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的手僵在空中,磨了磨手指,还有些某人屁股肉的余温。
她吞咽一声,放下手里某人的腿。
背着身,在床上坐下来。
余光瞟了下,男人的眼珠子还瞪得大大的。
怎么地,不能打你屁股不成。
梁溪侧着脑袋,心里头嘀咕。
那一年,两人在一起久了之后,宗佐青越来越没皮没脸,不知从哪儿讨了什么怪癖好,开始喜欢在她身上玩些新花样。
她哪里愿意,东扭西挣,就是不服从。
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关上房门,她根本就不是宗佐青的对手。
最后,半推半就的还是从了他。
自此,她自个儿的屁股上就老是些半青半红的巴掌印儿。
想起当年那些个晚上吃的“苦”,梁溪心里头的怨气止不住地往外呲。
给你一巴掌,都算是便宜了。
梁溪扭头,瞪了床上木愣愣的男人一眼,弯腰把地上的水盆收拾去了浴室。
傻男人,才不管你嘞。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头顶的灯光刺眼,宗佐青用手臂挡着,坐起身。
他甩了甩头,醉酒的脑袋还是有些晕。
“嘶……”
他抬手,摸向屁股后面。
那里火辣辣的,很疼。
扭着脖子,宗佐青往后使劲瞧。
呵……
几根手指印,真真儿的。
梁溪,可真狠呐你。
宗佐青揉了揉被家暴的地方,痛楚愈加明显。
他心里堵着气,自己还没找她问罪,她倒是先动手了。
凭什么!
宗佐青此刻耍起小孩子脾气,想起此行的目的,心里窝火更甚。
他踢溜几下被子,瞄到自己肌肉贲张的**。
看来某人放得很开啊。
把他一人光溜溜的就丢床上了。
宗佐青脑子里还在想一些个杂七糟八的事情,蓦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嗯?
他耳朵灵,下一瞬就在床上躺平。
没错,躺平。
正面朝上。
屁股在下。
梁溪裹着浴巾出来,抬眼就看到床上直楞楞躺着的男人。
真是够骚气的哈。
她心底暗嗤一声,转过身,又去吹头发。
怎么回事。
宗佐青眯着眼,从缝里看人。
女人站在浴室门口,兀自吹着头发。
不搭理他。
梁溪吹完头发,又回了浴室。
宗佐青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专注的听着,浴室里面又是一阵倒腾后,脚步声往床边靠近。
“咔哒”一声,屋里暗了下来。
宗佐青倒吸一口冷气,慢慢的屏着气,耳朵提得高高的。
脚步声近了……
又远了……
额……
安静了。
宗佐青悄悄的抬眼,一片黑暗,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光影。
不对头。
他偏头,隔壁床上团着一个人。
背对着他,无声无息。
宗佐青抿抿唇,火又冒起来了。
敢情是真不搭理他了。
他这么躺着,居然不担心他会不会难受,会不会着凉。
这待遇,比之以往,差别太大。
“噔……”
宗佐青一个蹬腿,脚跟踢到床沿上。
他暗嘶一声,脚跟疼得死去活来,眼睛还没忘往旁边一瞅,见人没有反应,只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梁溪背对着,哪里会没注意到男人的动静。
她只当男人撒酒疯,这个时候管不得,便一声不吭,反正这人迟早会消停。
只是,她显然错估了男人的酒疯劲儿。
白日里,为了照顾梁易,梁溪耗了不少精力,又是凌晨就赶过来的,她老早就昏昏欲睡了。
她很想早些歇下,没成想又遇到灌了酒的宗佐青。
好不容易把人弄妥当,自己躺上床就想睡过去。
只是,身后是不是传来男人或大或小的动静。
一会儿嗯哼叫,一会儿蹬床脚。
敢情越活越回去了。
是不是还想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梁溪枕着手臂,撇撇嘴,在心底暗道。
这人明显就是一副小孩子手段。
梁溪扯了扯被子,往上拢了些。
闹吧闹吧。
看你以后还喝酒不。
宗佐青累得满身汗,小屁孩儿会使的招式,他都一一尝试了。
可是……
他侧过头,看女人的背影。
明显不为所动嘛。
看来,还是得用成年人的方式。
想到这儿,宗佐青心里嘿嘿笑。
长腿在灯影下伸展,宗佐青大踏步踩到对面的床上。
梁溪只觉床突然向下一陷,身上的被子也被人掀开,背后紧接着贴了一个热烫烫的火炉。
她一个翻身,看着背后突然出现的人。
双目对视,俱是亮晶晶的,在黑夜里尤其明显。
“酒醒了?”
她冷冷的开口。
宗佐青唔嗯一声,身子直往梁溪怀里钻。
梁溪眼疾手快,抓住男人靠过来的手臂。
“做什么?”
口气还是有些冷,还没从男人给她添了麻烦这件事里走出来。
宗佐青顿了一下,动作继续前进。
“我冷……”
梁溪听了男人的解释,不为所动,手上继续与男人僵持着。
开玩笑,手底下热烫烫的,骗谁呢。
两人僵持半晌,宗佐青最终没有成功。
夜色晕染之下,房间里只剩男人和女人喘气的声音。
良久,宗佐青半是放松的叹了口气。
“我没醉……”
他贴着床沿,交代道。
梁溪听着,手上不自觉松了力气。
“那你……”
“我跟着你来的。”
既然知道人没醉,梁溪就想问,他大半夜为什么醉醺醺的跑到这儿来了。
她还没说完,宗佐青就先交代了。
“凌晨就跟着你呢,跟了一路。”
梁溪怔住,他这是……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说不见面,就一个电话都不打,你是不是真不知道我有多心疼……”男人的声音有些闷着,往梁溪身上埋。
梁溪此时也顾不得这些,她还沉浸在宗佐青跟了她一路的震惊里。
“我不是……”
梁溪想解释,陡然发现,事实的确是宗佐青说的那样。
话卡在喉咙,说不下去。
“我们以后不要闹了,好不好?”
宗佐青仰着头,半是委屈的语气说着。
他发现,自从和她在一起,什么宗家的里子面子他都不在乎了。
梁溪也是惊着,他何曾这样委屈,何曾这样低声下气。她自己也明白,当年宗佐青是多么趾高气昂的一个人,如今为了她。
“不闹了……”
她贴近了些,安慰着有些委屈的男人。
“那你疼疼我。”
宗佐青突然仰起头,张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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