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温鹏飞抓回福台市,让福台市政府的官员们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罗子良的胆识问题。一个副省长的儿子都敢抓,不把省城温家放在眼里,还有什么他不敢干的?某些喜欢摆老资格的领导干部,再次遇到罗子良的时候,不敢再摆臭架子和臭脸孔,言语之中,恭敬成份多了许多。
不过,温鹏飞和刑事犯罪嫌疑人不同,他只是被限制自由,按规定配合调查而已,尽管如此,也足够杀鸡赅猴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处理。死伤者家属获得了合理的赔偿,涉事的建筑公司也受到了相应的罚款。
不久以后,温鹏飞获得了自由。
第一个来找他的是市规划局的局长赵明军。赵明军并不是来安慰他的,而是把一个袋子放在他面前说,“温老板,这是你上次给我的钱,我一点都没动,你数一数。”
“赵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温鹏飞立着眼睛问。
“呵呵,温老板,现在形式不同了,我不敢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那块地的规划没办法按你的要求做了……”赵明军陪笑道。
“哼,出尔反尔,你就不怕我把你供出来吗?”温鹏飞很恼火。
“温老板大人大量,是不会和我这种人一般见识的,对不对?再说,退一万步讲,如果温老板真那么做了,也已经找不到证据,我早就把规划改回来了。当时在场的莫市长也不会为你作证的。”赵明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滚!”温鹏飞没想到这个人比自己还无耻,落井下石也不用这么明显嘛。
“那,温老板你忙,我先走了。”赵明军一边说,一边退了出去。
事情远远没有完,温鹏飞不久就发现,整个风向完全变了,就连一向和他要好的莫晓兵也对他疏远了。
对莫晓兵来说,县官不如现管。在福台市,罗子良才是他的直属领导。他很明白,要是和温鹏飞不清不楚地继续走在一起,什么好处还没得到的时候,自己也许有可能就会被处理了。
温鹏飞本身就是个见利忘义的人物,福台市官员对他的态度变化,他也见怪不怪。换句话说,他只痛恨罗子良一个人,认为罗子良才是罪魁祸首。但现在,他得先考虑他的生意问题。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他的项目楼层无法加高,而且在施工过程中,还会有监管部门盯着他。这个项目对他来说,已经成了鸡肋。他考虑再三后,决定转让。
他先去找有经济实力的高家商谈。
但高卓颖也不是傻瓜,这个时候去当接盘侠,再说,面前这个人阴过她,她自然不给好脸色了,不咸不淡地说,“温老板,你那么有本事都做不下去,我们高家怎么能行?”
“高老板,别说得阴阳怪气的,咱们就商论商,如果我不是得罪罗子良,也不至于做不下去。”温鹏飞说。
“你那不是得罪他,而是你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谁让你搞歪门邪道的?”高卓颖讥笑道。
“得了,别说这些没用的,成王败寇,我认。你就说想不想接手这个项目吧?”温鹏飞问。
“要我们接手也可以,百分之八十的价。”高卓颖干脆地说。
“百分之八十?抢银行也没赚那么多呀?”温鹏飞肉痛地叫了起来,百分之八十,光是地皮,他就亏了好几百万,还没算前期投入呢。
“此一时,彼一时嘛。正像你说的那样,在商言商呀,我不像别人,强买强卖。”高卓颖微微一笑,她今天感到心情舒畅,这口恶气终于出了。
温鹏飞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也没有办法,有求于人嘛,只好镇定地说:“那好,容我想想。”
“请便。”高卓颖平淡地说。
温鹏飞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不是滋味,出了隆顺大厦,就给东风梯矿的百里冰打电话,语气讨好地说:“冰姐,市区那块地我转让给你好不好?”
百里冰笑道:“哎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那么好事呀?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呀?”
温鹏飞正色地说:“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想在福台市做生意了,没劲,你就说要不要吧?”
百里冰也认真地说:“价格当初被你提高了那么多,让人都接受不了,你如果真的转让的话,打八折还差不多。”
百里总裁出的这个价钱,和高家的高卓颖一模一样,好像是她们商量好的。让温鹏飞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太低了,九折给你。”温鹏飞咬着牙说。
“不,只能八折,不能再多了,多的话,我也要不起。”百里冰说得很清楚。
“那好,明天你到市里来,咱们办理相关手续。”温鹏飞决定割肉出让了。
“那……好吧。”好事来得太突然,百里冰反而有些惴惴不安了。
她想了想,就给罗子良打电话,把这件事情向他说了,最后问:“罗市长,你说温鹏飞低价转让,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罗子良说:“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你能不能从中赚到钱,我无法保证,但既然温鹏飞要转,里面不可能有诈。像他那种人,一心只想赚大钱,赚快钱,现在的情况达不到他的目标,就抽身而退了。”
“那行,我就把这块地要过来,你要多多支持哟。”百里冰很早就认识罗子良了,相信他的人品。
第二天,百里冰就开车到市里,和温鹏飞进行了地块的交割。
办好手续后,温鹏飞马上带着他的人离开了福台市。这次到福台市来,他不但赚不到什么钱,还亏了好几百万块。这是他出道以后,遇到的第一次。让他心里充满了排山倒海式的怒火!
回到省城,他并没有在家里停留,只带两个得力的手下,去了缅甸。
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去那里的目的就是找一个能力全面的杀手,他要把罗子良置于死地!在缅甸那个黄赌毒泛滥的地方,自然有很多挺而走险,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