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大将军
这一杀,就杀了整整一天。
我们终于在那金兵的万军之中,找到了汤怀的尸体。
那汤怀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面白无须,身上好几个窟窿,血迹还未干透。
岳云一见到汤怀的尸体,立即从马上滚落,跪在了地上,大喊:“叔父!”
在杀退看守尸体的金兵后,他将尸体抢了过来,并将其背在背上。
他似乎担心我失忆之后,不知道汤怀的来历,还与我简单说了一下。
这汤和,是岳飞的结义兄弟,但又与其他的结义兄弟不同,而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结义兄弟。
同样,也是看着岳云长大的叔父,所以岳云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的尸体,并将其带回宋营中。
……
找到汤怀的尸体后,大家当即决定撤退,往外面杀。
毕竟整整一天的时间,从日出杀到日落,就算人还能战,但马却不行了。
他们四个还好,战马都是特有的神驹宝马,但我座下的马,却只是营帐中的一匹普通马,这战斗了整整一天之后,已经开始乏力,有些“马失前蹄”的感觉。
而且这八十万金兵,即便都是小兵,一旦围上来,一个一个的杀,单靠我们几人,那都要杀个十天半个月的,更别说,里面还有些武技并不太弱的家伙。
终于,在我们撤回的时候,惊动金兵核心大帐里的高手。
一个身高一丈、犹如铁塔一般、提着根浑铁棍的黑大汉,也不骑马,撒开脚丫子冲过来就是一铁棍,对着前面开路的严成方就是一棍子砸了下去。
严成方举起手里的金锤就拦。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严成方连人带马,同时被击退了一步。
哦?
严成方一提座下的战马,提醒我们:“叔叔、哥哥们小心,这个金番,好大的力气!”
说完一挥手中的金锤,重新冲了上去,和那个大汉战到一处。
岳云这时候背着汤怀的尸体,行动不便,所以一见严成方将逢对手,何元庆连忙一提手中铁锤,催马冲了上去,和严成方双战黑大汉。
罗延庆居中护着岳云,我手持金枪断后。
而这时候,在我们的后方,又冲来一匹黄骠马,马上一个三十来岁的金甲武将,手握一把金背大刀,大喝道:“吾乃金国老狼主的女婿,万户侯张从龙是也,南蛮小子,乖乖献上人头!”
说完,他一挥刀,就冲了过来。
罗延庆当即将他拦住,两人杀到一起。
两人一交手,我就知道,他俩的武力值,应该在伯仲之间,一时半会儿的,分不出胜负。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不放冷箭、单打独斗的规矩了,立即从身后取过震天神弓,就准备一箭先把这张从龙从马背上射下来再说。
但就在此时,却只见金兵左右涌动,分出一条路来,一个个毕恭毕敬,高呼:
“右元帅!”
“大将军!”
“四狼主!”
咦?
众人拥簇出来的那个家伙,穿着一套金盔金甲,座下赤红色的战马,握着一把黑色的大刀,可不正是“花小骚”么?
容貌和花小骚一般无二,只不过成熟了许多,看起来不再是之前年轻小伙的模样,而是个留有胡须的中年大叔。
金国的右元帅,兵马大将军,四狼主,花小骚。
我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下,和花小骚再度见面。
花小骚的目光,一落到我的身上,也是一愣。
我俩的目光同时一接触,中间便有看不见的雷电闪过。
那是一种类似“宿命”一样的东西,即便这时候,花小骚似乎根本就没有认出我的身份,但他还是一催身下的赤红色战马,舞动蚩尤虎魄刀,向我冲来。
既没有喝问,也没有亮身份,甚至连一句话没说,他便要和我分出个生死。
我一抖手,瞄准张从龙的一箭,便调转方向,对着花小骚就是一箭。
但这震天神弓,在没有金箭的配合后,威力始终大不如前。
金箭一箭射出,花小骚见状,伸手往马鞍上一抓,一面黑色的小旗,便被他抓到手中。
他挥手往面前一挡,那小旗就跟长了眼睛一样,旗帜一卷,就将我射过去的羽箭,一把卷住。
真武皂雕旗。
和震天弓一样,真武皂雕旗的威力,和以前比起来,也相差甚远。
不过我从时间星河中看出来,到了最后,花小骚已经能够利用真武皂雕旗,施展类似于“隐身”和“瞬移”这样的法术了。
见花小骚接住一箭,我当即再次抽出一支箭来,又射出去。
但花小骚同样的用真武皂雕旗一卷,将羽箭卷住。
我一连射出三箭,他也接住三箭,但人已经来到我的身边。
蚩尤虎魄刀举起,重重一刀,向着我劈下来。
这时候,射箭已经没用,我当即收起震天弓,举起手中的金枪,以一式“苏秦背剑”,横过来一挡,架住了蚩尤虎魄刀。
“噗嗤!”花小骚这一刀之下,我座下的战马,当即支撑不住,前面的两蹄一软,跌到了地上。
这马,已经不行了。
而这时候,随着金兵统军大将军的亲自冲杀,在花小骚的身后,各路金兵将领也纷纷出动,一拥而上。
用枪的、用锤的、用刀的、用斧的、用戟的……
各种各样的兵器,当即把我们冲开,各自陷入了包围中。
在我的周围,也有几员战将出现,我不得不展开六合枪法,和他们战到一处。
只是我的战马前蹄已断,根本没办法移动,只能在原地,坐在马背上挥枪迎敌。
才交手不到两招,花小骚就大吼了起来:“都让开,我俩的战斗,谁也不许插手!”
“大将军,这个南蛮本领高强,你……”
“滚开!”
他这一吼,周围围住我的几员战将吓得一哆嗦,立即散开。
看得出,花小骚不愧是金兵统帅,威望很高。
花小骚吼完,等到众将退后,便又挥刀而来,和我杀到一处。
他的武技不赖,和“我”相比,几乎在伯仲之间,但占了好马的优势,所以我只能防御,根本没办法带马进攻。
大约二十招过后,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因为我已经开始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