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透体而过,尖刀不断搅动,雪狼血水喷洒而出,而另外几只雪狼也是瞬间咬到,林峰早已发现雪狼转了方向,眼见阿碧遇险,长生剑脱手而出,正中那匹雪狼,劲力透体狂震,登时将其震成一滩碎肉。
“阿碧,你没事罢?”林峰跃到她身前,问道。
阿碧摇摇头,笑道:“我双眼虽是瞎了,修为却没瞎,收拾一两只雪狼轻而易举。”
林峰也是一笑,法诀一引,长生剑电射而出,身上登时光芒大作,紫色的光罩将两人牢牢罩在其中,雪狼冲咬上来,身子立时被弹飞。
长生剑纵横电舞,冲入狼群之中便是一阵狂砍乱杀,只见血水狂洒,血肉横飞,仙剑每一下落下,往往伴随的便是几只雪狼炸作尸碎。
过了盏茶时间,围攻林峰二人的雪狼几乎已尽数伏诛,而那围攻奚鼠的也只剩一两只,奚鼠身上满是伤口,毛发染了鲜血,更是鲜亮可怖。
便在这时,忽听到石林中一声凄厉的怒吼,旋即皑皑白雪中出现了数不清的红色眼眸,竟有千只之多。
“扑踏扑踏!”几百只毛色雪白的雪狼一齐奔了出来,嗅见那传来的阵阵血腥味道,登时狂性大发。
又是一声怒吼,狼群中跃出一个巨大的影子,那同样是一只雪狼,只不过身子较一般雪狼大了一倍不止,周身毛发更为雪白,没有一根杂毛,应是狼王!
那奚鼠看见狼王,又听到这声怒吼,身子一软,登时颓然跌在雪地中,当下便有几十只雪狼冲咬而上,眨眼间便将奚鼠淹没了。
过不多时,狼群让开路来,那奚鼠已被啃作了骨头架子。“锯锯锯锯......”正在这时,四面八方皆响起这种叫声,狼群听了,登时起了一阵骚动,狼王再又吼了一声,狼群这才安静下来。
吼声过后,忽听到两边的绝峰上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未几,数不清的红色脑袋伸了出来。竟是奚鼠群到了!
原来这绝峰之上,奚鼠与雪狼乃是生死不变的天敌,互以为食,奚鼠体格虽是健壮,却不及狼群团结,是以几十年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今日林峰两人恰逢两大部族之间的斗争,心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心中不免有些慑慑。
随着一声尖细的嚎叫,奚鼠群中同样奔出一只体形巨大的鼠王来,鼠王立在顶峰“锯锯”叫了几声,鼠群顿时如受指引,纷纷向着高台奔来。
狼群动也不动,四下里死一般地沉寂,除了扑踏扑踏的脚步声,甚么也听不见了。奚鼠群踏雪而来,登时雪泥飞溅,杀气汹涌,竟有一两百只之多。
眼见奚鼠群奔袭而来,狼群却没有动,林峰脑中嗡的一响,忽地道:“不好,是冲我们来的。”当即将阿碧护在身后,口诵法诀,双手舞动,片刻间便结了个光罩将两人护在其中。
奚鼠群冲到近前,随着鼠王一声尖嚎,纷纷撞了上来。“轰!”光罩光芒一黯,林峰顿时如遭电击,身子大震,却是咬咬牙挺了下来。
“轰!”又是一阵狂撞,一股巨力迎面冲来,林峰身子又是一震,担心光罩不够结实,随即运足真气,身上光芒大盛,光罩上又多了一层。
几番冲撞无果,鼠王暴怒不已,仰头一声大叫,鼠群顿时停了下来,战战兢兢地立在原地。
“锯锯......”鼠王人立起来,一对前爪连连挥动,如同一个大将军正在发号施令。
过不不久,鼠王停止指挥,鼠群按照一定的队形似的聚集起来,排成一列一列的,将两人紧紧围住了,只听鼠王又是一声怒吼,第一排奚鼠当即便撞了上去。
“轰!”两人身子同时大震,林峰眉头一皱,如遭重击,却也生生忍住了。
见一击未能奏效,鼠王又是一声大吼,第一排退下第二排接上,再次猛撞而上。鼠王依此法不断冲撞而上,过不多时,林峰已气喘吁吁,体力渐感不支。
阿碧听见他浓重的喘息声,已知他体力将竭,当即娇喝一声,身上发出浅绿色的光芒,纷纷投射到光罩上面,又加厚了一层。
有了阿碧的加入,光罩坚如磐石,鼠群不管用多大的力量,依旧如蜉蝣撼大树,丝毫动它不得。
鼠王见此,登时怒不可遏,转过身去,仰头一声怒吼,似与那狼王呼应。这时狼群中起了一阵骚动,狼王红眼泛着光,冲着狼群一声长嘶,狼群忙让出一条道来。
狼王走到鼠群后方这才站定,面对着几百只雪狼,引颈长嘶,头尾摇摆,过了会儿,狼群同时纵身大吼,随即如潮水般涌入鼠群中。奇怪的是,鼠群并不阻拦,却分出一条道来,让狼群得以进入。
狼群进入鼠群中,顿时像鼠群一般,一排一排地排列起来,嵌入队伍当中。这样一来,前一排是鼠群,后一排是狼群,以此类推。这两种动物出奇地配合,竟是想轮番攻击以瓦解林峰二人的守势。
鼠王又是一声怒吼,鼠群与狼群登时安静下来,而后又是狼王的一声嘶吼,鼠群听了,纷纷吼着冲撞而上,而狼群则是高高跃起,凌空飞撞。
“轰!”二人身子同时大震,如遭巨石撞中,胸中气血翻涌,林峰更是面色一白,险些喷出血来。鼠狼嗅到血腥之气,更为猖獗起来。
如此的轮番进攻,每一下都如山崩海啸,威力强绝,到了第十下,林峰再也忍受不住,面色一白,哇地喷出一口血来。他原先受鼠群冲撞,体内气息已是紊乱不堪,方才又与阿碧一痛抵抗鼠群与狼群的轮番进攻,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力不从心了。
“轰!”又是一番猛撞!
