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营帐中灯火犹亮。
辰皇子偷偷瞄了眼舒雪,见舒雪沉默不语的样子,咳嗽一声,道:“雪妹啊,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一会吧,天一亮我们就赶回程。”
舒雪默默点头,正要起身,辰皇子又道:“霍耶坦,你去派三百禁卫军守卫雪妹,你也在那里吧。”“陛下,这里是大军聚集的地方,不是闹市,不必如此吧……”
“哦?”辰皇子一侧头,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那名将领,问道:“你是何人?”
“巴顿。”
辰皇子点点头,继而又看向巴顿身旁那个低头的人,问道:“巴顿将军,你身旁这个将军是谁?”“这……”巴顿有些为难,道:“这位是艾尔法将军,我军中副军。”
辰皇子默应了声,对艾尔法道:“将军,不知你是何时从……”“不好了,将军回来了”帐外突然传来士兵的呼喊声,齐格弗里德最先反应过来,拔腿就与众人向帐外跑去,后面的艾尔法扫了一眼辰皇子,跟在后面也走了出去。
辰皇子在原地冷笑一声:“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斯诺怎么给我解释……”也出了营帐。
就在帐外不远处,一个背生血红大翼的人正被两名士兵搀扶住,两只血红大翼满是伤口,尤其在胸口处,还有一道散发古铜色光辉的短枪,枪支插进左胸,正流血不止。
“斯诺”齐格弗里德霎时间急红了眼,一手甩开那两个士兵,大声喊道:“发生什么事”
斯诺缓缓抬头,血从口中流出来:“快……艾尔法……带七万骑兵拦住他们,我们要撤……要……”
斯诺没有说完最后的话,便一头栽下去,不省人事。
后面的艾尔法看着,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快去啊,你还在这愣在这里干什么”辰皇子在后面焦躁不安起来,他发觉事情变得危险了。
艾尔法没搭理他,他拉住一个传令兵:“通知卡普将军,要他带上四万步兵先去盯住,月,维森,你们两人率六万轻骑兵前去援助,斯帕克你们留守原地,巴顿你跟我来,看来我们要火拼一场了”“你没听见他的话吗,他要你们撤退”辰皇子在后面咆哮道:“这里是军中,一切事情都该按照命令来办事”
艾尔法缓缓回过头:“不,你错了……主帅昏迷不醒,我这个副军有权指挥一切行动,陛下如果害怕的话,可以带你的三千禁卫军早日离开”“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
“给我闭嘴吧……”托尼终于忍不住了,他的一柄巨剑搭在辰皇子的脖子上:“再啰嗦,老子就杀了你”
“你……你敢对我亮剑,你这个不知死活……”
“陛下,请记住,这里不是帝都。”费琪尔在旁冷冷道:“还是说,你认为将军这个样子还能撤退么?”
‘吼’真龙血脉的化像神龙赫然暴涨出几十丈,齐格弗里德满脸怒容:“都给我闭嘴,谁再啰嗦一句,老子现在就宰了他”说着,齐格弗里德架起一道金光就冲进营帐中。
漫漫金光消散,营帐中的军医正忙个不停,帐外的齐格弗里德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辰皇子在旁默不作声……
“皇兄,他回来了”舒雪从旁边跑过来,身后仍是一列队禁卫军:“他怎么了”
辰皇子面色难堪:“斯诺受了伤,正在军中治疗,没事的。”“没你个屁事”托尼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在胸口给我插一刀看看,没事,你这小白脸真会安慰人”
没有人拦住托尼,他们都看到辰皇子冰冷下来的面容,以及舒雪惨白的脸色。
“那他会死么?”
“死不了,他命大着呢……”费琪尔轻轻道:“公主你不要听这个矮子胡乱说话,斯诺没事的。”
托尼正欲发怒,便被费琪尔捂住嘴,准备拖下去。
营帐打开了,正拖动托尼的费琪尔也停下来。只见四名军医纷纷从帐中走出来,军医见到齐格弗里德后,摇头道:“将军受的伤太严重,我们不敢动插在心脏上的那一根短枪,那样会直接导致将军死亡的,但是枪支插进心肌,已经引起心律不齐,倘若不再加以医治,不出半个时辰……”“你们都tm给我滚”齐格弗里德一手掀开营帐,刚要进去,又对旁边的托尼两人道:“费琪尔,你跟我进来,托尼留在外面,不许任何一人进来……”说到这里,齐格弗里德看了一眼辰皇子和舒雪两人,沉默片刻:“你们两人也进来吧。”
四人很快进入帐中,托尼就抱着那柄巨剑,和斯帕克几人在帐外守候。
斯诺正被放在一张拼接起来的桌子上,上面铺的兽皮沾满鲜血,甚至连两只血红大翼也没来得及缩回体内,就已昏迷过去。齐格弗里德眉头紧皱,将一道金光打在斯诺身上,随那金光流入体内,斯诺两只血红大翼慢慢缩回体内,只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淌在地上。
舒雪似是从未见到斯诺这般虚弱,一是担心的不敢出声,眼中泪水直打转……
齐格弗里德暗骂了一句,慢慢解开斯诺上身的铠甲,随一阵锁子声,那一件沉重的铠甲被扔在地上。看到斯诺身上的无数伤口,齐格弗里德深吸一口气,将那一枚枚钉子长短的东西拔出来,费琪尔随后用绿光包围上去,不出片刻,一道伤口便恢复如初,就这样反复数十次,直到斯诺身上再也没有那钉子样东西,齐格弗里德这才微喘一口气……
看着斯诺胸前那一根手臂长短,一指粗细的古铜色短枪,齐格弗里德忽然又发觉什么不对劲,顺手将斯诺身体一翻,却只看到一滩血迹——那短枪所散发的古铜色光辉竟已贯穿斯诺的身体
一只手慢慢握在那跟铜枪上,齐格弗里德正要用力,忽的,旁边的费琪尔拦住他:“让我来吧……”齐格弗里德抬起头,听费琪尔说:“这把短枪有咒印封印,要化解开才行,况且,你找到什么医治他身体这可伤口的替代品了么?”
