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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气朗,距离雪原宗收到情报已经过去两天,而这一天正是预定出发之日,辛烈也再次来到寒山山顶,与老和尚作道别,然而却得知一个消息。
“你将要去的地方,暂时不适宜有名门子弟跟去,虽然她名义上是通魔者,但始终会引起别人的反感和怀疑,这直接影响到你建立威信,影响变革大业。”
听到老和尚的平淡话语,辛烈不禁高高皱起了眉头,惊疑道:“大师是说蓝洛不能跟我走?怎么行!我决不能留她一个人下来!”老和尚淡淡道:“不是留下来,我们已联系海家了,她会回到她的家。”辛烈顿时更是震惊,急道:“这!这件事……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海家为了她,跟雪原宗有秘密交易!?”
“不然你以为情报何来?”老和尚见他急得脸红耳赤,忽地勃然而怒:“小子,你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忘记了自己肩上的重责吗?是否为了儿女私情,就要不顾一切!?”
“可是!”辛烈咬紧牙,浑身都有点颤抖,小鲸鱼不能跟去?她怎么肯!而且……拉过勾勾的。那张笑脸闪过,他有了决定,重重道:“不,我要带她一起走,如果光复武者都是那样的德性,怎能成大事?我自会说服他们!”
“此事轮不到你做主,海家的海蔚延已经来到寺中。”
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老和尚的语气有所缓和:“你莫要愤怒,做人,切勿以一己之见去想象和咬定别人的感受。”
“你觉得海蓝洛很好,是因为你与她共历生死、又有情愫;而光复武者颠沛流离数百年,那群人深藏雪原也近百载,有些人就是被迫害追杀到那里,他们与名门家族有着血海深仇;有些少年人甚至从未踏出过雪原半步,最多遥遥地望上沧角几眼罢了,就像饮血茹毛的野人!现在,来了一个八大家族的千金贵女,哪怕她的确是通魔者,你能接受?!”
他的目光变得非常严厉,真正慑人的严厉,继续道:“光复武者是一群狼,他们需要的是一只头狼,而不是一对鸳鸯!”
“那为什么还特意让我们走那么近!!”
“原因很简单,前一段日子,你需要她……”
辛烈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陷入掌心皮肉中,明知道老和尚说得有道理,却……无处发泄的愤怒最是痛心!
“你想要女人,光复武者中多的是妙龄少女。保持你的血性吧,那些人隐忍了太久,是时候有人去唤醒他们了。”老和尚又道。
“我不是想要女人……”辛烈摇摇头,双眼血红:“只是我答应过她。如果她不愿回海家,我也不愿她伤心……”
“若你们有缘,定会再相见的,万发缘生,皆系缘分。”老和尚打起了禅话,辛烈冷冷地说了句“我不信佛!”便沉步离去。望着那个刚毅的年轻背影,老和尚轻声喃喃:“年轻人,理想、私情,孰轻孰重?一路顺风。”
……
离开寒山去雪原深处有水陆空三路,天空太明显,地上更是难走,而因为雪原瀑布导致那些轮船、快船无法下来,以水路走反而最是安全。
寒山前面就有一条河流流过,下游能直抵目的地一带,此时清澈的河中停泊着一艘小乌篷船,老方丈和小弟子明慧手持桨竿站在船尾;岸边雪地,海蓝洛背着几袋行李,朝走来的辛烈使劲地挥手,灿烂笑着奔去……
“什么!?”
一把清脆尖叫骤然暴起,海蓝洛瞪大杏目,俏脸一下子又红又白,胸口起伏不定,尖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蓝洛……”辛烈直视着她的眼眸,竭力掩盖心中的难受不舍,面无表情地道:“我们要就此别过了,我去那里,你不适宜一起跟去,起码现在还不适宜……而且……”
“蓝洛!”这时又是一声呼唤,这把沉沉的声音……海蓝洛无比惊愕地看到五叔海蔚延从山脚方向阔步走来,似乎刚从寒山寺下来……怎么回事!“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要伤害他!”她急忙跑到辛烈前面,张开双手护着他,小脸蛋上满是决然,让他暗暗地捏紧拳头。
海蔚延穿了件遮掩身份的黑衣斗篷,很快来到两人跟前,他见侄女一点都没有消瘦,反而精神十足,好像没挨多少苦,绷紧的脸庞才缓和一些。
他冷漠地扫了辛烈一眼,毫不掩饰心中强烈的杀气、厌恶和愤怒,道:“我想杀他,但今天不是时候。”
雪原宗与他秘密达成协议,以送归海蓝洛为条件,换取联合猎魔卫的动向情报,好让辛烈逃去雪原深处,到了那边,辛烈是死是活他们不管,不过这一次,辛烈不能死在寒山一带。说到底,海家参与这次猎魔行动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救回蓝洛,毕竟小邪魔没有杀害过海家子弟,只在神鲸号骗吃骗喝了很多东西。
如今蓝洛一回来,海家自然可以宣告退出,这个月里李家已经表明没有合作诚意,他带着蓝洛一回沧角,神鲸号就回去鯷州……
“蓝洛,跟五叔回家去吧,你这次闹得够大了,还没死掉算你好运。”海蔚延呵责地一瞪侄女,催促道:“扔掉那些行李,回去寺中换件斗篷。”
海蓝洛的脸容渐渐苍白呆滞,发生什么事了啊?五叔都在说什么屁话啊!?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要跟五叔回去,然后大坏蛋一个人走!!
