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架势,刘故里不像是越狱,分明是脱罪而出,方才那衙差说,是胡镇长亲自为刘故里洗脱罪名,放他出狱的。
伏云雀愈发猜不透了,胡镇长不是出巡去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而且还是专门为刘故里洗脱罪名?
若说胡镇长是为了继续吃刘故里的面才这样做,伏云雀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所以在刘故里抱她一路回家的路上,她才会忍不住问出那样的问题。
刘故里到底是谁?
“我是谁?”刘故里觉得这问题有些可笑,“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么?”
伏云雀搂着他的脖子,离他很近,一双杏目水汪汪地瞪着他:“你知道我的意思,从上次你在本家拿出的那块玉佩开始,我就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了。”
刘故里没有接话,沉默以对。
伏云雀继续说下去:“你说你父母早亡,一个人流落至此,可你既然身无分文,又是如何在永安镇立足的?而既然决定要在永安镇立足,又为什么甘愿在老钱那儿打黑工?”
可这一连串的问题,刘故里都没有作答,而是反问了她一句:“既然你有这么多疑惑,当初为何不多考察考察,这么轻易地就把自己嫁给我了?”
“……”伏云雀哑口无言!
刘故里确实是有那种‘一句话把人给呛死’的本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错,当初我找你,的确是动机不纯,这第一层,是想尽快成亲,好早日将我自己应得的田要过来,第二层,则是看中了你做菜的手艺……”
刘故里含笑看着她,仿佛她的那点小心思,他早就看破了,只是没说破罢了。
伏云雀假惺惺地咳了咳:“虽然我动机不纯,可人心也都是肉长的,你看,我为了救你,弄得自己一身伤,还差点毁容,咱俩也算是扯平了!”
刘故里笑着点点头:“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她这么说,伏云雀更加不好意思,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当,当初,在大牢里,我说过,你若觉得憋屈,咱们就和离,这事……”
“这事可不是你说了算。”刘故里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我给了聘礼,卖了手艺,换来红裙和烟花,明媒正娶来的新娘,和离这种事,想都别想。”
伏云雀额了一声,心里却暖暖甜甜的,不自觉地将脑袋贴在他胸口:“其实我方才是想说,这事你就当我放了一个屁……可千万别当真!”继续在他怀里小声嘀咕,“老娘连鞭子都替你挨过了,今生今世可不会放过你。”
刘故里没有再说什么,唇角却禁不住地扬起,抱着伏云雀一路回了家。
两人还没到家,就见李氏,带着芮喜、芮欢两个小家伙站在自家院门口。
李氏见到刘故里,先是一惊,又看到伏云雀一副憔悴模样,急忙上前:“云雀啊,你这一身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打紧,好在事情都过去了,没事了,母亲先带弟弟妹妹回去吧。”
李氏自然不依:“那怎么行,你这一身的伤,也总得有人替你上药吧!”
这时,一直未做声的刘故里,却突然开口了:“无妨,我是她夫君,我可以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