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儿子正在跟女孩们追逐打闹,孟天真生怕他没轻没重,便放下嘴边的红酒道:“臭小子,你给我悠着点,别总是揪女孩子的辫子,听到了没?”
“还有你们——”同样生了一个儿子的卓雨,不省心的接口道:“你们这些男孩子,要多让着家里的女孩们知道吗?”
“知道了!”男孩们齐声应道。
桃桃、阮绵绵和孟听瑶身为这个团体中的三个女孩子,不仅大人们分外疼爱她们,连男孩们也要让着她们。
而这三个女孩的性格,可谓各有千秋。
桃桃淘气,绰号“皮皮桃”,男孩们跟她玩,一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
孟年曦更是一看见她这个堂姐就绕道走,免得被她传染一些奇奇怪怪的思想。
阮绵绵害羞,是这三个女孩当中最文静的,动不动就会脸红,男孩们听说她曾经做过心脏手术,都对她很温柔,生怕吓着她。
孟听瑶开朗听话,是个名副其实的软妹,男孩们跟她玩,会很有成就感,因为她很容易被逗笑,又十分好骗,关键是知道自己被骗后也不会生气,继续乐乐呵呵的和他们玩在一块儿。
而这群男孩子中,南南和乔乔都是稳重型的,仿佛大哥一样的存在,一旦弟弟妹妹们闹得太过火了,他们就会站出来调解。
所以,这群孩子很少有发生矛盾的时候,就算有,也会在两个哥哥的帮助下及时化解。
过了一会儿后,阮绵绵和孟听瑶玩累了,便手牵着手退了下来,喝饮料吃零食。
孟听瑶在尝到手里的饼干后,立马睁圆了眼睛对阮绵绵说:“绵绵姐,你吃这个,这个好吃!”
阮绵绵秀气的喝下饮料后,品尝了一块孟听瑶递来的饼干,腼腆的说道:“嗯,真好吃。”
就在这时,孟年曦看似无意的经过,他的手里拿着两顶一闪一闪的皇冠帽,一下子吸引了孟听瑶的目光:“哥哥,哥哥!你手里的皇冠帽可以借我戴戴吗?”
“哦,你说这个啊?可以呀。”孟年曦给妹妹塞了一顶后,对文静的阮绵绵说:“还剩一顶,就给你吧,绵绵。”
虽然阮绵绵比他大,但孟年曦从来没叫过她绵绵姐,至于原因,大概只有孟年曦自己知道了。
“谢谢。”在这个好看的弟弟面前,阮绵绵总是会控制不住的脸红。
正当她想伸手接过的时候,孟年曦忽然说:“我帮你戴吧,免得你自己戴歪了。”
多么为人着想的话,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阮绵绵白净的小脸更红了:“……嗯。”
下一秒,孟年曦双手捧着皇冠帽,将它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阮绵绵的头上,闪闪发亮的皇冠帽在编织成公主头的发型上,让孟年曦看直了眼。
“年、年曦……”阮绵绵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好看!”孟年曦不假思索的说:“迟早有一天,送你一顶真的。”
“你说什么?”阮绵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孟年曦刚想说话……
“哈,看我发现了什么?”一双手分别架在了孟年曦和阮绵绵的肩上,桃桃的声音在他们中间响起:“你们在约会!”
“桃桃姐!”阮绵绵的脸不禁爆红,她垂下脸,弱气的说:“我们没有……”
“……”孟年曦面无表情的看了桃桃一眼,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桃桃拍了拍两人的肩,无所谓的说:“安啦安啦,你们约会又没什么,要知道你们可是定了娃娃亲的,趁早培养感情,不是更好?”
“我、我们……”阮绵绵手足无措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还好桃桃转移了目标,朝正在摆弄皇冠帽的孟听瑶走去:“乖瑶瑶,你在这里当什么电灯泡呀?快跟堂姐走!”
孟听瑶又呆又萌的问:“堂姐,你要带我去哪儿呀?”
桃桃忍不住在她脸上摸了把:“玩过家家怎么样?”
“好呀。”孟听瑶歪了歪脑袋:“那我这次扮演什么呢?”
桃桃说出早就想好的方案:“你这次扮演我的女儿,然后跟宫家那小子相亲,怎么样?”
“喂——你别教坏我妹妹!”孟年曦听不下去的冲过来,横在了自家堂姐和妹妹中间。
桃桃朝阮绵绵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冲孟年曦吹了记口哨:“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说着,就把孟听瑶给勾走了。
小孩子们的互动,落在大人们眼中,虽然幼稚,但却有趣,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聊着自己的孩子,表情和言辞间皆是自豪。
忽然,阮眠用肩头轻碰了下白童惜,小声说:“对了童童,你知道吗?我今天下班去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白童惜问:“谁呀?”
阮眠附在她耳旁,说道:“郭月清。”
白童惜吃惊道:“什么?郭……”
“嘘!”阮眠偷偷指了指孟沛远三兄妹,要白童惜别声张。
“咳,”白童惜忙压低声线问:“你真的看到她了?”
