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巽一掌击败高悬的战斗,比梦芸取得武状元更加令人震撼,顿时全场哗然,高家人尽皆呆若木鸡。
本来他们期待的是一场张飞战马超的龙争虎斗,哪知道成了潘凤战华雄的悬殊之战。
高悬挂了上将的名,干的却是过场小卒的把戏,连一招都接不下。
高明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震惊,相比高家再丢颜面,他更在乎的是三弟被震飞时的那一声惊呼。
“为什么会拥有先天真气,他明明只是五重念威期,难道是先天高手扮猪吃老虎?不可能,倘若真是先天高手,早就开山立派,公然请人上门贺礼了,哪会如此低调,何况方才出手之际,他的境界依旧是停留在第五重,没有提升,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所修行的功法,可以提前让人拥有先天真气。”
得出结论的高明脸色不见好转,无论是特殊的功法,还是先天期高手,都证明六道教的实力非同一般,至少超出自己原先预料。
他好歹是个有主见、识大体的人,知道此刻不是探究这些事情的时候,先命二弟将输战又输人的高悬带回家,然后对镇长道了一声歉,留下日后会登门道歉的承诺,匆匆离开了。
再待下去,就算他的脸皮够厚,浑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其他高家人怕是没有这般养气功夫,无颜承受戏谑的目光。
“这六道教好生厉害,不仅徒弟是天才,连师父都是高手,而且你听到了没有,方才那人可是亲口说了,自己是兄弟中最小的一个,他的两位兄长肯定还要更厉害。”
“这点我不同意,谁规定兄长就一定比弟弟厉害?不过他们山门的武学一定非常之多,之前弟子展现出来的武技就有六门上,更重要的是,他们绝对有七品的内功,这可是连许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门派都难以拥有的宝贝,武技是小道,内功才是大道,就是不知道他们还收不收徒弟?”
“就算他们收徒弟,一定不会收你。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六道教的师徒俊得俊,俏得俏,每一个都是人中龙凤,我看,八成是他们在选弟子有相貌的条件,长得难看的一律不收。”
此人不提倒罢,一提起来,所有人惊觉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梦芸就不提了,她老爹梦玄机又酷又帅,名副其实的美男子,继承优良血统的她若非被古灵精怪的性格给掩盖了,绝对是属于名扬全县,要被提亲者踏破门槛的大家闺秀。
步苍穹性子虽是阴沉,不好说话,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但剑眉鹰目,锐气逼人,落在女孩家的眼里,更是孤傲不群,更显魅力。
黄元吉自小在道观长大,天生有一股出尘随和的气质,而且面相忠厚,符合最正统的审美观,是挑女婿时的第一人选。
至于三位长辈,岳鼎洗去了少年时的木讷淳厚,剩下的是英姿伟岸,如壁立千仞,连脸上的线条都透着刚直不屈。
丘离风流倜傥,得意于魔门心法的影响,微笑时总带着一股子邪气凛然,挑拨少女的心弦。
至于山子巽就更别提了,他若是跟哪家青楼过不起,每天只需往门口一站,不出一个月这家青楼就得关门大吉。
但这个发现并没有影响人们拜师的热情,甚至还有不少臭美的年轻人,想着也许能凭着自家的一张脸来加分。
见群情鼎沸,岳鼎可不想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就有一大堆人挤上悬命峰,就算他关闭了康庄天梯,也难免要落得一个不近人情的评价,所以他先以眼神示意义弟和弟子们都先离开,然后跃上擂台,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大声宣告。
“拙者的六道教尚未正式成立,因此并不公开招徒,但快则半年,慢则一年,必定在江湖上开宗立派,广发请帖,到时候还请诸位给个面子,哪怕只上来饮杯水酒,也是一份人情。”
凑热闹的人们大声叫好,这类人可能过上半个月就忘到脑后了,而真正的有心人却是在偷偷进行了一番计较,暗自心惊。
在江湖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若是想以正规的形式开宗立派,宣告武林同门,首先得有一个前提要求,就是创始人必须是先天高手,若是达不到这个境界,你还想举办开山典礼,只会徒惹人笑话,沦为江湖笑柄。
这并非指你不是先天高手就不能建立门派,但建立的门派都属于不入流的那一类,那些从小帮派开始混起的,开山的时候都是小打小闹,像自家人过生日一样,不愿大肆声张,而若是有人晋升到了先天期,那才会敲锣打鼓,邀请四方朋友来参加典礼,而外人在总结门派历史的时候,也只会以这个时间点作为起始。
也就是说,若是门派中没有一名先天高手坐镇,连历史都没有,只有出来了一位先天高手,才能被归入“有名有姓”的级别。
很多人惊讶的正是这一点,倒并非被豪言壮语震慑,而是被岳鼎说出的期限吓倒,按照这位他的发言,岂非是有信心在一年里突破到九重先天期!
他现在可是才六重无漏期,要在一年里突破三重境界,这是何等的神速!
七重筑基期倒也罢了,这一重并不是多么困难的关卡,天赋再差的人靠时间磨都能磨到突破,可八重通灵期以及九重先天期都是有名的大瓶颈,跟五重念威期一起并称为肉身境三大难关,一卡就能将人卡上一辈子。
许多修行者在尘世里不停的摸爬打滚,练得人情通达,在深山老林中远避尘嚣,磨炼本心,就是为了勘破迷障,杀死心中贼。
可若真被逼到了这一步,往往只有不到一成的人能获得机缘而悟通关窍,而所有人在明知道几率渺茫的情况下,依旧趋之如骛。
这六道教的掌教倒好,把瓶颈当做阑尾,想割就割,真以为修行的大道*的大道,想突就突,畅通无阻不成?
不过这种泼人凉水招人嫌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干,于是这群人纷纷冷眼旁观,思忖着若是过了一年,你连八重期都突破不了,到时候下不了台,看你怎么收拾。
这番心思颇有些自己向现实卑躬屈膝,就希望别人也跟着一起下跪磕头的阴暗诅咒。
虽说怀有这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现场并没有冷场,因为拥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那些在修行路上受尽煎熬的老江湖,真正的年轻人才没有那么瞻前顾后,一来他们未必想得那么远,二来即便想到了,也会因为豪言壮志而变得热血沸腾,跟着一个敢闯敢拼的掌门,总比跟着一个停步不前,懦弱无胆的掌门要好。
对于岳鼎来说,他也不在乎那些老江湖的想法,得到年轻人的拥护就足够了,他可不希望招入门下的弟子年龄比自己还大。
他等到前一番话激起的浪花平静下来后,又砸下一块巨石:“虽然我教在近期内都不会收徒,但从明日开始,每隔三日,我教都会遣人在一线坡上公开授武,剑法、拳法、掌法、轻功、内功轮流而授,若不嫌弃我教武学粗浅,可自行上山听课。”
语毕,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疑问,多为将信将疑的想要重新确认一番,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岳鼎心知说再多的话,都比不上行动来的有效,等到了明天,一切疑问都会尘埃落定,于是他运起轻功,猛然向上一跃,一飞冲天,随即运转鸟渡术,乘风而走,御风而行,仿佛背生双翅一般。
人群中,两名静默的僧人相互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偷偷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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