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帐篷内,陈默与两位神使大人对面跪坐,脸上再无烤羊腿时的戏谑之色。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使唤两位神使大人?”霍小红气鼓鼓地说道。
“两位神使大人见谅。”陈默很老实地承认错误。到现在为止,两位神使都没有察觉出他具有神脉,这让他放下心来。
“算了,小红,反正我们说是神使也没有人信。”霍青燕说道。
“白白便宜了这小子。”霍小红说完,一双俏目上下打量陈默,“陈默,你以前练过什么功法?”
陈默心里一惊,道:“就是族内传的一些炼体术,还有自己琢磨出来的一套鞭法。”见霍小红依然盯着他,“还有一套伏虎拳,大概就这些了。”
“不止。”霍小红道。
陈默打个“哈哈”,然后说道:“两位神使大人真是目光如炬,我也是走运,领悟了一种武意。”
霍小红点点头,道:“这就难怪了。”
“即便是这样,你能这么快领悟元始灵气篇口诀,这份悟性足够惊人的。”霍青燕说道。
“侥幸而已■,。”陈默说道,努力让自己心境平静,呼吸均匀,不让这两个神使看出端倪来。
“看来这口诀对你是非常相契,你废丹田体质能最大程度改善。”霍青燕说道。
“多谢两位神使大人。”陈默口里说道,心中想道,如果没有神脉,这份口诀就是他翻身的法宝,是他天大的机遇,但是有了神脉,这份口诀就有些多余。
不过,陈默却想到一个好处,日后他可以继续修行,武道三重武道四重逐级修炼,就可以向外称他获得《洗髓经》的口诀。
现在陈默可以越级而战,世人还以为是因为武意以及他修炼了一种强大的炼体术,但是在日后,这些解释就会越来越无力,到那个时候,神界《洗髓经》的口诀就能很好地掩饰。
事实上,陈默修炼的结果就是他丹田得到部分修复,虽然离真正的丹田还很遥远,但跟过去已经发生本质的变化。
“你的烤羊腿也不错啊。”霍小红笑嘻嘻地赞道。
“不过,陈默你得发誓,这口诀不能传给他人。”霍青燕神色严肃地说道。
陈默立刻以武神名义给二位郑重地发誓。
发完誓,陈默弱弱地问道:“二位神使,今后有什么打算?”从陈默心里来说,两位神使能就此别过最好,陈默都准备好了金叶子作为她们的盘缠。
霍小红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道:“你们这铁家商队也要去帝都的,我们也要前往帝都,算是便宜你了,我们就假装你的丫鬟一道去吧。”
陈默心道苦也。这两位神使修为强大,但不通人事,想着跟着铁家商队一同去帝都,自然省心省力。
“怎么,你还不愿意?”霍小红嗔道。
“行是行,但是我要跟梨花姐她们说明你们的身份,怎么能真当我的丫鬟呢?”陈默苦着脸说道。
两个神使刚刚又背了一段口诀给你,陈默怎好意思赶她们走?
陈默只能咬咬牙答应,给梨花姐说明其真实身份,梨花姐也得把这两个供起来,这样就是梨花姐和那表少爷糖糖少爷围着她们转了。
“不用了。”霍青燕冷声道。
霍小红莞尔一笑,道:“我们姐妹还没伺候过人了,这样也好玩。”
陈默心里那个郁闷,自己的想法一个也没实现,帝都路上只能让二位神使相陪了,不过这样也好,陈默心中正有许多疑问要向二位神使请教。想到这,陈默站起来,朝霍青燕与霍小红深施一礼,道:“二位神使,这些年从下界倒天河到上界的人可都见到或者听说过?”说到这,陈默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二位神使在旁,犹如头上悬刀,陈默身具神使的秘密随时可能被揭穿,但是也可能从她们那打探到父亲的下落,为了这个,却是值得。
“你怎么问这个?”霍青燕问道。
“要知道上界的事,无论大事小情都不是下界的人该知道的,这叫天机,知道吗?”霍小红郑重其事地说道。
陈默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怎么被废丹田,父母怎么出去为他寻找神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听说我父亲通过倒天河前往上界去了。”
霍青燕与霍小红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心里面都觉得武道六七重的人闯倒天河,怎么听都觉得是自寻死路。
陈默见二位的神色,心里一沉。
“你父亲的名字我们确实没有听到过,不过倒天河到上界的出口并非只有荒城泉池里一个,还有两三个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你父亲从那里到达神界也未可知。”霍青燕说道。
霍小红嘴巴张了张,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从小也是没了父母,看着陈默这个样子,眼眶就有些红。
“没事。”陈默吸溜了一下鼻子,“我父亲是绝顶天才,定然已经到了上界。”
“嗯,没错,陈默你丹田被废都这么厉害,你父亲肯定更厉害。”霍小红说道。
陈默双眼出现雾水,虽然他内心坚信父亲已经到了神界,但是霍青燕与霍小红却显然认为父亲是凶多吉少。因而陈默能想象,父亲为了能治他的废丹田,通过倒天河时一定经历难以想象的艰辛。
“谢谢。”陈默很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父亲能到上界,但是我相信。”
霍青燕点点头,道:“最要紧的是你相信。”
“嗯!”陈默重重地应了一声,旋即笑了笑,道:“二位神使大人,小子很想知道上界的事,就捡一些不是天机的事说说呗。”
陈默转瞬恢复嬉皮笑脸的神色,霍小红忍不住笑了起来,叽叽喳喳地就跟陈默说起来。说到一些不能说的地方,霍青燕就会咳嗽一声,霍小红要么就嘻嘻一笑,要么就吐一下舌头,连忙换个话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最终霍青燕忍受不了,道:“夜深了。”
陈默这才醒觉,起身告辞。等到陈默出了帐篷,才发觉帐篷是他的。他这一出来,就只能幕天席地了。
陈默抬头看了看天,夜幕上尽是星辰,璀璨的星光投下来,远处的马灯把陈默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陈默眼眶里的眼泪最终还是掉了下来。他想象着自己忍受着族人的讥讽与嘲笑一个人坚持扎马步的时候,父亲一个人四处寻找可能治愈他的神药与办法……
想到这里,陈默心里就如同刀扎一般疼痛。
就在这时,陈默左前方三四十步远帐篷里面传来唐三笑的叫声:“哈哈,我就是一个妾生子!我就是一个妾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