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岭熙一时塞言,脸涨的通红。
他身边的那个人说话了:“薛姑娘,话不能说的太绝,如果真的情断义绝,你应该躲避他才是,不会这么快见面,是不是?”
薛南烟看着他问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叫斌键,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你就是‘鬼见愁’斌键?怎么和岭熙在一起呢?”薛南烟吃惊地说。
斌键微微一笑回答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薛小姐现在是‘冰川圣女’欧寒冰的好姐妹。我斌键是皇上身边的人,也知道你与蓝将军的恩怨情仇。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蓝将军对你始终是一往情深。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会向皇上汇报。时间紧迫,有什么话快点说,我暂时回避。”
“鬼见愁”斌键迅速消失了身影。
薛南烟狐疑地看着蓝岭熙,蓝岭熙也没想到斌键会那么豁达,一个冷血侦探也会有情感吗?不过现在他顾不上去想这些,呆带望着薛南烟,薛南烟轻轻叹一口气说:“我饿了,去吃饭吧。”
两人找了一个酒家坐下,面对丰盛的酒菜却没有食欲,薛南烟冷漠的表情下却燃烧着火焰,她一刻都没有忘记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也明白这思念是多余,却依旧忘不了对蓝岭熙的眷恋,只想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而心却放不下对他的无言的柔情。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蓝岭熙何尝不是如此,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双目对视中,蓝岭熙一把紧紧抓住薛南烟的手不愿意撒开了。薛南烟没有躲。眼睛却红起来。蓝岭熙喃喃地说:“南烟,不要在离开我了,好吗?”
薛南烟点点头说:“我答应你,不过等我把眼下的事情办完在说好不好?”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办,需要我帮忙吗?”
“你帮不上的,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都无法向对方说明。你和‘鬼见愁’斌键这次出来肯定有要紧的事情,皇上派遣的吧。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你不能。是吧。”
蓝岭熙痛苦的点点头。
薛南烟看着他说:“岭熙,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顺其自然吧,如果老天眷故我们,总有一天我们会团聚,远离喧嚣的尘世生活。寻找一个世外桃源相亲相爱,白头偕老不好吗?”
蓝岭熙双眼发亮,脸色通红,拼命点头说:“我早盼望着这一天的来临了。”
两人的心开始平静下来,此刻天已经黑下来,平静的长江映出岸上的灯火以及天上的月亮、星星,看上去简直就是一幅画。微风吹来,吹动波纹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蓝岭熙感慨地说:“南烟,现在看着你真有众里寻他千百回。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薛南烟回答说:“我是她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呀。”
蓝岭熙脸有红起来。薛南烟这是在埋怨他的薄情,让他有口难辩。难过的回答说:“南烟,我是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共帘前雨,隔箇窗儿滴到明。”
“那就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吧。”薛南烟说。
旁边突然传来掌声。一个渔夫模样的人笑眯眯看着他们说:“花有清香月有阴。*一刻值千金。蓝将军,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过了今天晚上,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办正事了。”
应该说“鬼见愁”斌键的化妆技术绝对是一流,近在咫尺两人却始终没有发现。蓝岭熙额头的冷汗就下来了,辛亏自己没透露什么重要信息,否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薛南烟看着他讽刺道:“皇上身边的红人‘鬼见愁’斌键果然名不虚传,但你的品相却不怎么样,专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我鄙视你。”
斌键没有生气,说:“薛姑娘与蓝将军的事情连皇上都知道,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只是替你们着急,别在错过时机,最后落个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薛南烟看着他狐疑地问道:“斌键先生,你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江湖上传闻我为‘冷血侦探’,秉公执法。皇上认为我忠于守则,不拘私情。但我也有七情六欲,不会滥杀无辜。蓝将军,我们明天见。”
这一晚上蓝岭熙与薛南烟找了一个隐秘的客栈住在了一起,月满西楼,轻解罗裳,彼此坦诚,身心相拥,真的是相思**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了。
第二天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蓝岭熙不知道的是经过一夜缠绵,一颗爱的种子已经悄悄进入薛南烟的身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个呱呱坠地的男孩成为连接他们身心的纽带,却又给他们带来多少凄风苦雨,悲伤离合,那是后话了。
薛南烟继续往京城方向追赶陈仰世,这是她必须完成的任务。“箭神”蓝岭熙与“鬼见愁”斌键会合,再一次见到斌键,蓝岭熙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两人不在互相猜疑,携手同行,直奔淮安而去。
再说陈仰世与刘展嫌陆路太慢,陈仰世本来就是水匪,熟悉驾船,很快被他们找到目标,一条三桅渔船停靠在岸边,上面是年轻的小两口子,女的在煮饭,男的在收拾渔网,船舱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很和谐的一家人,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
陈仰世走上船,后面是刘展,两人一身平民装束,暗藏凶器,气势汹汹,正在收拾渔网的男子抬起头看着他们一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刘展很聪明,立马换了笑脸说:“兄弟,我们是行路人,急赶着去京城,想借用你的渔船走水路,钱我们照付,你说需要多少银子?”
