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希飏也明白,婚嫁是板上钉钉的了。
由不得她恐不恐婚!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大哥。”
希恒把话带到了,也没什么别的可说。
这个妹妹又不是傻的,她什么都懂,并且懂得比男人还多。
他便道:“歇息吧,我回去了。”
希飏把他送出院门,边走边道:“母亲那边……”
“放心,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希恒知道她担心的是:余氏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如果不跟余氏说清楚,只怕会一直吊着心担忧女儿。
希飏松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也不是偷情啊,最后竟然能闹到这个样子!
以后还是注意点影响好了,不能太浪!
送走希恒后,希飏回头看向以诚。
以诚秒懂,弱弱地道:“小姐别怪我没出声提醒,你也知道大公子虽然性子看似温和,实际上一个眼神扫过来,我……就不敢吱声了!这要是外人还好,可那是大公子!”
明知道自家主子对希恒是相当在乎的,换别人自然不能这么来。
希飏:“……”
谁都怕希恒啊!
很好,她家大哥才是终极boss!
宗政禹回去后,吩咐闻沙天一亮就去找宗人府和礼部,着手走婚仪流程。
最大的要求就是:越快越好!
次日,下了早朝后,照例去盯宗政询的功课。
“皇叔。”宗政询有点开小差:“听说你要把婚期定得越快越好,这么赶工,婚仪可能会比较潦草呢。皇叔大婚,难道不该慎重一些么?”
宗政禹瞧了他一眼,不想过多解释,直接找了个理由:“皇上想必也清楚无妄山的事,担心她会怀上,尽早为妙。”
“哦。”宗政询不曾接触过孕妇,自然不晓得孕期。
不过,听说有喜基本上都要两个月才能诊得清晰,想想无妄山至今,若希飏怀上了,确实可能还没发现呢。
他便不再多问了。
宗政禹知道,宗政询是试探自己,猜疑着希飏对他的重要性。倘若以后叔侄俩真要兵戎相见,很可能柿子挑软的捏,会先冲希飏下手!
毕竟,宗政禹其人,长这么大就没有任何特别在意的人或者物!
离开庆阳宫,宗政禹去朔日宫。
出来的时候,闻沙前来禀报:“王爷,希小姐已经进宫了,属下让她在朔日宫候着。”
“嗯。”宗政禹不冷不热应了一声,低声道:“查清楚皇上最近跟谁接触的比较多,是谁在背后给他煽风点火。”
“是!”闻沙应了一声,悄悄看了一眼自家王爷:依然面无表情?
但,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呢。
这段路并不长,宗政禹今日却感觉好似有点过分远了。
闻沙看着自家主子快得几乎能擦出火苗的步伐,不由在心里发出姨母笑:冰山一样的主子,终于也有人间烟火气了。
可宗政禹这边想的是:她这么早就进宫了,莫不是也急着见我?
然而——
希飏来早了,主要是打算给宗政禹弄完了后出宫,去一趟医馆那边亲自盯一下进度。
宗政禹很快就回来了,正中她的下怀!
看见那穿着玄色金边锦绣摄政王服制的男人走来,她朝他招手:“你回来了?快过来,我给你诊脉看看情况,如果只是开药不够用,还得上针术。”
宗政禹还是不喜欢她呼喝小狗的动作,但人的底线就是可以无限拓宽的,一而再、再而三,好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将手伸了过去。
希飏认真给他诊脉。
“怎么样?”宗政禹见她神色不是很轻松,猜测道:“不容乐观?”
希飏点点头,道:“这玩意儿是真的棘手,倘若有那么容易解决的话,也不会成为他们想要控制你的绝杀了。”
摄政王的存在,对于皇帝来说,宛如藏了一把没有刀鞘的尖刀在肚皮上,过分危险。
而,百丈冰就是那把“刀鞘”!
让宗政禹把小皇帝培养成年,可以接手朝政的时候,宗政禹就顺利死掉,小皇帝什么都不用做,干手净脚掌握大权。
也不想想,万一宗政询不是个做皇帝的料呢?
“治不好吗?”宗政禹拧眉。
以前的话,治不好就治不好了。
可如今……
他即将娶妻!
倘若婚后她很快怀上孩子,可他却没有多久好活,留她孤儿寡母的在这皇家,他怎么可能放心?
不得不说,宗政禹是真想远了,希飏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想到“她会给他生孩子、几个儿子几个女儿”上面去了。
她笑道:“不好治,却不是治不好!天无绝人之路,存在即合理!只要有我,解决掉百丈冰是迟早的事!”
正经不过三秒,她又笑嘻嘻地道:“早知道,我就先不解烈焱毒了。烈焱毒在我血液里浓度越高,压制百丈冰的威力也就越大。多压制几次,让百丈冰气焰完全消灭,到时候也许就能药到病除了!”
宗政禹:“……”
他明白她的意思!
按她说的,就是如果她没解毒,就要天天找他滚床呢!
想到他们有过的经历——哪怕是在冰窟里他完全处于被迫状态,这一想,也让他实在是控制不住想入非非。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道:“不现实,说点有用的。”
希飏也没有想过“我再弄点烈焱毒喝下去”这种可能。
开玩笑,男人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为男人死去活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那是绝对不行滴!
所以,还是选择稳扎稳打的“慢动作”,她解下腕间的针囊,道:“重新来,准备扎针吧!”
“又要开始每日扎针了?”宗政禹问。
希飏摇头:“不确定,摸着石头过河吧!”
宗政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医术的事他不懂,只能全权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她!
他过去脱了衣裳躺好,希飏选好了金针,摸索穴道给他扎下去。
一针、两针、三针……
一开始,宗政禹还能忍,可逐渐的他是越来越忍不了了:“希飏,怎么回事?比以往每次都疼!”
他算特别能忍痛的一类人,可这真忍不了!
“哦。”希飏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我选了一套偏疼的方案啊!”
宗政禹黑人问号脸:“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