林峰撤了真气,手足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受此一撞,阿碧登时面色一白,气血狂涌,“林峰,你没事罢?”她再运足真气,将光罩再次加固。
林峰摇了摇头,轻道:“我没事!”话是这么说着,但抬起的那张脸上早已是苍白一片,汗水涔涔。
知道他伤得不轻,却还如此固执,阿碧忽地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你为我一次又一次地受伤,是想我一辈子对你心存愧疚,忘你不得么?”
她语声微颤,说的酸楚之极,泪水滂沱,衬着那张俏脸,有如带雨梨花,林峰见了,登时意为之夺,静默许久,见她面色愈来愈白,心中不由揪心地一阵痛。
“在这里,等我!”林峰忽地道,手提仙剑缓缓站起。
阿碧心中一跳,涌起几分不祥的预感,忙问道:“你、你要做甚么?”
林峰笑了笑道,忽地横剑在手腕上一抹,血水急涌而出,“等我!”言毕身子一跃,一头扎入鼠狼群中。
阿碧甚么也看不见,只听到林峰说完之后,鼠群狼群皆是一阵嘶吼,而后不知追逐着什么,渐渐远去。
过了许久,四下里静寂一片,除了时有时无地风声,甚么也听不见了,鼠群狼群不知追逐着林峰去了哪里。
“林峰,林峰,你在哪里......”她大声地叫着林峰的名字,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去,雪地中很滑,一不小心,她脚下一个趔趄,重重跌在地上。
她甚么也感觉不到了,即便是疼痛!此刻,除了林峰,其他的都无足轻重了。
“你不要丢下我,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头发散乱,身上、发上全是雪泥,先前所加的衣服已不知丢到何方,只剩薄薄的一层衣衫,却也湿的不成样子了。
寒风又起了,似乎有甚么落在身上,她信手摸去,手间划过一丝冰凉。
下雪了!
“倘若让我遇到你,却不能与你相见,与你每日厮守相伴,那还不如求月老斩断了红线,让我与你擦肩而过......”
那是一个寒冬腊月的日子,天色昏暗,大雪飘飞,师傅坐在神殿中呢喃着道。
那时她甚么都不懂,只是有一次偶然在师傅的居所看到了一副男人的画像,那男人面如冠玉,英俊非凡,眉目之间荡漾着一股浩然正气,让人见了不免心生喜欢。
据说他来自昆仑派!
很多年之后,阿碧也遇到这种状况,想要却又得不到,看得见却抓不住。
“不!”阿碧忽地一声娇喝,立时严肃起来,“我不能这样,我一定要找到他!”当即双手快速结印,面前虚空之处立时波纹荡漾起来,随着法诀吟诵,一只乌毛鹰隼腾飞而出。
那鹰隼个头不大,浑身肉瘤、人面鸟身,见到阿碧,欢快地扑腾着翅膀道:“碧芸姐姐,你终于召我出来了,我在封印里面都快闷死了。咦,碧芸姐姐,你的眼睛怎么了?”
阿碧叹了一声,摇头道:“别提了。阿二,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么?”
鹰隼阿二道:“甚么事,姐姐请说,只要阿二做得到的,一定尽力相帮。”
阿碧道:“姐姐的......一个朋友在这雪峰上不见了,你去帮我找找。找到了立刻来告诉我。”
阿二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了,碧芸姐姐,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的朋友。”言毕飞了开去。
过不多时,阿二便拍着翅膀飞回来了,“阿碧姐姐,前面穿过石林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受鼠群狼群围攻,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
阿碧面上一喜,道:“真的么?快带我去。”阿二当即带着阿碧穿过石林,一路快步行去。
未几,不远处传来一阵厮杀声,那声音十分熟悉,正是林峰,阿碧听了,顾不得其他,大踏步向前而去,“林峰,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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