惹人怜惜。
“呃……你自己觉得愿不愿意去见她?”
苏勤猜不出凌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硬说不让她去也不好,只能询问起她自己的意思来。
“人家也说不好啊,所以才来问苏勤哥哥你的。”
苏梦儿小嘴微撅,似乎对于苏勤没能直接帮自己做出决定有些不满。
“这种事我一样说不好啊,要不你就去一趟,算是缓和一下关系好了,毕竟凌家和咱们本就不是敌对,何必闹得很僵呢。”
苏勤当然不相信,凌颖此举是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
不过对苏梦儿他不愿说得太多,免得扰了后者那一颗纯真无暇的心灵,有什么问题,还是他自己承担处理的好。
“噢,那我就去了啊。人家这两天不在,苏勤哥哥可不要太想我哦。”
苏梦儿娇俏地一笑,忽然伸过头来,樱唇在苏勤的面颊上飞快一啄,留下个淡淡的唇印,随即就转身飞出了院门,只在院中留下一抹处子的幽香。
苏勤哪想到她走得这么干脆,两人这几天可一直都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偶然分开一下,倒有些不适应了。
“嗐,我怎么好像一下子消磨了志气似的,光想着和梦儿亲近,可不太像个男人了。”
他自言自语一句,却没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是区区十八岁的年纪,初涉情爱,怎能不沉迷其中。
苏梦儿暂时离开他身边,其实倒是好事,能让他有时间考虑一下别的事情,免得在这大宅中消耗光阴。
“堡垒的重建已经开始了,有爹和大哥他们在,还有几方势力提供的人手和物资,暂时倒不需要我去操心什么。不如我现在进宫,与国主商量一下,带小白一起去追寻苏沐天下落的事。”
他略一思索,决定现在去找辰南。
刁狂已经告诉过他关于绝的来历,有这么一个更加强大的隐患藏在苏沐天身边,他必须多做些准备才行,而沧焰兽自然就成了极为得力的臂助。
只是,虽然沧焰兽最近一直都黏在他这边,始终不曾回过王宫,但这种情况在他没远离沧焰城的时候还行,如果他要走,而且还是把前者一起带走,怎么也得和辰南打个招呼。
不过,也许连苏勤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完全不去天勤堡看一眼,并不仅仅是源于对重建堡垒之事的放心,很大程度上,他是怕去了会面对夏千萍和苏月夕,处理不好那复杂的感情关系。
甚至他主动选择与苏梦儿的关系更进一步,未尝不是被逼出来的,虽然两人之间的感情本就存在,但如果没有约斗之日发生的事情,可能这一天还要再多等上两年。
当然,如果真的再过上两年,或许苏勤就已经能够从容地面对这许多份感情,不至于对夏千萍和苏月夕做出逃避之举,但目前为止他还做不到,所以他才会选择直接进宫。
……
“陛下,二王子。”
苏勤入宫以后,很快就问到了辰南的所在,却是在辰燃的寝殿里,因此他赶来之后自然是和两人一起打招呼。
“苏勤你来了!到宫里见我,可是天勤堡那边有什么事么?”
辰南早已把他当做可以平等对待的人物,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是那边的事,我是想和您商量些其他的,不知道是否打扰?”
苏勤也打过招呼后才发觉,辰燃的神色竟有些凝重,对于自己的到来只是勉强笑着点了点头,似乎他刚才正在和辰南谈论着某件重要的事情。
这一来他就不好直接说明来意了,总要让人家父子先把话说完才对。
“无妨,我们正在商量一件要过些日子才能确定下来的事情,你先说你的罢。”
辰南摆了摆手,语气中却不免流露出些许犯愁之意。
苏勤虽然有心把话再放一放,可既然辰南都这么讲了,他再耽误时间未免更加不好。
于是他很快就用三言两语把来意说清,并声明自己也是迫于无奈才要带上沧焰兽同行,并非有将镇国之兽据为己有的意思。
“没关系,你愿意带它走就带它走,我其实也想开了,王室未必就一定需要有沧焰兽来守护,我们辰家人是可以凭借自身来保住祖宗基业的,总是依赖于沧焰兽,难保不再出现类似之前的那种大乱。”
辰南大手一挥,十分豁达地应下了苏勤的请求,看样子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并不执着于把沧焰兽留下。
苏勤虽然在来之前就料想到,自己的话并不会被拒绝,但没想到辰南居然会如此大方,听这意思似乎从今往后都不会管沧焰兽的去留了,即是说沧焰兽很可能会变成独属于苏勤或者是天勤宗族的力量,这种主弱臣强的局面,可不是寻常的一国之主能够接受的事情。
因此苏勤闻言迟疑了一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道谢两声后,就要转身离开。
但他还没迈步,就听辰南又忽然叫住了他:“苏勤,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是和我儿辰燃有关,还望你能够答应。”
“不情之请?”
苏勤立即止住了去势,疑惑地问道。
“咳,这件事说来话长,正和我与燃儿刚刚商量的事情有关。”
辰南清了清嗓子,露出些许难为情的神色,不过又很快把这种情绪压下,续道:“想必你也看见了,我辰家虽然贵为沧焰国王室,但人丁却着实单薄,两辈加起来才不过三人,如今我长子已死,就只剩下我和燃儿两个了,这与三大宗族人丁兴旺的情况存在极大不同,你可知为何?”
他主动提到的这个问题,苏勤以前也曾经想过,但是苏勤也听说过,这似乎是由于欧阳家的祖先对于辰家的血脉动了手脚,才导致如此情况,因此也就从未当面询问过辰南或是辰燃。
但现在听辰南这么一说,好像情况也不尽如此,就算血脉被影响的事情为真,应该也还存在着其他的原因。
辰南拿话来问他,并不是真要他回答什么,语气稍微一顿,便又说道:“这里面的真正原因,其实是由于我辰家曾经和一个门派有过约定,由他们时常提供给我们一些必要的珍贵之物,而我辰家则要把每一辈的年轻子弟都送过去,进入该门派接受培养,培养数年后,最差的一个回来继承国主之位,其余人则从此都留在门派内,轻易不再履足于沧焰国。”
想不到他竟说出了这样一段秘闻,这是连三大宗族都没打听到过的事情,甚至连夏淳也最多知道一丁点皮毛。
而且如果这是真的,那就代表身为沧焰国第一人的辰南,其实是他这一辈里面最差的,否则不可能当得上国主。
但如果是这样,辰南过去曾中意于大王子辰焕,而不太看重辰燃,导致一对孪生兄弟却修为差距不小,那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从一开始辰南就没想过让辰焕接替自己的位置,而是想把他送去那个门派,由辰燃来继承王位?
苏勤一时间想不透这些,情绪便不由得反应在了脸上。
辰南目光一扫,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立即说道:“不过这个约定里面却有特例,就是如果某一辈仅生出两人,可以只送一人过去,剩余一人留下直接担当国主。毕竟那门派之中也并非绝对安全的所在,每年门中弟子外出历练,免不了有所死伤。万一把两个人都送过去,结果却双双死掉,岂非不妙。”
这一番解释,顿时就解开了苏勤的疑惑,只不过究竟辰焕和辰燃谁是原本要被送去的那一个,便不得而知了。
“那如果只有一人呢?比如像是现在这种情况,辰燃兄总不必再去那个门派了?”
苏勤心知,如果按照这个道理,辰南刚才就不该出现发愁的情绪才对,所以事情肯定是出现了一些变化。
“不,燃儿他要去,”辰南果然摇头,“因为这是他自己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