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这一路不远不近的距离调整了心情,到那个什么咖啡屋的时候正好下午三点。
汪小飞大老远的就跟我打招呼,伸着大胳膊跟长臂猿似的。
“舒岚!这边!!!”
我理了理头发,把衣襟对好。快两步走上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汪小飞对面的男人。
林语轻看起来大约四十出头,但真实年龄有可能会比目测的大几岁。因为他长了一张娃娃脸。完全没有不惑之年应具备的沧桑镌刻。
慵懒与自律并存的气质,让我给他的第一印象很难打分。
咖啡厅里有很多猫猫狗狗,毛茸茸地滚着蹲着形态各异。
我则小心翼翼,生怕踩了碰了。一则因为我怕,二则因为这些都是名种,随便叫出来两只都能比我的车贵!
“舒岚,这位是林叔,权利很有名的侦探,比毛利小五郎可靠谱多了。林叔,这位女士是我——的好朋友......”
“你说‘好朋友’的时候眼睛往左下方瞄,很明显是带着犹豫和羞涩的。你单手去拉这位女士入座,指尖碰到的瞬间收回,这表示你内心是犹豫而畏惧的。
这位女士手上没有戴戒指,并非已婚状态。很新,但外表磕磕碰碰。很明显家里有不到五岁的孩子经常摔打所致。包上拴着的挂件是樱桃小丸子和她的妈妈,可能是个女儿吧。
衣着品质的价位基本可以判断,您的年薪在一百万以上,多为企业金领级高管。从气质上看,你走路的方式外张自信,不像一般严谨的财管人事。而应该是有多年管理经验的一二把手。
整个s市,带着孩子的婚变女总,用一只手也数得出来。您就是中山建业的舒岚吧?
小飞,你喜欢这位舒总。你姐姐和姐夫知道么?”
“林叔!”汪小飞攥着玻璃杯,那架势真是看不出来要泼对方还是泼自己。
“开个玩笑,”林语轻瞅瞅目瞪口呆的我:“我是看舒女士好像非常的紧张,于是想着让您心情稍微放松一点。您也知道。做这行的,后续都要绷紧了大脑。只有在接委托的时候才能稍微轻松点。”
我说呵呵,我能理解。就好比花孔雀看到客人的时候总要开一下屏。用以炫耀自己不同凡响的水平,来提高价位——
“林先生直说吧,钱不是问题。”
“根据委托等级和难易度,再乘上委托人的颜值——”
我咣当一声把水杯拍桌上了,吓得汪小飞赶紧过来抱住我:“舒岚舒岚!冷静……林叔就这个风格!”
“颜值你们自己决定,从一到九,你觉得你漂亮就多付钱。”林语轻捞起地上的一只猫,摸得毛乱飞。
我咬咬牙,我说那你真小看我了。对付大妈这一招,虚荣肤浅……我颜值几分又怎样?你夸我漂亮我能多块肉么!
这世上,除了自己口袋里的钱,谁他妈的靠得住!
——你给我打九分!
说着。我甩了一张卡在林语轻脸上。反正是江左易的副卡,就当过来做美容了,谁怕谁啊!
汪小飞:“……”
林语轻:“……”
林语轻估计是被我雷的不轻,把猫踹跑了以后,端着凳子往我面前凑了两寸:“咳咳,时间有限,舒女士咱们谈正事吧。”
我端着贵妇笑,轻轻哼了一声。心说你早这么知趣不就好了,我又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花样少女,扯什么二五八万的。
像我这个年纪这个身份的女人,没经历过几个婚变小三的,都不好意思出来混。
我说林先生,我有三个人需要您帮我查一下。
事先准备好的便签纸往上一推,汪小飞倒是先叫出来了。
“凌楠?陆照欣?还有……舒岚,如果我没记错,舒中山是你父亲吧?”
我点点头。说我就是要查这三个人。
“哈,你敢去招惹凌楠,哈哈哈。”汪小飞笑得没个正形:“不过,听说他也快挂了,恩,少一祸害最好。”
我懒得看他发神经,一脸正色地对林语轻道:“林先生,我希望您把这三个人的身份背景生平过往,要多详细有多详细地查出来。开个价,时间越快越好。”
林语轻说这都是小case,旋即划开面前的平板电脑:“凌楠,三十三岁,自考s市西南政法大学,**界金融学硕士。智商157,身高172,体重104……这么轻?哦,少条腿。
现任江源集团执行副董事,作为身残志坚的新一代民营企业——”
我说林先生,你是猴年春晚请来的逗比么!百度百科上的东西我用你给我念?!
