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围过来,本来醉得一塌糊涂的罗子良把眼一睁,亮晶晶的哪里还是醉酒的样子?他把窦文娟推开,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壮汉。
那几个壮汉并没有为难窦文娟,一齐冲向罗子良!
前后左右都被夹击,罗子良根本没有退路。他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分身之术,不管他对抗哪一个,他的背后都会暴露在另外几人的眼皮底下。
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任何选择,也无须迟疑,直接一拳往面前的壮汉打去。
那名壮汉条件反射地也举棒迎头打了过来……
罗子良头一歪,棍棒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待其势竭,顺手一抄,抓住橡胶棍的一头,往身前一拉。壮汉前扑。就在和壮汉相撞的一瞬间,他一矮身……
“咣!”
身后冲上来的另一个壮汉一棍打在被罗子良抓住棍子的壮汉头上。
那名壮汉白眼一翻,顿时萎顿在地!棍子也落到了罗子良的手中。
看到打中了同伴,那名偷袭的壮汉愣了愣。
就在身后那名壮汉愣神的功夫,罗子良快速转身,一个左勾拳——
只听见“噗”的一声响,那名偷袭的壮汉也仰面栽倒……
在电光石火之间,就解决了两人,这份狠辣与速度,让剩下的四名壮汉迟疑不前,眼睛里露出了惊疑与害怕。
罗子良并没有趁胜追击,看到那几人没有动作,也不为已甚,上前拉着惊魂未定的窦文娟就走。
距离罗子良最近的一名壮汉以为时机来到,抬起手中的棍子朝他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然而,罗子良好像后脑长了眼睛似的,他放开窦文娟的手,微微一侧身,手中拿着的棍子也回击了过来,而且后发先至。那名壮汉的棍子还没落到罗子良的肩头,自己的脑袋却先中棍了!
由于是橡胶棍,也只是被砸晕而已,要是铁棍的话,估计脑袋就像西瓜一样,四分五裂了。
“嘶……”
壮汉倒地的同时,另外三个不由抽了口凉气,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罗子良看也不看剩下的三人,扔了手中的棍子,再次拉上窦文娟就走。
一边走,一边不时回头的窦文娟看到没有人追过来,才松了口气,她按住还在呯呯跳动的胸脯说:“罗主任,您为什么不报警把这几个流氓无赖抓起来?”
听到窦秘书说话,罗子良才发觉自己还在拉着她的手,急忙放下,回答道:“抓他们干嘛,几个小鱼小虾,只是浪费粮食。”
“啊?什么意思?”窦文娟摸了摸自己的手,她真有点后悔说话了,两人默默牵着手走的感觉真好。
“没什么意思,那些人手里拿的是橡胶棍,不是马刀,也不为难你,还有救药,我就给了他们一次机会。”罗子良说得轻描淡写。
任何女孩子的内心深处都有一个英雄情节,窦文娟也不例外,她用一种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顶头上司,大大的眼睛在月色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
开发区里被谢三盯着的那块商业用地,在罗子良的干预下,国土分局在开发区、市里的网站上发出了招标公告,还在市、区两级的电视台上做了土地转让方式的说明。
以往开发区土地的转让,采用的都是协议方式。开发区管委会内部只有一个基准价,想要土地的老板们来找管委会商谈,讨价还价一翻后就成交了。
这在初期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招商引资嘛,只要能引进来就行。但慢慢的,就产生了很多腐败和利益输送。想要土地来建工厂或建房子的老板们,只要搞定管委会的几个领导就行。一块土地少个几十上百万根本就不是个事。
所以,管委会的几个主任都是香饽饽,老板们想尽一切办法结交。当然了,管委会的主任们不是相结交就能结交得上的,你不认识人,有钱都没地方送。于是一些办公室秘书和工作人员,还有相关职能机构的负责人,以及七大姑八大姨,都得到了不少好处。
在出让土地的决策会议上,私底下也会有一个默契,是谁的关系户,只要一个眼神,一点提示就够了。
因此在上次关于谢三购买土地的会议上,才会出现低价转让而又获得与会人员通过的情况发生。如果罗子良还没来,那就是全票通过了。
前面说了,在开发区内,除了居民住的房子,什么都是开发区所有,基础建设,门面承包,土地转包,等等,都涉及很多利益交易。
以前在报纸上有人说过,南方到处都是黄金,钱来得快,来得多。而在福台市,经济技术开发区里到处都是黄金白银,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除了平时的福利和年终奖比较多外,还有很多灰色的收入。这才会有人拼命想往开发区里调,官员们也拼命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以及疯狂追求更大的权利……
罗子良对土地转让方式的改变,不只是动了那几个副主任的蛋糕,而是动了整个开发区体制内人员的蛋糕!你今天改这个,明天就不会改那个?
因此,罗子良的改革措施遭到了明里暗里的阻力,那块商业地块招标一个多星期以来,只有谢三的晨光公司一家报名。
听到国土分局的报告,罗子良不由皱起了眉,这是他第一次的改制,如果破不了局,以后的工作局面就很难开展,所以他很着急。想了想,他决定亲自到国土分局看一看,问题到底出现在哪个方面?
发布招标之前,他做过深入的调查了解,清楚很多老板对那块地也有意向,愿意出更多的价钱。
开发区的国土分局就在管委会办公楼不远处,直线距离不足一百米,罗子良夹着个公文包,就向那里走去。
他刚靠近国土分局的三层小楼,坐在门前停车场几辆摩托车上闲谈的几个青年看到他,脸色不善地向他走了过来。
“喂,你干嘛的?”其中一个青年对他恶狠狠地说。
在开发区里,罗子良属于高级官员,进出都坐车,再说他刚来不久,还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
“我是来国土分局办事的。”被人莫名其妙地责问,罗子良也只是皱了一下眉而已。
“是不是来报名参加土地拍卖的?我告诉你,识相的,赶紧回去,这地我们老板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