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是脑子有泡!男人随口给你画个大饼,你还吃得挺香!难道你没听说过:上屋抽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兔死狗烹、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
希飏一番慷慨陈词,就只差唾沫横飞了。
众人:“……”
柯晴:“……”
不要说他们了,就是宗政禹也是满头黑线。
颜沛倒是笑了,低声一句:“希飏,你真有文化!”
希飏扫了他一眼,道:“我说的又没错!”
“你们男人最擅长给女人画大饼,让女人死心塌地地冲锋陷阵,当真以为这个饼真能送到面前?”
“历来,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付出的代价多么惨烈且不用说,最后落得的下场,都不见得好!男人功成名就之后,想要的就是征服那些自己从未征服过的领域,而不是一只忠心耿耿的舔狗!”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啊,你们明白不?”
一番说辞,属实把人都给雷死了。
连珠带炮似的,说的其实也不完全是男人的劣根性。
抓重点就是:无论男女,舔狗没有好下场!
柯晴茫然一瞬,立即看向宗政佑。
她对宗政佑没有什么爱不爱的,纯属于利益交换,但她还是很想问清楚:“你诓我的?”
宗政佑怒道:“她说什么你都信?”
哪知道,希飏又出来蹦跶了:“信不信没关系啊!反正她已经招供了,难道你有机会坐上皇位,还能不计前嫌真给她皇后的位置不成?”
她笑容嘲讽,道:“退一万步讲,真让你小子成功登上帝位了,你会给一个江湖女杀手后位?你刚刚坐上龙椅,难道不会为了固权,将后位许给能够最大程度帮你的权臣之女?为了稳定前朝的关系,难道不会将后宫的妃位,一一分配给那些家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大臣之女?啧啧啧,你许给柯晴的后位,难道不是画大饼?要我说啊,别说皇后了,闹到最后,她柯晴最多能混个嫔位,都是她祖坟冒青烟了!”
宗政佑:“……”
其他人:“……”
有一说一,她说的真是好有道理!
人家也不是故意编排是非、挑拨离间的,而是对据理力争、条分缕析!
一个江湖女子,还是个杀手,想做皇后?
她拿什么来支撑?
她其实就是宗政佑的一把刀!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筹谋多年想要上位的人,好不容易上位后,新帝能够容忍这把刀放在自己后背?
柯晴好像也明白了。
她本来就不是恋爱脑,想清楚这样的事一点儿也不困难,她脸色刷白地看向宗政佑。
“别看了。”希飏笑嘻嘻地又道:“现在宗政佑已经没有机会了,他……”
她抬手一指:“出、局、了!”
众人:“……”
没错!
摄政王还活着,饶是小皇帝真死了,饶是宗政佑真的是昭宁帝血脉,难道还能越过执政八年的宗政禹,让宗政佑来继承皇位?
宗政元宗政佑筹谋多年,竟然在最后一步摔了个跟头,两人都是不服。
宗政元当即道:“她一面之词,岂可采信?本王有理由怀疑,是你为了谋夺皇位,故意设局陷害于本王!宗政禹,本王是你的皇叔,是你的长辈,由不得你这般造次!”
他想起来了自己派来的兵马,好像有了一点底气:“你们今天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想来各位心里都该是有数的!诸公虽然人在此时,莫要忘了你们的家眷还在各自府内!”
文武百官都变了脸色!
这是要拿他们的家眷来逼迫他们认宗政佑这个新君?
却不想,宗政禹还是简简单单一句,就打破了他的幻想:“皇叔,奉劝你别做梦了,你想得到的,本王会想不到么?”
祭坛下面,闻沙大声说道:“各位大人放心,你们被广成王控制住的老小,已经都被我们家王爷安排人手救出来了!”
这时候,希维与萧廉也走进了祭天广场,希维朗声道:“广成王,你以为你的人手包围了祭坛,就高枕无忧了么!钦天监已经被京畿卫与五城兵马司包围了!”
随着宗政禹的出现,时局一面倒。
如今,宗政元与宗政佑已经面临困局!
宗政元本就虚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一时间站都站不稳,靠在一旁的侍从身上大喘气。
见状,宗政佑大吼:“宗政禹,你莫要欺人太甚!”
宗政佑与宗政禹,是一个爹生的兄弟,这是事实。
有昭宁帝遗诏作证,无人可以否认宗政佑的身份。
可是——
面对宗政禹,他能有什么胜算?
贤国公与定北侯对视一眼,双双上前:“臣等支持摄政王继承大统!”
这话一出,立即千呼百应。
在场的大部分官员一致拱手行礼:“臣等附议!”
无论如何,只要宗政禹活着,这个龙椅就不可能轮到宗政元或者是宗政佑来坐!
他们想要宗政禹死,也是这个原因。
只要宗政禹活在世上一日,他们就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想到多年的谋算,一朝功败垂成,宗政元眼皮子一翻,昏了过去。
宗政禹冷声道:“自导自演、逼宫谋反,天理不容、是为死罪!来人,将乱党拿下!”
宗政元已经昏过去了,宗政佑见大势已去,干脆来了个垂死挣扎。
不等有人前来拿住他,他迅速拔剑,朝宗政禹刺过去!
他口中怒吼:“即便轮不到我,那也不能便宜了你!”
宗政禹不慌不忙,跟着拔剑,格挡住了宗政佑的杀招。
这边对打,后面的希飏拉了一把颜沛的袖子,指了指还躺倒在地上的宗政询。
颜沛不太乐意,但在她的眼神逼迫下,只得弯腰将小皇帝抱了起来,顺势还拉了她一把,避开了战局。
他观摩战局,给了一个中肯的说法:“这个宗政佑的武功,还不错。招式勇猛刚烈,十分凌厉。”
希飏看不懂,但她却知道:“我男人占了上风。”
对此,颜沛不得不承认:“宗政禹的武功,不以刚猛为主,但他的招式却十分刁钻,总有出其不意的变化。的确是个难缠的对手。”
他怎么可能承认宗政禹比宗政佑要差?毕竟宗政禹跟他自己,可是能打平手的。承认了,岂不是说他自己也比不上宗政佑?
而事实,宗政佑的确不敌宗政禹。
两人有来有回地打了数十招后,宗政佑摔倒在地上,宗政禹的剑尖已经对准了他的咽喉。
但宗政佑还是不服气:“宗政禹,你故意诈死,就是为了等今天吧!皇上是你安排人手射杀的?因为,只要皇上死了,能坐上龙椅的人便只剩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