“我要知道凌楠的出身家庭,他的父母是谁,兄弟姐妹是谁。总之就是——他是谁,在干嘛,有什么目的。”
“了解。”
我又指了指陆照欣的名字,我说这个女人在我们公司做了三年多的人事经理,最近我才发现她跟我的男朋友似乎有点不太正常的过往。
“你帮我查一查这个女人的事,我还是要最详细的资料。”
最后我说关于我爸爸,我爸爸跟叶瑾凉的爸爸是多年的好友。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就下海了,这些年生意做得也算是风生水起。但我总觉得,公司的背后好像有些深不见底的秘密。黑的白的还是血染红的,我看不清了。我想知道我爸爸有没有仇家,更想知道江左易与他之间的关系。
林语轻没说话,眼神凝得很认真,应该是在思考。
最后他对我说:“舒女士,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要我查的这三个人,一个是江左易最得力的助手,一个是江左易以前的"qingren",还有一个可能是他的仇人。对么?”
我想了想,说是的。
“那你干脆叫我帮你查江左易不就行了?一个人的全套大保健收三万,三个人就是九万。我帮你查一个江左易……就只收一个人的费用,舒女士,你觉得哪个套餐划算。”
我又想了想,说我不能用我爱人的钱来做对不起他的事。
“林先生,不知道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明白。我觉得有些人跟江左易有关,但有些事……却未必跟他有关。”
“看在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个折扣。一个月时间,二十万。”
我说ok,我没问题。但我的颜值呢?你怎么给我省略了!
“抱歉,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舒女士想要在这里喝喝咖啡的话,这顿算我的。蛋糕随便点哦。”说完,林语轻将一份协议交给我,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唉?!林叔你等下,我还有事要找你帮忙呢!”汪小飞上去就要扯人家,结果被一个漂亮的后撤肘过肩摔给放躺下了:“你能有什么正经事!你姐姐下个月就临产了,少出点幺蛾子。否则我这个做姐夫的就要替你姐夫好好教训你一顿了!”
“唉!我是真的有事,很重要的事啊!”汪小飞揉了揉屁股,一脸委屈地凑我身边来了:“人人都把我当傻子,舒岚,还是你最好!”
我心说,不好意思我也把你当傻子。
“我要回去了,今天谢谢你。”我站起身来,拎着包就要走。
“等下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能聊聊么?”
我认真地看了看汪小飞,我说其实我也想跟你聊聊。我的生活太压抑了,很羡慕你每天都这么开心。
别人把你当傻瓜又怎样?你又不是真的傻。
“小飞,其实不是我看不上你。而是我这种女人,根本配不上你这样的好男人罢了。”
“舒岚,你最近……跟江左易是不是不太好?”
我没说话。
“听你刚才对林叔的话,好像不怎么对味。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
我说都是些陈猫烂耗子的事,只是我自己没想开吧。
我不喜欢林语轻的猫咖啡厅,总是很担心会在咖啡里喝进去猫毛。于是和汪小飞跑到隔壁的肯德基里去了,主要是考虑到江左易带着两个孩子都出去了,这会儿就是回家也没人。
“舒岚,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可以叫我帮你照看一下孩子嘛。”汪小飞听了我的心思,笑得酒窝都快醉出来了:“你说江左易那样的男人,手底下的哪个不染血腥气啊。哪有我这么阳光健康三观正的。”
我搅合着奶茶,说你们自己不也说么,男人不坏的哪有女人爱。
“肤浅。”
汪小飞看看时间,叹了长长的一口气,说林语轻真不是个东西,知道在他这儿赚不到钱,连听也不愿多听他说两句。
“你找他也有事啊?又跟踪到什么独家了?”我心不在焉地问。
“还不就是上回那个事?”汪小飞说着,四下看了看:“你还记得吧,咱俩那次在胡同里被龙爷的人追。”
我说我记得,也就因为我记得这个事,所以宁愿被江左易责骂一顿也不敢随便把孩子交给你帮忙带。
“舒岚你真伤人啊。”汪小飞白了我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地从口袋里里拿出个纸团,里三层外三层地打开。
我说这东西会要人命么?要命的我不看。
“这就是我当初从龙爷的仓库那边拉出来的客户名单。不过现在整个帮派都给铲了,我这东西也不知道该交给谁。”
我说你干脆一并给江左易不就得了?反正黑火药的案子已经解决了,江左易他们现在可都变成了警署的优良市民,里里外外的就他和凌楠赚到,别人都给当王八耍了。
“舒岚,可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交给你。”
“我?”
汪小飞郑重其事地这么一点头,我差点把奶茶呛鼻子里。
“我之前都没有发现,你看看这个纸张,是不是有点问题?”我接过这团揉得有点烂的纸,像是被从什么账本上扯下来的。左面一侧完全撕毁了。所能看到的就只有什么什么有限公司,什么什么建材,什么什么办事处……
可是这份名单后面的水印却很清楚,这是我们中山建业的抬头信纸!
“小飞,你是说你跟踪龙爷的黑火药案,找到了这样一份残缺的购货客户名单。而这份名单是从我们公司的某个资料册里扯下来的?”
