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r
歌声继续在包厢里飞扬,刚才吵吵嚷嚷的男女也变安静。\r
梁溪注意到气氛有所变化,微微摇摆的姿势变得僵硬。\r
额头上的汗水停不下来,她知道自己的唱歌水平,自然不会以为是自己的歌声感动了包厢里的客人。\r
自小,她就五音不全。别人好歹是跑调,而她是完全找不到调。\r
即便是很好唱的刘若英的《后来》,梁溪依然也能唱跑了。\r
但偏偏这首已经是她最拿手的了,所以即使再难听,此刻她依然坚持着。\r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一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r
气氛依然安静,包厢里其他人虽然不满,但看着宗佐青起身,渐渐的靠近那唱歌难听的女人,一个个都屏息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r
丁谷成把烟头捻灭,也注意着宗佐青的一举一动。\r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r
梁溪举着话筒,身子微微摇摆,声音却是颤的。\r
下一秒,她转头,就看到一双充红的眼睛。\r
梁溪唱歌的声音停下,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说:“先生,你……”\r
“你去哪儿了?!”\r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控制住肩膀,承受着男人的怒吼。\r
《后来》的曲音在包厢里徘徊,梁溪不知所措,她看了看男人,又转头看包厢里的其他客人,一脸茫然。\r
“先生,你是不是喝醉……”梁溪只好把这荒唐的情况归结为眼前的男人喝醉了,可是……\r
“你到底去哪儿了?!”\r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r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丢下我……”\r
“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r
宗佐青不再质问,干脆趴在梁溪的肩头,开始胡言乱语。\r
梁溪举着话筒,张开的手臂僵硬着,不敢推开眼前的男人。\r
“先生……”梁溪偏着头,轻声的喊肩上的男人。\r
奈何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声类似哭泣的呜咽。\r
梁溪皱着眉,不敢轻举妄动。\r
包厢里的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觑,沉着眉,不似之前的狂浪。\r
他们大都是宗佐青的发小和朋友,对宗佐青的事情或多或少都知道些,自然也知道宗佐青口中的“你”是谁。\r
他们以为两年过去了,宗佐青应该已经忘记失去秦依依的痛苦,所以这次才玩着玩着就放浪形骸。然而,他们不知,对于宗佐青来说,秦依依是他唯一的选择。\r
认定了,便是永远。\r
他们不懂,但作为兄弟,宗佐青的痛苦,他们能理解。\r
梁溪一直站着,没动,但是男人的身体越来越重,她几乎快要站不住。\r
丁谷成看着,脑子里有一个想法升腾。\r
片刻后,他起身,走向梁溪和宗佐青。\r
从梁溪身上接过宗佐青的身体,丁谷成看了看梁溪胸前的工作牌。\r
“梁小姐,麻烦你跟我出来一趟。”\r
“啊?”梁溪有些疑惑。\r
顿了下,看见丁谷成示意她出去的动作,她才跟着出门。\r
丁谷成让经理安排了一间安静的包厢,把宗佐青放到沙发上。\r
梁溪跟在后面,看见男人的身体在沙发上滚了滚。\r
刚才在昏暗的包厢里没有看清,此刻在明亮的光线下,梁溪才注意到这是一位长得很好的男人。\r
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长得很好。\r
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眉头皱着……\r
梁溪抿了抿唇,不知在想什么。\r
“梁小姐……”\r
梁溪听见自己的名字,收回视线,抬头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