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水扑面浇来,疤脸佣兵全身一抖,醒转了过来。
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疤脸佣兵只感到脑袋里面象是有一只小铁锤在不停地向外敲打,痛的好象要裂开一样。
想要伸手去按住头,一动之下方才发现已经被绑在一棵小树之上,张嘴想要呼救,口中紧紧塞着碎布片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哀号。
“头很痛是不是?放心,那是吸了迷香之后的正常反应,过一会就没事了。”一个略带嘲讽的话音从身前不远处响起,同时口中一松,那团碎布被人拔了出来。
“你是谁?这是哪里?”疤脸佣兵心中一寒,不顾嘴角破裂渗血,嘶哑地叫道,抬头望去,一位身着黑衣,个子不高的身影站在对面,淡淡的月光下,清秀的面容中正带着淡淡的笑容。
“呵,不必这么大声,我听得到的。如果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来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里是远离村镇的林地,在这个时间,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得到的。至于我是谁?嘿嘿,你不是早就知道吗?”黑衣人微笑道。
环顾一下四周,虽然夜色昏暗,但还是隐约可以看出周围都是树木,几位同伙也被牢牢地绑在树干上,一个个低垂着脑袋,显然都还没有苏醒。
“你就是苏?”知道对方所说非虚,疤脸佣兵不再无益地大喊大叫,强忍着头疼问道。
“不错,和你的那些同伴相比,你很聪明。”对面的黑衣人答道。
“你想对我们怎么样?”疤脸佣兵强做镇静地问道,没想到一辈子打雁反而让雁给扦了眼。
“放心,对于你们的性命我并不感兴趣,如果你肯老老实实地回答几个问题,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对面的黑衣人宽容地笑道。
“为什么?”疤脸佣兵难以置信地叫道,对于从事佣兵这个职业的人来说,一天到晚就是用自已的命去搏命,一旦任务失败,被别人杀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从眼前这个东方人在泰米亚山上干掉那几个佣兵团成员的手法来看,他绝对不会是一位心慈面善,手软心活的大善人,如此轻松地就要放过自已简直是不可思议。
“呵,很简单,你们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工具,而且是最低级的工具,除掉你们对事态的发展并不会有什么效果。所以,我想知道的是谁让你们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来找我,当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东西之后,杀死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黑衣人微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把事情告诉你?”疤脸佣兵反问道,无论是哪支佣兵团对于叛徒的处罚都是极为严厉的,有时甚至死去反而是最让人渴望的结果。
“呵呵,你会说的,因为你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的意志大多不坚定。”黑衣人自信地笑道。硬汉他见过的太多了,但能在他面前坚持到底的人却还没有过。
“哼,你休想,就是死我也不会向你说半个有用的字。”疤脸佣兵叫道。
“你的确很聪明,知道我在得到有用的情报之前不会让你死的。但有一点你也应该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现在有三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地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讲出来。二,吃尽了苦头之后再讲。当然,如果你肯咬断舌头宁愿成为哑吧也不透露半个字,我会非常佩服你的意志,一样会让你活下去的。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会挑断你左右两手的手筋。现在,你可以做出选择了,我在等着你的回答。”黑衣人淡然地说道,双眼如电,紧紧盯住疤脸佣兵的双眼。
“啊!这么做你就不怕得不到事情的真相?!”听到黑衣人这样的威胁,疤脸佣兵大惊失色,对方所说的第三种选择他不是没有想过,但对方好象早已看透了自已内心中的想法,事先就告诉了他之后的结局:对于死他并不怕,但如果成为一个废物,还要生不如死地活下去,那才是真正让人感到恐惧的噩梦。
“呵呵,如果你坚持不说的话是很可惜,但有三个理由让我可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第一:看你的表现应该是这个小队的副队长,你知道的事情那个小队长也应该知道,你不说并不等于他不会说,虽然可能会更麻烦一些。第二:就算他也不说,那么我只要把你们全部干掉,想必你们的佣兵团会派出别人来完成你们没做完的任务,总会有人骨头没那么硬的。第三:如果你想说后面来的人会很多,也很强,我根本无有可能对抗,那我可以告诉你,真有那种情况发生,我大可以远走他乡,我只是一个人,在哪里生活都没有关系,那些密秘对我来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重要。都听明白了吗?”黑衣人冷冷地笑道。
“你无耻!卑鄙!有种就一剑杀了我!”现在疤脸佣兵彻底地绝望了,这个东方人显然是胸有成竹,而且是那种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的冷血动物,为今之计只有尽管去激怒对方,要是对方恼羞成怒,真的一剑杀了自已,那也算是一种解脱。
“呵呵,看来你是选择了第二条路,那么真是对不对起。”黑衣人并不生气,轻轻地微微一笑,右手出手如电,转眼间就将那团碎布重新塞入了疤脸佣兵的嘴中。
“呜呜……”,疤脸佣兵的怒吼声被堵在了喉咙中,除了那双圆瞪的双眼发出想要吃人的凶光外,便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将碗口粗的小树树枝晃得扑簌乱动。
“呵呵,不要紧张,我还没有动手呢。其实我很想知道东方大陆的人和西方大陆的人在穴脉经络上是不是一样,可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试验对象,现在你肯自告奋勇地献身,我会很小心地对待的。”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轻轻打开,一排粗细不同,长短不一的银针显露了出来,在银色月光的照射下,发放出点点寒光。
“呜.呜…..”疤脸佣兵扭动地更加激烈了。
如果对方取出的是鞭子或是棍棒一类的东西他并不感到恐惧,因为那是太常见的刑训工具,他自已也经常使用,知道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如果仅仅是疼痛,他还是能够挺去过的。
但这个东方人拿出来的却是从来没有在刑训室见过,只是普通妇女用来缝制衣服的针,他会怎么来用呢?那些针会产生什么样的伤害?对于无法预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如果改变主意的话就点点头,想信我,那样对你我都好。”从布包中抽出一根长约两寸的银针,黑衣人对着疤脸佣兵说道,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