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背后的冷汗开始冒了出来。
做一个人的心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当这个人还是一位行事乖张,喜怒无常且多疑成性的主子。
克拉姆将军把这个绝密的消息靠诉他一万面是肯定了他的忠诚,另一方面则是把他绑上了船。
塞萨尔将军是什么人?那是暴风军团的副军团长,堂堂的帝国将军,那是可以随便去对碰的人吗?
克拉姆将军在暴风军团虽然大权独揽,只手遮天,但在表面上对塞萨尔将军也是要以礼相待,不敢做得太过份。
而且,塞萨尔将军背后是谁在支持军中随便有点脑子的人会不知道?那是达特亲王,很可能成为德斯特帝国未来之主的实力人物,动他?谈何容易!
但是,克拉姆将军现在不仅要动,而且已经在动,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必须一击即中,让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一想,克拉姆将军打算利用杰瑞和弗兰克的事情激怒副军团长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以塞萨尔将军的性格和行事作风,很可能在得知二人立功未能受赏反而被罚的第一时间便闯到城主府进行理论,假如此时克拉姆将军再火上浇油继续刺激,很难说脾气急躁的塞萨尔将军不会失去理智动起手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谁敢说克拉姆将军不会借此理由除掉或是重伤塞萨尔将军,然后再把过错推到对方身上?如此一来。虽说来自上方的责罚是免不了地,但塞萨尔将军动手在先,再加上沙拉肯亲王从中斡旋,至少暴风军团的指挥权短时间内不至旁落。
可是现在塞萨尔将军不仅自已没来,而且想象中最起码的反应都没有,这反常的情况怎么会不让克拉姆将军心烦气躁,方寸大乱?
难道说塞萨尔将军也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克拉姆将军会对自已不利所以才尽量避免和他的冲突,静候王命的到来。等大权在握时再来算后账?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克拉姆将军此计不成肯定还会另想办法,争取在国王特使到过白登之前先问题解决,但塞萨尔将军有了防备又哪儿会那么容易上当,搞到最后。说不定克拉姆将军会挺而走险,搞出什么刺杀之类的事情,不要说没有这种可能,以克拉姆将军的阴狠。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他完全做得出来。
谋杀帝国军团副军团长那是什么样地罪名?不要说事情成功,就算是没有成功,那也是可能株连九族的弥天大罪,自已做为克拉姆将军的心腹。而且还有亲戚关系,到时候除了被送上绞架难道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凡事就怕联想,突然得知克拉姆将军的秘密。潘卡拉真如遭受雷击。站在那里目瞪口呆。脑子里该想不该想到地念头全都冒了出来。
“怎么?害怕了吗?”潘卡拉的反应当然逃不过对方的眼睛,克拉姆将军紧紧盯在他的脸上。如鹰隼一般地眼中又显出一丝寒光。
“不......,不是,为了您,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可能会害怕。只是我觉得这样做变数太多,把握不是很大。”知道这种时候只要稍稍流露出一点害怕的神色都会招至杀身之祸,因为克拉姆将军是绝对不会让知道秘密的他有泄漏出去的可能。克拉姆将军想除掉塞萨尔将军是很困难,但要除掉自已,那还不是象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哦,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呢?”克拉姆将军又何尝不知道自已地这个计划风险很大,成功的几率很小,但问题是从得到消息到国王特使到达白登城只有短短几天,时间的紧迫使得他难以订定出一个严密地计划来破解即将到来地难题,因此才会小题大作,去利用这么一个很难被称之为理由地理由。
“嗯......,我觉得要想对付副军团长这样的人您最好还是不要亲自出面为好,否则就算成功,也难保不会事后被人追究,而且塞萨尔将军在军中地威望很高,那样做很可能会引起兵变,虽然以现在的情况兵变的规模不会很大,您可以轻松弹压,但只要有了兵变,恐怕就算有沙拉肯亲王支持也很难再让您继续担当暴风军团的军团长。”潘卡拉一边想一边说道,倒不是他真的在为克拉姆将军操心,而是害怕自已受到株连。
“嗯......,有道理,继续说下去。”微微点了下头,克拉姆将军不动声色地吩咐道。
被克拉姆将军肯定,潘卡拉的心情也稍稍稳定了一些。
“是这样,要想让王令无法得到执行只有两种方法,一是让传达王令的使者到不了白登城,接不到命令,您自然也就不必交出兵权返回席达,二一种,是使王令的执行条件不成立,换句话说,就是让王令中指定接替您的人不在或是因故不能接受任命。不知我说的对不对?”潘卡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分析的不错,不过第一条行不通。护送特使的有一个大队的士兵,想要阻止他们前进是不可能的。”克拉姆将军冷冷答道。看来他这个人真是没有什么敢做不出来的,居然连派人伏击信使这种大逆不道的计划都曾经考虑过。
“噢,既然第一条路行不通,那也就是说只有走第二条路了。可是怎么让副军团长合情合理地不能接受任命呢?”潘卡拉沉吟道:知道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一回事,知道怎么样才能达到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想到就能做到,那克拉姆将军也就没必要这么头疼了。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似乎是从潘卡拉的自言自语中抓住一丝灵感,克拉姆将军猛然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急声催促着。
“说的什么?既然第一条路行不通,那也就是说只有走第二条路了.....。”不明所以,潘卡拉迟迟疑疑地重复道。
“不是这句,是后一句!”灵感就在脑中闪动,现在所隔的只是一道薄薄的门,而潘卡拉的那句话就是开启这道门的钥匙。
“可是怎么让副军团长合情合理地不能接受任命?”潘卡拉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的一句话怎么会让克拉姆将军如此紧张。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哈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默默重复着潘卡拉的问话,猛然间克拉姆将军紧皱的眉头展开,一阵如乌鸦夜啼般刺耳的笑声在宽阔的大厅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