“基本上是这个意思。”
我说这太可怕了,我家公司怎么可能牵扯上这种事。何况四年多前的爆破工程事故,我们自己也是受害人。
我爸现在还在监狱里待着呢,你却告诉我说我们中山建业……可能跟这么不法的生意有牵连?!
“舒岚,现在下定论也太急了吧。我是在想……可不可能是有人利用你们呢?”
利用?!谁……会利用我们?
太过分了,每次都是那个名字在呼之欲出,我到底还能不能跟江左易有点信任了啊!
“小飞,答应我件事行么?”
我揉着太阳穴,却怎么也抓不住突突乱跳的青筋:“这件事你能不能先不要再插手了,这份名单我收下来。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跟你解释。”
“行。”这孩子,连多余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就手就把‘身家性命’丢给我了。
我说你不会还留了底稿吧?
“嘿嘿。”
我说ok,我就是菩萨心肠也阻挡不了你在作死的路途上越走越远。
“吃点东西吧,我看你这中午好像也没吃上饭似的。”汪小飞把薯条给我推了上来,漂亮的手指给我挤番茄酱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一点。
他随意地放在口中舔了舔,粉嫩的舌头萌死个人。
我别过脸去,不想再视奸人家小鲜肉了。
江左易的手也一样好看,可惜沾上的就只是血的颜色。
发呆发得我眼睛发胀,再一转视线,这小男人竟挑了一根薯条递到我嘴边了。暧昧的眼神,就跟跟小猫小狗喂食似的。
我心里悸悸的,也不知道该从还是该就——如果汪小飞没有把整根薯条塞我鼻孔里,我觉得多年以后如果回忆起今天的事,还是会满满的都是有爱。
当然,他并不是故意把薯条塞我鼻孔里的,而是手一抖失控了。因为他整张脸都被人按在餐桌上,再抬起来的时候满脸都是奶茶油渍和番茄酱!
我胡乱地用纸巾弄干净了自己的狼狈,抬眼就看到门神一样的江左易。
叶子和小零也在,一人手里捧个大汉堡,。
“你……你不是带他们吃饭去了么?”
我心惊胆战。想不明白为了吃个肯德基怎么会专门跑出几公里。
“我和叶子要攒?这套摆件,于是干爸就带我们去了好多家店。”我定睛一瞧,小零的胳膊上还挎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造型的孙悟空。
我说江左易,你就惯孩子吧……呵呵,呵呵呵。
“舒岚,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了?”江左易的脸色很是难看,随意从桌上拿起了一根薯条丢进嘴里,咬牙切?地就跟咬的是我的手指头似的。
“喂…..”汪小飞弱弱地举了下手:“刚才那根我咬过了……”
我赶紧冲上去拦住江左易,因为我已经看到他松拳为掌,只怕这一下挥过去,能把汪小飞的脑袋都削下去。
“江左易你别这样,只是个误会。我跟小飞来谈点事情的!江——”
脖子一紧,我被他揪着衣领就提溜起来了。
身后的叶子和江零面面相觑,跟看猴戏似的乖乖跟着。
“你还说我爸爸怕你妈妈呢,我觉得舒阿姨就是个纸老虎。”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在外面都要面子的。等着回家吧,江叔叔这个搓衣板是跪定了。”
“我不信,我觉得今晚舒阿姨要被惩罚。”
“那,我们睡到隔壁去好不好?他们每次都那么吵……”
被江左易押解上车以后,我弱弱地看了一眼后车座上堆成山的汉堡套餐。然后腾出来个地方把自己埋进去。
就听江左易在副驾驶上对安迪说:“先开到会所,把快餐分给弟兄们,今天算我请。”
我:“……”
我真是怀疑江左易你这么多年没被手底下的兄弟反水大卸八块了,老天爷是有多瞎眼啊。
回到家后,我自知理亏。尽心尽力地给两个孩子洗好澡后送他们去睡觉。
江左易一直坐在客厅里看杂志,始终没跟我讲一句话。
这无声的惩罚,真的是比刀割还揪心。
我自然为自己不是个很不淡定的女人,否则也不至于在叶瑾凉面前那么隐忍。可偏偏就是在面对江左易的时候……
我叹了口气,主动过去推推他。说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还是不说话,就跟屋子里压根没有人似的。
“我承认错误了还不行么?千不该万不该把叶子和小零留在办公室里,喂,陆照欣的伤不要紧吧?
我真的不知道今天会有消防演习……”
“舒岚,你知不知道,做我的女人……如果不听话是会很危险的。”
江左易终于把杂志放下了,狠狠盯了我一眼。
我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我说我虽然听不太懂你话的意思,但好像是在告诫我一些跟你相处的原则。
“可是从你决定追求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我舒岚不可能做一个对男人言听计从的小女人。
如果你觉得……别的女人比我更适合给小零当妈妈,你完全可以选择——”
“你以为我没选择么!”江左易突然就生气了,一抬身子就把我死死得扑倒在沙发上。
“舒岚,我选过了,我确定我选了你!因为在这一时,这一刻,这一段不长也不短的时间里,我确认我爱的人是你!
