虿兽的身体本来就灵活,它这一逃跑,那速度是嗖嗖的,眨眼就不见了动静。
还好我得到饕餮之眼力量的加持,再加上饕餮之眼似乎对这只虿兽有着强烈的欲-望,让我身体瞬间爆发出比在滇王古墓里还快的速度,也是一溜烟就追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也就是正常情况下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追到了虿兽的面前,大手一挥,向它抓下去!
虿兽也知道到了危机的关头,居然一把翻转身体,手掌里弹出尖锐带有倒刺的利爪,好像猫一样翻在地上,龇牙咧嘴,对着我就挠!
我本来还想避让的,但是这种情况下,避让根本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一手抓了上去。
在那股奇特力量的支撑下,左手的肌肤完全泛出青色,虿兽的利爪接触到我的皮肤上,就好像剪刀抵到了皮革上,只是浅浅凹下去一层,根本无法扎透。
反之,我的左手一接触到那对绿色的爪子,一股苍白的气立即漫延上去,席卷到虿兽的全身。
一瞬间,就让它的那只胳膊好似镀上一层冰雪!
“嗷!”
虿兽发出怒嚎的声音,另一只手猛地一挥,居然直接切断了那只被我抓住的胳膊,在一片绿色的血液飞溅中,再度夺路而逃!
这时候,我手里握着的那半条臂膀,已经完全被冰块给保住,就好像刚刚从速冻箱里拿出来的。
“嗤嗤!”
苍白的气息好似火焰,沿着我左手的五指环绕,一直漫延到指尖。
这是……来自九幽地狱的孽火?
据说,只有来自就有地狱的无尽阴寒孽火,才是白色的形态,可以煅烧世间的一切阴魂恶灵,是阎王用来惩罚十八层地狱里那些不听话的恶鬼。
难道说,这就是牢鬼害怕它的原因?
我哑然失笑,觉得自己想多了,这显然不是什么所谓的地狱孽火,而是饕餮之眼带来的变化。
这只眼睛,只怕跟我的身份有关。
比如,我是怎么变成活尸的?
我从哪里来?
为什么会出现在金丝楠木棺里?
我在里面到底睡了多久?
一切都是未知。
哪怕花满楼精通【下策】,可以算出世上大多数人的“命”,却没办法算懂我。
“咔嚓!”
就在我盯着手指间的火焰,有些发愣的时候,眼前的冰块,忽然传出碎裂的声音。
然后,一丝裂隙从里面炸开,紧跟着,我手里的冰块,就碎成了碎片!
那只虿兽的手臂,已经完全消失,就好像被我的左手给“吃掉”了一般,整个冰块里,只剩下三根苍白的尖刺!
那是虿兽的爪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爪子居然没有被“消化”,不过原本爪子里的绿色油芒已经完全消失。
那绿色应该是爪子本身附带的毒素,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所有的毒素都被白色的“火焰”给燃烧掉了。
我没有继续追击逃走的虿兽,而是弯腰拾起地上的三根爪子,将它们塞到背包里。
也许这东西可以拿到鬼市里换点东西。
我想着,快速离开,找到一棵大树,借着饕餮之眼的力量还没有退散,迅速爬了上去,将自己的身体摆好位置。
然后,就是熟悉的眩晕感传来,以及浑身的乏力。
后遗症来了。
按照我上次的经验,这饕餮之眼发威到效果结束,大概就一分钟的时间,至于触发条件,目前还不明确。
我以前使用“尸粮”来调用它,实际上只是简单使用,做不到真正的激发。
我靠在树上,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快速恢复。
虿兽既然跑了,想必不敢回来,我真正担心的,是赶尸人王孟阳以及那个叫翟帅的小胡子。
抓不到参娃还好说,一旦他们真的抓到参娃,我估计第一件事情,就是对安然下手。
同样的,他们在返回后,见到现场的情况,也肯定会对我动手。
反过来,我也必须对他们动手,我的黒木盒还在他们手上呢。
先下手为强。
他们里面最能打的一个,已经被我一拳打碎大半骨头,剩下的两个,光明正大的打,我不怕他们。
所以我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在我的身体里,一股熟悉的气息缓缓流动,顺着我的左手,流入我的心脏里。
恩?
我忽然发觉,身体里淤积的“尸气”居然莫名其妙多了一点。
要知道,黒木盒本身就是一种转换容器,对煞气等东西进行转化,将其变成活尸能够使用的“尸气”,这种尸气,才是活尸得以存活的根本。
活尸使用的尸气,与僵尸使用的尸气又不同,目前我吃下一格的尸粮,也就管十天。
本来我在滇王古墓里一阵折腾,再加上昨天和今天,实际上,我身体里够我存活的尸气,已经只剩七天左右。
可这一刻,随着浑身疲乏的感觉传来,这尸气,竟然又重新充盈到了十天!
没错!
这就好比一个滚动轴,又往前滚动了三天!
这是怎么回事?
我猜测一下,大概想到原因:只怕,与饕餮之眼刚才吞噬虿兽胳膊的行为有关!
那条虿兽的胳膊,弥补了我的三天寿命!
又或者说,它不止弥补三天,只不过因为身体本能的承受极限,我只能保留十天。
这就像个瓶子,瓶子本身的容量有限,即使往里面灌再多的水,也是会漫出来的。
也就是说,即使黒木盒找不到,我其实也可以靠着这个饕餮之眼,去补充自己的“寿命”咯?
我本来还打算,真找不到黒木盒的话,就利用养尸术里的方法,取尸气来转化呢,现在看看,似乎不用啊?
“呱!呱!”
就在这时候,在我的头顶上,响起了翟帅那只猫头鹰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难道,它发现我了?
不应该啊,这棵树上方的树冠很大,除非它飞进来,否则在上方绝对发现不了我的。
我正想着,就听到身后传来“嘎嘎”的声音!
这声音很刺耳,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我想到一件事情,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回头,只见在我的身后,一个浑身被麻布袋给遮住,只有双眼处剪出两个洞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枝垭上!
居然是那个山洞里见过影像的侏儒!
在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尖尖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