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慬道:“早前扮你的,真是纳兰弄月?”
“这还有假?”
“你不是她的脸皮都揭了,只余一凝血淋淋的脸,如何认出来看?”
“每个人的灵魂气息不同,昊儿说我的身上有幽月兰花的气味,这不是体香,是灵魂的香味。昊儿的修为太低,无法辩认灵魂之香与花香的差别,待他学会辩别真伪、善恶之后,我会传授他此法。”
慕容慬低声问道:“你会通过辩别灵魂来分辩真伪?”
“每个人的灵魂,都有不一样的印记与形态,昊儿的灵魂是一条青龙,你的灵魂是螭龙形态,要辩灵魂,得用灵识。”
陈蘅不紧不慢地说着,眸光扫过大殿上的所有人,“定王的灵魂似蟒,平王的灵魂像一只胖胖的猪……”
慕容慬静默地听着。
她的声音有一种宁神之感,听得很是舒服。
他在御花园的女子,虽然很像她,可说话却给他另一种异样,他当时就觉得不妥,那女子的语调很媚,到底是谁?
不会是韩姬,陈蘅对韩姬重用,自来礼遇有加,不会让韩姬来做这件事。
易容术最好的当属御狗,凭这小子的胆量,还不敢来捉弄他。
此刻,太上皇冲昊儿招手。
昊儿走向太上皇,太上皇抱着孙儿,一脸满足:“听说今儿你被人骗得只剩一条亵裤?”
“哼哼,那是小爷没防备,他下次再骗试试。”
怎么连皇祖父都知道了。
难道母亲会很难过,原来那是母亲安排的人骗他。
下次再看到与娘亲长得一样的,他一定会防备再防备。
太上皇道:“现在的人越来越张狂,在宫里也敢扮你娘亲。”
昊儿扭头,问道:“祖父何以知道她不是娘亲?”
“哪有娘亲将自己儿子骗得只剩小亵裤的,不合情理,此其一;第二,你娘亲是你娘,她宫里自有你的衣袍,不需要定要讨你身上的;第三,内务府针工局是为宫中的主子做衣袍,你是嫡皇子,他们那里自有你的身量尺寸。若有变动,你娘身边的女官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根本不需要尺寸……”
太上皇觉得这皇孙太小,是得好好教。
那个扮成皇后的人,不是皇后指使的,就是皇帝指使的,这是为了磨练小皇孙。
他不反对这样教儿子,毕竟有时候他自己尝试了,上当了,会被有人立在一边喋喋不休地告诉他当如何如何更让人记得牢。
“第四,你娘亲自给你做过衣袍,她肯定知道你的尺寸,却讨你的衣袍,分明有异。”
昊儿听到这儿,皇祖父说得甚是,他曾就没想到这么多异样。
下一次,他可提着小心。
帝后的宴案前,慕容慬大手伸在案下,握住了陈蘅的手,“我擦过手了。”
陈蘅没有闪躲,他就肆意的捏着,感觉着与那个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问道:“扮成你的是御蛇?”
陈蘅笑,“如何猜到的。”
“这女人什么性子,朕还不明白,给她一点势力就能张狂,整个御卫里头,也只有她有这胆子敢戏弄朕。”
宫宴两侧,时不时有人捧盏邀皇帝共饮。
皇帝点了一下头,捧盏一饮而尽,几十个大臣都一口饮尽。
“以朕对御蛇的了解,你没许她好处,她可不会帮忙,她要出征战场,也是因为能捉到俊男,供她玩乐,这个女人比男人还好色。”
他说的俊男为妾,是御蛇救下了要被慕容慬坑杀的文弱少年,为了活命,他们也不顾尊严,愿意服侍御蛇,被御蛇养在她在燕京的三进宅子里头。
这会子,御蛇大摇大摆,穿了一袭红裳,在当场扫了一眼,走到莫愁郡主府的案前,在中间一屁股坐下。
冯娥凝了一下。
王灼道:“佘将军这是何为?”
御蛇微微一笑,“本将军瞧上你了。”
今天得手两次,能调戏六次大臣,王灼是文臣,也生得好,当然是首选,不过第一届状元潘安,恩科的探花刘文笙,这二位也是俊男,一会儿就调戏。
冯娥睨了一眼,王灼可瞧不上御蛇这样的。
御蛇将手搭到王灼肩上,“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配合配合。”她一扭头,“这是你男人,我勾、搭他,你怎么不生气?”
冯娥淡淡地道:“你拍一下肩,坐在他身边,这吃亏的又不是他,好像是佘将军你。”
御蛇指着自己,这也太无趣了,她怎么就吃亏了,她是想调戏王灼。居然当她不存在,她往王灼身边又挤了一下,用手一勾,娇声道:“灼哥哥,我心仪你已久,你喜不喜欢我?你瞧我多好,有肉有肉,有温柔又温柔,够火辣,够善解人意……”
王灼淡淡地扫了一眼,“好啦!你年纪也不小了,正经地找个男人生个孩子。”
真是的,一点兴趣都没了。
不调戏了!
居然不成功!
御蛇眼睛颤了又颤,起身走向潘安,不坐他们夫妻中间,而是坐在潘安的身边,“潘哥哥!”
她娇唤一声,惹得潘夫人盯了过来,见过不少坏女人,没见过这种不要脸的,人家妻子还在,她就凑上来了。
潘夫人道:“姑娘,人要脸,树要皮,你这贴上来什么意思?”
“夫人没瞧出来,我在招惹你丈夫。”御蛇见潘夫人比莫愁郡主有意思,当即来了劲。
潘夫人轻啐道:“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我只要潘哥哥。”御蛇勾住潘安的脖子,吧叽一口亲了过去。
潘夫人当即火了,她的丈夫,她还没这样搂抱过,“你抢我丈夫,是不是找死?”
“怎么,夫人要与我比斗,你是比武呢还是比文,比武我们就打一场,比文我们就比身材。”
御蛇挺了挺胸脯,看看本姑娘的,你比得了吗。
潘夫人气得怒火乱窜。
王灼在一边瞧见,“这佘红姑越来越不像话。”
冯娥道:“你没瞧她今儿有些奇怪,以前就算爱俊男,不会在燕京闹,她家里可纳了三房男妾。”
男人给女人当妾,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可这三个男人似乎还想争宠,急着想从妾变成正夫。
正夫这二字,让王灼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