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与赵魇虎一番争斗,他反而会马上提出与自己合作。甚至提出要自己带着赵云星离开。
为什么他会让自己去冰极窟,甚至在自己得到蚩尤七极的传承后,他都不闻不问,没有表示任何的好奇与疑问。
原来这一切,都早已在他先祖的算计中,一代代人传续至今,是他们世代背负的使命契机。
自己不过是机缘巧合因缘际会,成为了这一连串中的重要一环,而赵魇虎在发现自己可能是这一环之后,便对自己进行了一系列的引导,从而最终促使一切朝着他先祖当年预见的方向前进。
甚至连自己继承蚩尤七极的力量,都安排在了最重要的一步环节上。
项彬曾听说过天下有擅长术数推衍的高人,但却从未听说过,有人能料定几百上千年后之事,还如此玄妙准确。
怪不得是一代雄祖圣皇,果然人中真龙。
“你想让我怎么做?”项彬看着赵魇虎问道,他得先确定在赵魇虎的计划中,自己是安全的。
赵魇虎似是明白了项彬的警觉,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道:“项小友不必担心,我并不是要汲取你的力量,而只是借你之力布阵。以七极之力运转八门金锁,而后借来天地间雄浑的自然七极之力,将十二至强天魔彻底封印。若是你不信,可以问问大祭祀。”
仓无涯点头道:“不错,只是以七极之力为引,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不过……”
仓无涯看着项彬,眉头微皱道:“眼前所见,小友似乎只有皇天与后土之力,这七极的力量,好像并不完整啊。”
赵魇虎道:“这就是我带他来此的原因了,大祭祀,当年圣皇与蚩尤最后一战。蚩尤以虎咆运化七极极限,开辟出天地七极,所凝结而成的晶石,是否在神殿之中?”
大祭祀露出恍然神色。道:“在,当然在!我明白了,小友所练,是‘刑天不死功’么?”
项彬再无怀疑。
实际上看看周围仓族人一脸雾水的迷茫神色,就知道大祭祀和赵魇虎所说的话,没有几个人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绝对是绝世秘传,不与外人知。大祭祀能知道很正常,而赵魇虎也能知道,就足以证明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虽然不清楚赵魇虎所说的蚩尤七极开辟天地七极的‘晶石’是什么玩意,但结合大祭祀的话,项彬心中却也隐隐有了丝期待……神殿的密室之中,只有项彬、赵魇虎、大祭祀三个人在。
整处密室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阵符,不时发出道道光华,此处阵法布置之反复玄妙。甚至不亚于那封印十二天魔之处。
大祭祀从密室的最深处,搬出一只黑色的金属箱。此箱子不知什么所做,项彬的神识查探。竟然毫无感应,竟似是一片虚空,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但它的确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眼前。
大祭祀看了一眼赵魇虎,后者点了点头。大祭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在箱子上拂动起来。
大祭祀的额头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的手指此时快成了一片残影,也不知道在箱子上触动了多少次。但项彬清楚的看到,每一次触动,都是按照某种规律在施为。绝不是乱碰一气。
约有半柱香时分,只听喀嗒一声轻响,大祭祀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深吸了一口气。
只看大祭祀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知道如果一个操作失误,恐怕结果绝对不堪设想。
金属箱渐渐发出一道豪光。从正中位置,出现了一道横向的划痕,这划痕不断扩大,最终将箱子一分为二。
金属箱缓缓打开,一声凄厉的虎啸若九天惊雷,炸响在三人耳边。
大祭祀早有准备,及时伸手在自己面前一拂,顿时出现了一道光罩,挡住了虎啸之音。而赵魇虎和项彬则是毫无防备,顿时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全身剧震。
许久后二人才回过神来,露出心悸之色。
即便是以他们二人的修为,也被刚才那声虎啸震动的心神险些失守。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朝着箱内看去。
七颗晶莹至极的菱形晶石,整齐的摆放在箱内,散发着七种不同的颜色。将整个密室染上了一层瑰丽难言的氤氲美感。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七彩之下变得不真实起来,让人如在梦幻之中,似真似幻。
