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一切原本都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被人一步步撩拨然后积郁于胸,才有了今天这不当之举。
亏得主子并没有一味的责难于他,而是耐心听他诉说,并细致开解。
其实,他也能想的出来,这并不是七公子的风格,一定是苏娘子特意交待的吧。
想到这里,他心里更加惭愧,看来真的是他意志太薄弱,才会遭人陷害吧?
见他深陷沉思之状,七公子忍不住问出心中所惑:“你跟着我这么久,受的什么训练,有多么强的心志我很清楚,你之所以对苏芷成见这么深,可是有什么人从中挑拨?”
闻言,林三儿惊然看向他:“主子,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七公子淡然一笑:“我也只是猜测而己,难道说只的有人在我们离开方城的这段日子里蛊惑过你?”
林三儿十分懊恼的点点头又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我本就存了怨怼之意,还是听了那酒客的话才会对苏娘子心生不满的。”
七公子满眼真诚的看着他道:“我相信你不会对本职事务之外的所谓权势有所肖想的,林三儿,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你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一定受人蛊惑所致。”
“可我,记不得那人什么模样了,每回相遇时我都喝的有些醉熏熏的,也只是随意聊几句而己。”林三儿声音越发低下去。
他心里明明白白的,自己被人下套坑了。
这不是让他懊恼的,最让他无语的是自己竟然毫无所查,且一点都没记住对方的线索。
七公子看的出来他现在心境,便笑着安慰他道:“他是有心算计你无心,你自然不可防的住了,别太放在心上,苏芷说她己经原谅你了。”
闻言,林三儿十分感动的说:“苏娘子果真是仁善大量,不然,我可能真的会钻牛角尖了。”
七公子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以后做事经心些就好,我相信你一定不会有异心的。”
经过主仆一番剖心长谈,双方都稳稳放下了心神。
特别是七公子心里松快多了,问过府中事务之后,把要忙的事情推给洪望便急不可奈的奔向平安候府。
当他来到候府时,十分罕见的看到苏芷正在练字。
说起苏芷的字,这怕是七公子唯一嫌弃的地方了,真真是不如八九岁小童写的周正,勉强把笔画拢到一起能看清是个字而己。
见他踏入书房,苏芷方才意犹未尽的搁下毛笔,满眼欢快的看着他问:“跟林三儿谈好了?”
七公子顿时笑起来,来到她身后看一眼她写的字道:“嗯,林三儿也是受人唆使蛊惑,才会对我们生了间隙。”
苏芷轻舒了口气回头看着他说:“这就最好,他能说出受人坑害,一定是自己也想明白了。”
说完,苏芷看着窗台上的并蒂玉莲低声道:“其实,今天谢容华也劝我,说让我接受你从宫里带人回来。”
“别听他们的。”七公子轻抚着她的肩语气轻快的说:“所有想给我们找不自在的人,都没按好心思,你也别想太多。”
听他这么说,苏芷紧紧搂住他:“真没想到跟你成个亲,竟然这般坚难。”
七公子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你别担心他人说什么,只要我们两个相知同心就行了。至于外人的话,不听也罢。”
苏芷心里虽然很感动,但是心里还忍不住隐忧:现在这个社会风气就是如此,身为皇家贵胄,哪个皇子不是后院女人一堆?
七皇子这般为她实在难得,也确实庭辛苦。
但是她真的不想过那种刺心将就的日子。
相爱的两个人中间为什么要夹一个人呢?
爱情是自私而纯洁的,不容有任何第三者插入。
“你今天这副字倒是像些样子了。”七公子拥着她在书案前坐下,搂她坐在腿上笑道:“至少看着板正了些。”
苏芷回身捶他一下嗔道:“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写的都是歪的?”
七公子轻轻握住她抬起的拳头问:“怎么想起来练字了?”
苏芷有些无奈的说:“刚才谢容华送来帖子说,有位李夫人求我的墨宝呢,送到府上三千两贺银呢,我想着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写副字给她吧?”
“哦?你这狗爬字还能值三千两?”七公子忍不住嘲笑道:“哪个李夫人拍马屁专捡马蹄子拍啊?”
苏芷故作生气的推他一把:“你怎么说话呢?嫌我字写的不好啊?那你来代劳好了。”
七公子毫不客气的拿起毛笔,一手搂着她,一手抖开一张宣纸走笔如龙,很快写成一副字。
“哇!你怎么写这么快?”苏芷满眼钦慕的抱住他的胳膊问。
她这副钦慕不己的表情让七公子豪情大发,随即又抖开张宣纸,满心兴奋的为她写下一首小词。
这可是当面写高级情书了,苏芷的心顿心软成一滩春水。
七公子见怀中心爱之人粉面含春,只觉得一股子热流自头顶直窜到腹下,不由得附下头吻住苏芷。
情到深处时,他心里无比懊恼这婚期定的太晚。
两人温存好久才停下,七公子抚着苏芷的背低声道:“你真是要磨死我了。”
苏芷俏脸暴红的埋在他怀里轻喃道:“我真舍不得这平安候府呢。”
闻言,七公子轻轻捏了捏她的耳朵说:“本来我想着等成亲以后再跟你说呢,我把夹在咱们府中间的三个宅子都买下来了,以后候府跟皇子府连在一起,你想去哪就去哪。”
真的?!
苏芷心里激动过后,立刻抬头问他:“一连盘下三个府第,得不少银钱吧?”
七公子十分得意的说:“得亏了李恪父子啊,他们这回进京给我带回来三万两白银,我又盘出去一个铺子才堪堪够用。”
“这个李恪只给我一千两利钱。”苏芷十分不满的说:“这个势利眼儿!看我明天不把他撵出去。”
闻言,七公子不由笑出声:“你入股的酒楼本身就嫌那么多嘛,他们还帮我打理着别的生意呢。”
什么别的生意?
苏芷暗中翻了个白眼儿,还不是她之前的创意?
不过没想到短短半年多竟然嫌了三万两白银?
怪不得李夫人那么有钱了,原来走水货这么挣钱。
之前她在方城时着人给李恪牵线搭上李夫人这条路。
那时候正好李夫人也要找个明面上的靠山,李恪就代表静王府与她合作。
没想到竟然这么挣钱!
早知道她也参一股进去了。
“我本来叫李恪把这份银钱算给你呢,”七公子搂紧苏芷接着说:“但是,最近手头太紧,这回我支取了,不过,听李恪说那位李夫人那边那算你一分股呢。”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