男子看着他们摇摇头说:“我们只是本地渔民,没去过京城这么远的地方,恕不能答应,你们应该去找商船不是更方便吗?”
陈仰世不耐烦起来,恶狠狠说:“老子就是看上你的渔船了,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否则就是个死。”
男子一看情况不对,他也是一个血性汉子,飞快地从渔网中拔出一把柴刀来,陈仰世愣住了,渔民的手比他快,吓的他一动不敢动。
刘展控制了渔民的妻子,到此刻就架在她的脖子上,一步步慢慢走过来对渔民说:“放下刀,否则的话我先宰了你的女人。”
年轻的渔民急的脸通红,看着无助的妻子苍白的脸色和绝望的神情,柴刀掉在船板上,他屈服了,哀求般地说:“请不要伤害我的女人。”
刘展奸笑一声:“好办,只要你乖乖听我们的话,就不会伤害你们。我们着急赶路,到了京城就放你们走,银子照付,怎么样?”
渔民不得已点点头答应了。
刘展很快知道渔民叫张水江,从小生活在长江边上,和父亲一起驾船出江打鱼,熟悉长江水性,但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从这里到京城要从长江进入京杭大运河,险滩暗流,危险重重,而且路途遥远,但在钢刀的逼迫下不得不顺从。渔船很快离开江岸,全速朝目的地驶去。
薛南烟沿江边追击却不见陈仰世的影子,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陈仰世是水匪,熟悉水路,陆路对他反而是个负担,那么他一定是上船了。他是水匪,杀人无数,所以不敢选择商船,换成自己的话会怎么做呢,寻找一艘渔船,目标不大,只要控制了的船工,沿长江进入运河直达北京,速度反而比陆路更快。想到这里薛南烟开始寻访渔船停靠的码头,果然被她打探到一条消息,一个渔村的一个渔民连人带船都消失了影子,渔民叫张水江,与妻子一起打渔为生,儿子才刚刚满一周岁,本来船停靠在岸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陈仰世你这个混蛋,我低估你了。”薛南烟暗暗骂了一句。张水江失踪的时间不很长,相隔才一天,他驾驶的木质三桅渔船,长江上这样的渔船不多,因为它太小,在家门口捕鱼足虾可以,没有远航的能力。可见陈仰世饥不择食,那么他一个水匪到京城去找刘璟可能吗?听陈仰世手下人说最后看见陈仰世与一个陌生人一起喝酒,那人酒量惊人,两人谈的很投机。
薛南烟仔细思索着,渐渐明白过来,那个神秘人物肯定不是一般人,应该是东厂的“坐记”,他们神出鬼没,专门收集各种对朝廷有用的情报。陈仰世他们酒后吐真言正好被他听见,于是就有了陈仰世突然失踪的意外情况。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他们以绝后患。
陈仰世在这里上船往京杭大运河方向逃窜,算算时间不会走太远。“水仙”薛南烟在江湖中如鱼一样来去自如,最多三天就能够追上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