细细端详,每一颗晶石都似蕴含着海洋一般,深邃、无际,甚至让人生出面对天道般的渺小之感。
项彬的皇天与后土分身,在见到这晶石的同一刻便立时显现。
两具分身,对其中的两颗晶石,各自产生了强烈的感应。
那是一种同源同宗,更是血脉相吸的微妙感应。
赵魇虎看了看仓无涯,又看了看项彬,道:“这是蚩尤魔尊施展的七极最强力一击所遗留的残片,混合蚩尤的本命神器虎咆刀所凝聚而成的结晶。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出比这更精纯的七极力量,你修炼的刑天不死功,恰好可以吸收结晶中的力量凝聚分身。”
顿了顿,又道:“我们还有最多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无论如何,你都要把七极分身凝练而出才行。为了这个世界,你必须做到。”
项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赵魇虎与仓无涯对视一眼,二人同时悄悄的退出了密室。
项彬沉默了一会儿,感受着那七颗晶石的力量,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伸出了手……大秦国,项家九江郡水军大营。
浩荡的江水之中,一艘巨大的艨艟战舰在风浪中昂首而立,巨大而深邃的紫色镇西侯大旗,迎着风浪猎猎而展,彰显着庄重霸道的气势。
这艘战舰,是项家家主项檩的主舰,也是项家伐逆军全军总指挥大营所在。
在战舰最核心处的大厅里,铺设着以纯虎皮制成的裘毯,一只青色香炉在散发着缥缈的檀香烟,将整个大厅衬托的烟雾缭绕。
项檩站在舱壁上镶嵌着的巨大沙盘之前,沉默注视着一言不发。在他身后,一身劲装的项籍沉默的站着,双目平视项檩的背影,也是一言不发。
许久之后,项檩缓缓转身,看了项籍一眼,后者与其眼神对视,并不像其他项家子弟一般迅速避开,而是平静的如同在看着一个朋友。
项檩淡淡一笑,丝毫不对项籍略显“不敬”的眼神介意。
项檩在大厅正中的青蛟骨所制成的椅子上坐下,朝着项籍摆了摆手。
项籍躬身施礼,在项檩下侧的一张木椅上坐了下来。
“我令水军放缓进攻速度,已经在朝廷中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据说皇上都在寝宫里摔了东西……哦,摔了一盘果子,据说是他最爱吃的翡翠李。”
项檩看着项籍,微笑着说道。
项籍神色不变,沉声道:“只要再加把劲,陈赢的最后一支可战之兵就会垮掉,这场叛乱就会结束。那些家伙当然迫不及待,所以不满。至于皇上……”说到这里,项籍脸上丝毫没有恭敬之情,反而有一丝怎样也掩饰不住的厌恶和鄙视:“一个终日就知道吃的废物,摔东西……手没有抽筋吗?”
项檩呵呵轻笑:“我听兵勇们议论,项籍将军是一个从来不会说笑之人,若是他们听到你这句话,或许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项籍神情不变,道:“我不是说笑,我是真的担心他的手会抽筋。”
项檩一怔,看着项籍一本正经的样子,唇角旋又微微翘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终哈哈大笑。
项籍仍旧面无表情,但眉梢之中,却也有了一丝松动。
“现在朝中议论纷纷,说我项家养贼自重,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项檩收起笑容说道,语气十分平静。
“说又能怎样?”项籍满不在乎,神情中露出一丝倨傲。
项檩笑了笑:“自然不能怎样,如果是我,说不定也会这么想。”
项籍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神情微异道:“难道家主不是这么想的?”
“不是。”项檩起身,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指着一处地方道:“这里是陈赢‘神杆军’的驻守之地,如今我项家水军已经将其全部包围,看似只要发动雷霆一击,便可破敌。”
说到这里,项檩又指向另一边,伸手划了个圈,道:“这里是章龙的大军,半月前,章龙以截断陈赢军后路为理由,南徙三百里,离秦都只有不足百里之地。”
项籍道:“他怕我们破了陈赢后有别的打算,所以先一步去拱卫秦都。”
项檩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刚开始我也这么认为。”
“难道不是这样?”项籍站起身来,走到了项檩身边,朝着沙盘上看去。
看着看着,项籍的眉头渐渐皱起,而后越皱越紧,猛然间双眼圆瞪,重瞳暴起,寒声道:“若是陈赢能够往后穿过九龙山,往北至坠江口,便与章龙南北呼应,对我项家军形成了烦包围之势。且可以与之前被打散的吴宽残部相汇,重整旗鼓……但这不可能!陈赢过不去九龙山,章龙也断然不可能与他联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