齐格弗里德摇头,手慢慢松下来,道:“这种情况,除却我的真龙血脉,便只剩下教宗的圣光祈祷可以治疗了……”
“没错,只能这样。”费琪尔一只手握在那个古铜色光辉的短枪上,一道纯正的绿光从费琪尔手中散发出去,一直蔓延到枪支底端,渗透了进斯诺胸口处,“齐格,他是要送我回家的人类,不会就这样死的,你如果相信我,那就用你的真龙血脉,让他拥有你的再生力量吧。”
齐格弗里德哼笑一声,抹了抹手上的血迹,笑道:“不错,这种家伙怎么可能死在西北这种不毛之地,你动手吧,我做好准备了。”
费琪尔微微点头,手中绿色光彩大放光芒,‘噗’古铜色枪支被整个拔出,除了枪尖上的血迹,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绿光仍在斯诺伤口处闪耀不停,费琪尔急忙扔掉那根枪支,随手一撤绿光:“齐格,是时候了”
“明白”就在斯诺胸口流出血来的时候,齐格弗里德手臂处最为纯正的金色血液已经流进斯诺的伤口处,一抹金光便从斯诺胸口散发出来,映的齐格弗里德脸上一片金色。
“天地间最纯正的元素精灵,听侯我的命令,让生命之光在此刻点燃”费琪尔手中无边绿光如同泉涌一般打进斯诺体内,金色光辉与绿色光芒闪耀下,明显可以看到斯诺胸口处涌出来的血慢慢收回去,一点点随那金色血液融进身体,而斯诺胸口处的那一伤口,却也在这双重光芒的环绕下渐渐恢复如常……
后面的舒雪双手紧紧抓着衣服,手心处的汗水浸湿衣服,却也不见她丝毫在意。
班上,齐格弗里德忽然撤回手,右手中旋起一道白色光彩,迅速将左手伤口封好,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看样子却是消耗极大。
不多时,那绿光也倾自散去,费琪尔倚着营帐,微微调息身体。
舒雪看了眼身旁两人,快跑几步到斯诺面前,看到他那副熟悉的面孔,以及胸口那已恢复如初的伤口,心中一颗大石才缓缓落下。
有一种淡淡的感觉,在心底慢慢萌发。
舒雪轻轻握住斯诺的手,把那一只手攥在手心里温暖着,她不知道斯诺时候会知道自己就在他身边。
至少她不会去想这些,因为能够这样呆在他身边,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屋子里静静的,衬托出几里外一片厮杀连天的叫喊……许久,辰皇子默默摇头,走出营帐。
舒雪一只手微微抬起,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她微笑着,看向心爱的男子……
“别再让我担心了……好么……”
没有回应,营帐里一片空荡荡的,齐格弗里德正在原地调息身体,费琪尔默默的站直身体,看着他眼中这两个人类,不知所言。
“人类,你喜欢他吗?”费琪尔轻轻开口道:“你就是他口中的归蝶么?”
舒雪的脸色一变,慢慢摇头:“不……归蝶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是舒雪,舒雪……”舒雪默默的念起自己的名字,抬头:“只是舒雪……”
费琪尔看似已恢复许多,道:“他的性子变化很大,除却一个人呆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他会笑……也许吧,是那个女孩对他的伤害太大……你知道那个女孩的事……”费琪尔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说错了,他轻轻一笑,改口道:“不……也许他更喜欢你……不对……他一定更喜欢你”
“也许……”舒雪默默摇头:“如果归蝶没有离开的话……他便不会变成这副模样吧……”
费琪尔正欲开口,忽然又发觉什么不对劲。——就在斯诺原本与合起来的伤口,此刻竟又慢慢渗出血来,不仅如此,在身身上,手臂,以及脸上各个地方,都在有血珠慢慢渗出来……
“不好”费琪尔大叫一声,身上绿光再起,急忙将斯诺包住,不料那光辉还未静固下来,斯诺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红色光芒便已将绿光打退……
“快退”齐格弗里德站起身来,一手拉向最近的舒雪。
但他还是迟了一步,就在那眨眼之间,斯诺身上猛然弹起一股磅礴的红色光芒,顺势而下,连同齐格弗里德在内,所有人都被打退出去。
‘呲’整个帐篷被红光撕碎
“啊啊啊啊啊“斯诺身上有血不住的流出来,身上的血肉裂开又慢慢愈合,金色异彩时而发亮,时而被红色光芒所取代……
”快拦下他真龙血脉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