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死的,速速闪开道路,否则,嘿嘿……”
韩非不怀好意的声中,上至郝萌、宋宪、曹性,下至普通并州士兵,登时间全萎了。
“我保证,第一个死的,绝对是你们的魏将军!”
四千对三千五,自己一方还不曾得到休息,说真的,韩非不看好这一仗。
早在遭遇时,韩非就打好了算盘,四人中,他最想面对的,就是魏续,不单单是有把握战胜,更是因为魏续与其他三人孑然不同的身份。
那可是吕布的小舅子,最信任的人,高顺的“陷阵营”都掌握在此人的手中,可见一斑。而活着的魏续,可比死的可有用多了。
如果能活捉了魏续,那么,必然会使郝萌等人投鼠忌器,他不相信郝萌他们有那个胆子冒着魏续生命的危险,继续。
吕布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拨马回归本阵,将魏续交到了典韦的手中,同众将打了个招呼后,韩非笑道:“这回应该安全了。”
“学远兄,还是你厉害,竟是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不瞒你说,方才策都有了战败而逃的准备了。”孙策兴奋的迎了上来。
“咱们或许能侥幸逃掉,可粮草怎么办?被困的万余士兵怎么办?”韩非叹了一声,若不是不想将格局变动得太大,超出了掌控,小爷才不愿意跑这里来冒险!
真当咱们交情厚啊?
晃盖一脸的深以为然,“若不是韩公子,恐怕……对了,抓这人真的会有用吗?”
黄盖对魏续并不太熟悉,当下有点疑惑的道。
不等韩非回答,孙策在旁道:“黄将军,你就放心吧,这个魏续,可是吕布那厮的妻舅,谅宋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这样老夫就放心了。”
……
这边喜笑颜开,另一边,却是愁云惨淡。
魏续在并州军的资历算是老的了,比之其他几将都算老资格,当看到典韦拎着味续站在了阵前,将之在身前摆好,俨然成了挡箭牌,所有人,无不是色变。
要进攻的话,那么,魏续很可能就死在了自家人的箭下。
“曹性,魏将军危难,你缘何不救?”魏续被擒,宋宪也绝了去救之心,被张郃激起的怒火也随之冷却了下来,打马回了本阵,冲着曹性劈头质问道。
他不指责郝萌,因为那个时候郝萌纵是想救,也是有心无力,但是曹性不同啊,比之擅射,曹性的箭术甚至还在吕布之上!
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射出一箭,魏续再不济,也是能脱身的,又怎会被擒?这才是宋宪怒火中烧的原因。
曹性自知理亏,摊摊手,“变故太是突然,一时不曾来得及。再者,韩非对我的手段也是了如指掌,难道你以为他就没有防备我的冷箭?”
“你……”宋宪眼珠子一瞪,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
“好了,魏将军已落敌手,再争这个,有用吗?”郝萌比之二人都要稳重,此刻做起了中人,“还是想想对策吧。”
“韩非小儿,竟生出如此招数,这是想要魏将军做他们的挡箭牌啊!可恶,实在是可恶啊!”一句话,转移了宋宪的注意力,扭头看到被押在阵前萎靡不振的好友,一口钢牙直欲挫断,咬牙切齿不已。一时间,却是陷入了犹豫当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郝萌、曹性也皆是一脸的恨色,临阵前,又怎会想到有这样的变故?可谁也不敢妄言一句。
魏续那可是吕布的小舅子,真要是下命令继续进攻的话,那么,就算是最后取胜了,旁人也会将魏续之死算到自己的头上,尤其是宋宪!
至于吕布……
喜怒无偿,无论是郝萌还是曹性,都摸不准他的脉络,谁知道真把魏续弄死了,回去后,死的会不会是他们!
可如果不进攻,真让敌军把粮草运了过去,那想拖死孙坚大军的计划将就此泡汤,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责任,谁来担当?
两人互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将目光齐齐的望向宋宪,显然,将最终的决定权交给了宋宪。
你小子和魏续交情好,这责任,你不担来谁来担,指望我们吗?
别做梦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也!
宋宪也不糊涂,哪还不知道两位同泽是打的什么算盘?心里不是个滋味,却也没奈何,良久,方才一叹,“魏将军性命要紧,若真出了事,恐主公那里不好交代,要不……我们放他们过去?”
这是要拉我们下水啊!
郝萌、曹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先前被宋宪指着鼻子数落着不是的曹性表面上恭敬,口上却是不咸不淡的道:“宋将军说笑了,我三人中数你军职最高,这个决策,当然是宋将军你来拿,我和郝将军都听你的。”
曹性心中冷笑不已:拉我们下水,宋宪,你别做梦了!
宋宪脸色发苦,却没奈何,叹了一声,无力的挥挥手,“传令,将道路让开,放他们过去!”
很快,道路闪开,典韦押着魏续,另一只手拿着腰刀横在魏续的脖子上,满脸谨慎的走在最前,身后,三千五百士兵赶着粮草车,提着兵器,绷紧了神经,在并州军让出的道路上缓缓地通过。
“子昭,小心点,曹性曹将军的箭可准着呢,可别把这么好用的筹码不小心弄没了!”目光紧盯着曹性,韩非大声的说道。
两军离的如此之近,真要是曹性趁典韦一个不注意放了冷箭,很有可能趁乱将魏续抢了回去,行走在钢丝上,由不得韩非不小心。
“属下醒得,主公尽管放心!”典韦虽然大刺刺,但其人却不骄,知道韩非之所以提醒,必然有着原因在,当下,又仔细了几分。
曹性还真是这么想的。
如果能一箭救下魏续,再取下这一战的胜利,那么,他曹性无疑是此阵的最大功臣,回去后,少不得嘉奖。韩非、典韦说话的声音可不低,曹性自然听得清楚,无奈,只得悻悻的放下了这个念头。
很快,一行车队穿过并州军军阵,也不停留,扬尘而去。
身后,之留下一片的愁云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