可我感觉不到,你有那么坚决地……想要跟我走在一起的决心。”
呼吸三寸,温热喷湿。他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加在我这里,还没有完全痊愈的肩膀痛得我不敢声张。
我把双手搂住他的腰,十指慢慢扣在他背上。我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么……如果我无法信任你,就让我慢慢来。
“可是就凭你左一个祝丹妮右一个陆照欣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那你就可以左一个叶瑾凉右一个汪小飞么!”
我一笑就破功,我说江左易你其实是在吃醋对不对?
不仅仅是因为我疏忽了两个孩子的事,你更讨厌的是……我跟别人出去?
“我不喜欢你犹豫不决,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
哪怕我面对的选择比你更加困难,我都会在那一瞬间告诉自己,我已经有了什么,我更珍惜更在意的是什么。
可你舒岚是怎么对我的?”
我有点怕了,因为我觉得江左易好像是真的生气了。他生气的表情跟伤心很想,眼睛里有杀气也有水雾。我以为今天他要是就这么在我面前哭出来,那我肯定死翘翘了。
因为安迪说过,见过江左易流泪的人基本就没有喘气的了。
伸手挠了挠他的腰肋,这一破功,他整个人又砸我身上了。
我抱着他,贴在他脖颈处慢慢喘息。我说要么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不听!”
我说真的很有趣,很内涵,但是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舒岚你是不是有病!”
“我就是有病,怎么了?你不是选了我这个疯女人么?要退货的话,就不会压我压这么牢了!说有个农夫在喝闷酒,邻居过来了,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啊!江……”
“我让你讲!”
个臭不要脸的死男人,上面的嘴塞不住,就塞下面的是不是!
我皱着眉说我就讲,今儿就还不信了。我一思想独立的禁欲系先进女性,还能在你个臭流氓的淫威下屈从。
我抱着他的背,随着那令人崩溃的节奏继续道:“农夫一边喝酒一边郁闷,说这世上有很多误会是无法解释的。啊……轻点……”
“解释?解释个屁,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江左易咬住我的耳朵,舌尖一抿,我整个人都要颠起来了。当然作为惩罚,我狠狠地抓着他的背,用了多少力不知道。
“农夫说,今天早上他给母牛挤奶,好不容易挤了半桶被牛左蹄子一抬,踹翻了。他很生气,找了根绳子把牛左腿绑桩上了。于是——”土来叨弟。
我被他恶意地顶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推又推不开,叫又不敢叫。这毕竟是客厅,两个孩子还没睡呢!
“讲啊?我看你还讲不讲得出来!”
我狠了狠心,冲他肩膀上就咬了一大口,说我今儿就跟你杠上了。我继续讲:“于是农夫又挤了半桶奶,哎!”
江左易伸手就来掐我,掐得可应景了!
我说你听就听,不用配合动作!
“结果牛的右蹄子又把桶踹翻了。农夫想要把右蹄子也给捆在牛棚的桩子上,可是……没有绳子了。于是就把自己的裤带拆下来绑住。
这时候,他的裤子掉了下来,然后他老婆从屋里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幕……”
诶?我说江左易你怎么……车欠掉了……
啪一个巴掌挥过来,直接把我的脸打歪了:“废话!这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笑话,你恶不恶心!”
我眯了眯眼睛,锁住他的腰身。我说江左易,我又赢了。但我的本意只想向你解释,今天这一连串的事真的都是误会。
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反过来死死压在沙发上,上来就冲我后背咬了一大口:“舒岚,你真是个难搞到家的女人!我他妈的事找虐么,偏要跟你在一起!”
我用身子蹭蹭他,说那你不生气了?咱们说点正经的吧。
我把衣服穿好,理了理发梢。我说江左易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中山建业以前除了帮江家洗钱之外,还有过什么样的生意?
“杀人放火这类的?”
“差不多吧……”我垂着头,说我觉得有些事不太对劲儿,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我爸瞒了我不少东西,有些可能是为了我好,但有些……可能压根就没办法让任何人知道。”
江左易表示,舒岚你就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么?
“口口声声说自己错了,不但不认打认罚,还将那么猥琐下流的笑话害得我丢人。现在居然一本正经跟我谈生意!
你可知道我想捏死你的心情是一点都停不下来!”
我说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怎么看下来都觉得这份名单,跟上回杜辰风说的,丢失在宋佳手里的那份客户名单……有点相似呢?
江左易的脸色变得稍微有点奇怪,大约沉默了几秒后,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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