辛烈望了望歇脚在不远处的壮壮,勉强微笑,道:“我要伪装成普通的猎魔武者,壮壮也不适合跟去。它真是你的了,照顾好它……你也要好好保重……”
“你早知道的,是不是?早就打算不带我去了,是不是?”海蓝洛眼眸里噙满泪水,颦着秀眉,一脸的哀怨。
“我……我也是刚刚知道。”辛烈深吸一口气而又长长吁出,扶了下她的双肩,取过那一袋袋行李挂到自己身上,道:“这样也好,你年纪还少,不该过这种随时没命的日子。你回去鯷州,盯着那些武院,谁欺负平民武者就出面帮忙;还有新武者考核……”
“我为什么要管别人啊——!!!”
海蓝洛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喊一声,继而大哭了起来:“我们拉过勾勾的,你明明答应了要负责我一辈子……你做不到就不要答应啊!我想家了,你让我跟你;我跟你了,你又不要我!呜呜呜……以为叫我回家,过几年忘记了你,喜欢上了别人,被别人搂着亲着,这事就完了?在你眼中,我海蓝洛就是那样的人吗?呜呜呜……”
看着她哭得像花脸猫一样,辛烈越来越难受,尤其听到她说什么喜欢别人,心脏更痛得要爆开似的……!他茫然道:“我不是值得托负终生的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会死掉……”
“难道其他人就知道吗!?你不是不信命运吗?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被你杀掉的那些人,他们知道吗!?”海蓝洛哭着打断他,清澄的泪水涌得更快了。
辛烈不禁为之一顿,却无法反驳,想到什么,他又皱眉道:“而且轩辕天瑜也与我有约定……而我……”他坦然地面对内心,坦然地道:“我竟然两个都喜欢。”
“我管她什么轩辕天瑜!轩辕木鱼!不准你喜欢她,你是我的!”海蓝洛又喊又哭,蛮气生起,她抡起双拳疯狂捶打了辛烈一阵,又去飞脚踢五叔海蔚延,哭着驱赶:“你走,你走啊!!你来做什么啊!!你走啊……呜呜!”
海蔚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任她打任她踢,只是扫向辛烈的目光中,杀气又盛了几分……
“辛烈,你给我听着,你不是问过我有什么梦想吗?”
海蓝洛忽然哭停了下来,她往脸上胡乱抹了几把眼泪,仰头看着他,哽咽道:“我的梦想很小,没有你那么伟大,就是有一天,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他会教训我、欺负我、驯服我……但又会宠我、疼我,爱我!我可以跟着他,全心全意地喜欢他、支持他!他要世道公平,我就要世道公平;他要杀光天下人,我就跟他杀光天下人!”
“我以为自己找到了,到现在还这么以为!你觉得你能甩掉我?我告诉你,不可能!!不是只有你才会追逐梦想的,我也会!!”
她扑了上去,双手紧紧地抱住他,浑身发冷颤抖,激动地哭道:“你真喜欢两个,有本事都娶去啊!那样我还敬佩你,若是连一个都不敢碰、都留不住,你算个鸟毛英雄!!”
“东饶人都这么懦弱吗?大海的女儿不会这样!”她泪眼的眼神坚定,使劲钻进他的怀抱中,抱得更紧了,闷声闷气的声音传出:“反正无论说什么,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要是不爽,就杀了我啊!唔……”
真是难缠!如今却容不得小魔女发疯!海蔚延一脸铁青地走上去,骤然一手刀劈向海蓝洛的脖子,武宗的速度快如闪电,哒!她应时“唔”的一声,就晕过去了……
辛烈连忙抱紧她瘫软下去的身子,目眦尽裂地瞪着海蔚延,“你!”
“当她醒过来,会发现自己已经在鯷州岛老家,在北境的这些事……就当做了一场梦吧。”海蔚延冷冷地看着辛烈,额头青筋暴跳,道:“而你,应该很快就会死掉的,我很期待在报纸上看到那样的好消息。放开她!”
低头看着海蓝洛颦眉闭目的晕厥模样,辛烈的心痛得快掉了,几乎呼吸不过来,她的一句句话语和哭声不断地回响在耳边,又一次无力改变的离别,又要失去一个在乎的人吗?……他已知道答案,自己该怎么做。
“海先生,替我照顾好她。”他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又擦掉她脸庞的泪水,才慢慢把她交给海蔚延,迎着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翘嘴一笑,重重道:“我不会死,还会有一天去娶她,她将回到我身边,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说罢,他毅然转身,走去跟壮壮说过一些道别和吩咐话语,便大步走向乌篷船。
“哼。”海蔚延敛起双目,就看看这小邪魔还能嚣张到哪一天……就算死不去,多半蓝洛嫁人生子了,他还躲在深山野岭里逃窜呢。
河水悠悠,小乌篷船渐渐远去,岸边的壮壮轻扑着翅膀,发出一声悲鸣:“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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