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持单手握着风云依的手腕,一个反手风云依的巴掌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白皙的脸庞瞬间就红肿了一大片,五个分明的指痕印在脸上。
“风云依,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不喜欢贱人这个词!”似笑非笑地看着风云依,眸子深处一片寒凉无垠,就连语气,都带着莫名的诡谲森冷。
挨了一巴掌,风云依彻底失去了理智,阴狠地看着风清持大声骂道:“风清持你这个贱人!”
风清持轻弹了两下白皙修长的手指,优雅至极地开口,“你就不能换个词?来来回回都是这一个,你不嫌烦我都听腻了!”
“贱人,贱人,风清持,你该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双目赤红地看着风清持,眸子里面尽是狠绝之意。
“杀我?你还不够格!”风清持低头看着风云依,声音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
随即扬唇缓缓一笑,天地万物瞬间在她面前失了颜色,有些妖异的唇微微一启,低沉冷魅的嗓音溢出,“风云依,你说,我们这些年的旧账该怎么算才能不愧对你我呢?”
那几乎不带一点儿感情的声音让风云依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目光中终于有了害怕,“你……你想干什么?”
风清持又是一笑,状似思考地看着她,“我想干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欠着我而已,相信四姐也不喜欢欠着别人!”这一声四姐,无论怎么听,都带着诡异莫测。“当然,这么多年,我也总的讨点利息不是?”
被风清持幽幽的目光盯着,耳边还有她那清凉诡异的声音,心中的恐惧如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风云依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出口的话语都带了一丝哭腔!
远处的楼阁之上,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饶有兴趣地看着底下的一幕。
“四哥,你在看什么?”坐在里间的时暮轻轻抬头,见时蓼正盯着下面看,不由出声询问。
时蓼收回目光,往里间走去,“没什么!就是看见了比较好玩的一幕。”
时暮依旧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恹恹地“哦”了一声,依旧如刚才一般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沿。
“你这些天到底怎么了?”时蓼在时暮对面坐下,斜挑着眼眸问。
“没事。”时暮换了一个趴的方向,闷闷地说道。
“没事?你骗鬼呢?从安阳城回来就是这副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顿了一下,“被大哥给揍了?还是说你其实发现自己不是母亲的儿子?”时蓼的脸上带了几分调笑与戏谑。
“你才不是母亲的儿子。”时暮瞪了对方一眼,恶狠狠地回答。
“莫不是真的被大哥揍了?”想起时暮这些时候都没有找过时烨,他越发觉得是这个可能。
时暮下颚枕在桌子上看着时蓼半晌,“四哥,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听时暮这样问,时蓼眼眸中浮现丝丝诧异,随即笑了笑,眉目间最好几分阴鸷也渐渐化去,“就是每次她出现之后,其他的一切都失了色彩,甚至慢慢淡化,眼中只看得见对方,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会时刻想着她,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将她留在身边。”
听着时蓼的话,时暮又想到了自己,眼中依旧有着懵懂和迷茫。
看着时暮此时的表情,与自己当年没什么两样,心不由微微一沉,面上正了正神色,认真地看着她,“小十四,你这次出去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子?”
时蓼如此敏锐,并且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这是时暮所没料到的,愣了一下,正欲否认,耳边已经传来不容置疑的声音,“小十四,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觉得我会不了解你?”
时蓼目光淡淡地看着对方,等着他的回答。母亲生小十四的时候难产身体不是很好,大哥因为是家族的继承人一直被要求学习如何处理应对各种事情,所以那个时候都是他在照看这个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两人关系较之其他兄弟也比较亲厚。
时暮缓缓吐出一口气,终于还是点点头。
“她喜欢你么?”时蓼并没有考虑其他的问题,诸如门第,诸如尹明月,只是直截了当地问。
时暮眼神微微一黯,“她有喜欢的人!”
时蓼一皱眉,随即又缓缓松开,“小十四,如果现在让你彻底放下她你放的下么?”
这句话,不是质问,而只是单纯地询问。
时暮沉默,不语。
能彻底放下么?时暮看着面前的桌子,心中自问了一句。
他与风清持相识的时间算不上很长,相处的时间凑在一起估计一天整都没有,可是,他就是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理由地动心了,那种酸涩又甜蜜地感觉,说不上好受,却让他甘之如饴!
时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沉默了半晌之后,时暮如实回答,“我不知道。”
时蓼双手交叠反握,“时暮,如果可以放下,就尽早放下,明月那姑娘不错,你们也是从小就有婚约的,如果放不下……”说到这里,眸子倏然一转,冷厉了几分,“如果当真觉得自己放下不下,就想尽一切办法将她抢回来,不要顾虑太多!”
当然,他还是觉得小十四和明月那小姑娘很是相配,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至于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那自然就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了!
时暮看着时蓼半晌,默默地掷出一句,“那你想了这么久的办法,风凌依不还是不喜欢你么?”
时蓼:“……”
最后阴测测地看了一眼时暮,“这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我可能会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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