“嗯,她现在过得似乎不是很好,居然去商场买打折的衣服,虽然那衣服也是名牌啦,但还是让我很惊讶。”
白童惜听后,沉默了,自从六年前,孟知先向郭月清提出离婚后,孟家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她就像被遗忘了一样。
后来,还是林暖说漏了嘴,说郭月清出狱了,回到了郭家生活。
对此,她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只要郭月清不来破坏她的幸福就好。
而这个人,也确实没有再出现过,如果不是林暖那次说漏了嘴,她甚至以为郭月清已经不在北城了。
没想到,今天阮眠居然撞到了郭月清在商场里买打折的名牌服装,这让六年来未曾见过郭月清一面的白童惜,惊讶的同时,升起了一丝困惑。
阮眠见她半天不说话,不由问道:“童童,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白童惜用笑容粉饰了下心中的想法后,说:“我们喝酒吧。”
“好呀,干杯!”
正当她们碰杯的时候,白童惜身侧的沙发忽然一沉,是孟沛远的气息。
“不介意我跟你们喝一杯吧?”
“当然不。”阮眠笑了笑:“今晚的酒格外美味,别说一杯了,就是一瓶,我也奉陪到底。”
稍后——
轮到阮眠和卫明唱他们事先点好的情歌了,阮眠放下空杯,对身旁的夫妇俩说道:“先失陪一下,待会再聊。”
白童惜笑着点了点头:“去吧。”
阮眠离开座位后,白童惜回眸看向自己的丈夫,声音低柔的问:“孟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孟沛远挑了挑眉,随即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似是不满:“跟我还客气什么?有话就问。”
白童惜于是就问了:“这几年,你有没有见过你妈妈?或者是,打听过她的消息?”
孟沛远听后,胸膛起伏了几下,又归于平缓:“好端端的,怎么提起她来了?”
“我只是忽然觉得奇怪,明明她就住在北城,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她不关心我,难道还不关心你吗?”
“是我警告过她,别来找我的。”孟沛远薄唇一抿,显出稍许沉闷:“不止是我,爷爷也警告过她,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尤其是你。”
“她就这么答应了?”
在白童惜看来,郭月清是一个执着到近乎疯狂的女人,要她放弃一件认定的事,很难。
“她变了很多。”孟沛远忍不住喝了一口酒,道:“可能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让她失去了太多,所以害怕了,自然也就懦弱了。”
白童惜觉得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郭月清屡屡针对她,又屡屡受挫,最后人心尽失,不仅被关进警察局,丈夫还跟她离了婚,她也该改一改她那不可一世的性子了。
“童童。”就在这时,乔如生夫妇走了过来,满脸高兴的说:“麒麟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你说我们送些什么贺礼给他比较好?”
听到他们谈起这个,白童惜脸上不禁浮现起了笑容,两年前,温麒忽然谈了个女朋友,今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像今晚他之所以没来参加家庭聚会,就是为了去筹备婚礼。
事关自己的堂弟,白童惜自然不想含糊:“明天是星期日,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挑选礼物吧?”
“那太好了!”乔如生求之不得:“我们年纪大了,不知道你们小年轻现下都喜欢什么,有你陪我们去,我们放心多了。”
安冉紧跟着感慨:“话说麒麟第一次谈恋爱,就要结婚了,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第一次谈恋爱?
孟沛远在听到这话时,微不可见的冷笑了下。
那小子之前跟他争宠的势头,犹如猛虎,各种花样百出,又是帮惜儿设计东区项目的图纸,又是帮惜儿暂管九溪十八岛别墅的……
后来东区项目正式竣工,他和惜儿又生下了第二胎,日子过得甜甜蜜蜜,这小子见给他添堵不成,这才学会接受现实,前两年老老实实的谈了个女朋友。
乔如生也觉得意外:“麒麟那孩子,向来对女孩子冷淡,之前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对象,他连见都不见,这两年是转性了啊。”
“可能这就是缘分到了吧。”白童惜说。
孟沛远闻言,看了她一眼,惜儿大概不知道,温麒谈的那个女朋友,从某个角度看,有点像她。
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只要这小子不来跟他争宠就行。
“童童,你们别在那里干坐着呀,轮到你和你老公唱啦!”
这时,阮眠的声音借助话筒传了过来,白童惜掀眸看去,只见电视屏幕中正定格着那首《只对你有感觉》,确实是她事先点好的。
她当即问身边的男人:“孟先生,一起吗?”
“除了我,还有谁配和你一起?”
孟沛远霸道的说完后,从沙发上站起来,微微弯腰,伸出一只手对白童惜做出邀请状。
白童惜将手递给他后,被他轻轻一拉,便从沙发上起身了。
当他们二人拿起话筒,深情对唱的那一刻,周围的人纷纷安静了下来,静静的欣赏着。
“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别,眼泪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又是晴天,靠的再近再贴少了拥抱就算太远,全世界只对你有感觉~”
当孟沛远深情的声线和白童惜清甜的嗓音从最后一句歌词泛过时,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了自己的另一半——
没错,全世界,我只对你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