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木。”
一道惊恐尖叫的声音和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同时传来,前者是马背上的黄衫女子,后者是一旁的一位年轻妇人。
就在大家以为那个小孩子要被骏马碾过,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在面前一闪而过,将小孩子抱在怀中直接从马的身下穿了过去,与此同时,单腿一扫,骏马的前蹄顿时跪地,马身前倾,趴在马背上的黄衫女子因为惯性直接冲了出去,对另一旁赶来的白衣男子喊道:“啊……哥哥,救命啊!”
微扫了一眼那位白衣男子与黄衫女子的距离,蓝钰眉一皱,脚尖点地,一个凌厉的回旋,一手抱着刚才的小孩子,一手揽住黄衫女子。
女子的尖叫声顿时而止,一双灵透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蓝钰。
缓缓落地,感觉到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蓝钰本就冷然的脸色此刻像是结了冰霜一般,还未待女子站稳便径自松手,女子不备也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小木。”刚才的年轻妇人激动地跑到蓝钰身边,感激地看着蓝钰,“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蓝钰冷漠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颇为局促地吐出两个字,“无妨。”将手中的小孩子交给妇人,正欲离开,突然被一道黄色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何意?”蓝钰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冷声问。
那人扶着腰,面上还有几分痛色,刚才那一下似乎摔得并不轻,依旧眨着一双杏眸,问:“刚才多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无可奉告。”吐出四个字,蓝钰的脸色更冷了,不再给女子说话的机会,直接越过她向紫月痕而去。
紫月痕白皙修长的指半托着光滑的下颚,眼底带着戏谑的浅笑,“蓝公子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慵懒温和的眸子微微带笑,说出口的话语都与他本人看上一般,极其温润。
蓝钰只是白了紫月痕一眼,意有所指地说:“也不见得你会。”方才可不见他有丝毫相助的意思。
紫月痕扬唇,依旧笑得温雅,温声道:“阿钰若是这些事情都需要我出手相助,也就尊不得少年将军一名了!”
蓝钰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三妹。”一声威严的呵斥声传来,说话的人一袭白衣,面容不怒自威,穿过人群缓缓而来。
“大哥。”黄衫女子乖巧地唤了一声,然后,低头低头再低头。
“再低头都要埋到土中了!”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看着黄衫女子的眼中却是充满了无奈之色,“走吧,先回家。”
“大哥,二哥的马。”黄衫女子扯着男子的衣袖,可怜兮兮地看着对方。她就是听说二哥得到了一匹良驹,然后想趁二哥不在的时候试试的,可是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幸好刚才那人救下了那个小孩子,不如她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柳箐云。”就在男子欲说话的时候,一道夹杂着无尽怒火的声音传来。
黄衫女子顿时身子一缩,“大哥,我好像出现幻听了?”为什么她好像听到了二哥的声音?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从桥边过来的黑色身影,凉凉道:“那你等一下还会出现幻觉。”
“什么意思?”柳箐云眉一皱,顺着白衣男子的目光望去,清秀的小脸顿时一垮,委屈兮兮地看着白衣男子,“大哥。”
对方无奈而又同情地摊手,“你应该知道我武功不及你二哥。”
“柳箐云,你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黑衣男子神色愤怒地道。
“柳逸云,你敢?”柳箐云插着腰,也是怒目而视,只是眼底还是隐隐地有几分底气不足。
男子怒极反笑,伸手一抓,将柳箐云如小鸡一般拎起,“你看我敢不敢?”很好,居然将他费尽心思得来的千里良驹折在这里。
白衣男子看着两人,颇为无奈地抚额,也跟了上去。
歆雅阁。
一个上好的雅间。
莯流依旧是着了一袭火红色的衣裙,妖媚之间自有一番冷傲,垂手立在一侧,安静地看着雕花木窗旁的墨色身影。
自刚才那一紫一蓝两道身影出现在大街上的时候,那个墨色的身影就一直愣神到现在,即使他站在这里,都可以感觉到她身上那种迷茫的气息。
难道她认识刚才两人?想到这里,莯流看着风清持的眼底带了一丝探究之色。
“莯流。”一道清凉冷魅的声音忽而传入耳畔,那一直望着窗外发呆的人突然转头,一双深邃诡谲的眸子静静地落在莯流的身上。
莯流上前一步,神色恭敬地看着她。
“你多大了?”风清持忽然轻飘飘地问。
莯流一愣,有些不解,亦是对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最终还是老实地回答,“二十一。”
风清持扬唇微微一笑,深沉的眼眸里面有无奈,有沧桑,还有一些说不清却是极为复杂的情绪,薄唇轻启缓缓道:“真是个不错的年纪。”与月痕是同岁呢!
莯流又是一愣,妖媚的眸子对上那双浅笑却深邃如井的眸,一下子失了言语。
“回去吧!”说完起身,重新带好墨色的斗篷,又是一身沉寂的黑。
莯流则是跟在她的身后,二人一起离开了歆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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