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昭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薛妙月的难处,她虽有心,可到底没有什么可用的法子。
“景昭妹妹,不必为我担心,左不过走一步看一步也罢。”
她心中对未知的未来,到底也有几分迷茫。
只是没有料到,第二日薛母就寻上门来。
也没去老夫人处,直直奔了三房芷汀苑而来。
今日一早,薛妙月让丫鬟回府去同母亲讨要一些杏干来。
昨儿太子妃的宴会上,她才应下要送给众人去的。
那丫鬟要出府,自然要去回了四夫人薛氏。
薛氏不答应,她同她家主子是没法子离开承恩伯府的。
听说是为着吃的,且是昨儿就同人应承好的。
薛氏也没多想,又因着丘夫人的缘故。
心下正有些烦闷。
让那丫鬟回了薛府。
薛夫人得知女儿是来要杏干,吩咐人备好了,又添了一些礼物。
对于女儿能结交上高门贵女的事情,她自然也是为着女儿开心的。
现下老爷不在府中,去外省盘查铺子去了。
薛夫人问起女儿近况,那丫鬟神色慌张,说话也支支吾吾。
几番追问之下,薛夫人这才知晓。
前些日子女儿竟被逼着上吊,险些丢了命,薛夫人吓的魂都丢了。
哪里还坐得住,带着人就来了承恩伯府。
一见着女儿,薛夫人泪眼婆娑,薛妙月红着眼眶扑进了母亲怀中。
薛夫人捶着女儿的背,哽咽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你若真的没了,还叫母亲怎么活。”
薛妙月直哭个不停。
三夫人谢氏上前劝着,将母女二人迎入屋中。
叶景昭也跟在身后看着。
薛夫人在家中也有自己的难处。
这些年,她只生了这一个女儿,老爷为此没少嫌弃她。
可后来府中抬入的姨娘,也七七八八。
反倒是没有一个人为老爷诞下子嗣来。
“你父亲前些日子去外省巡查铺子去了,现下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今日就随我回去罢。”
薛夫人紧紧拉着女儿的手,生怕一不留神女儿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了。
当着外人面,薛夫人也不好说太多家事。
更加不能说,是因着老爷不在府中,今日自己才敢登门将女儿给接回去。
薛妙月怔了怔。
仿佛没有听清母亲在说什么一般。
“今日就随我回去罢。”
薛夫人再次出声说道。
薛妙月哽咽着点头。
薛夫人又自去见了老夫人,并未叫女儿跟着一道儿去。
老夫人见薛夫人登门,还要将薛妙月接回去。
心下正欢喜着,总算薛家肯将人接回去了。
老夫人没有阻拦。
反倒是薛夫人去了小姑子薛氏屋里时,难免争执了两句。
薛夫人哪里还顾得上询问小姑子薛氏脸上因何受了伤。
见小姑子不松口,不肯叫她将人接回去。
薛夫人脸色一沉,板着脸,气势汹汹,“妹妹,今日我定要将我女儿接回去,你若是不肯答应,那我今日也索性吊死在你屋里!”
四夫人薛氏气急,大嫂一惯都是忍气吞声,从未在她面前大声说过话。
今日竟这般?
四老爷打外头回来,没有理会薛氏,反倒是同岳家大嫂点了点头。
得知大嫂来意,四老爷发了话,“想来大嫂也是极为惦记女儿的,今日既然来了,索性就带着一道回去吧。”
薛夫人也不多坐,起身告辞,又同这位妹夫好一番感谢。
想着只要妹夫在,小姑子薛氏即便跋扈,怕也不好真的叫人出来阻拦。
最终顺利将女儿接了回去。
屋子里突然少了一个人,叶景昭反倒是有些不大习惯。
总觉得屋子里空落落的。
“红枣,你明日去看看秋红,顺道儿给她送些银钱去。”
叶景昭想起秋红来,她出府也有一段时日了。
先前因着避讳二房的缘故。
也没叫人过去。
“是。”
红枣应下,又去收拾了些银钱,又同四小姐商议好了。
次日天蒙蒙亮,借故去给四小姐卖外头的豆花来吃。
早早出了府。
这些日子,二夫人江氏一直暗中派人搜寻秋红下落。
可一时竟没有半点消息来。
吩咐人盯着三房,可三房那头也没个动静。
崔嬷嬷几次在三房吃了暗亏。
二夫人江氏渐渐对崔嬷嬷有些失望,觉着叫她来,也无甚大用处。
索性便想着还将人送回母亲跟前去。
二夫人江氏的心思摆在脸上,崔嬷嬷却不大想走。
整日在二夫人江氏跟前小心翼翼伺候着。
还一在同江氏保证道,“夫人莫要担心,秋红那贱蹄子迟早能找出来的。”
江氏微微皱眉,面上不悦。
推开崔嬷嬷那正为她梳妆的手。
唤了廖嬷嬷进来伺候。
崔嬷嬷闹了个没脸,讪讪立在一旁。
二夫人江氏心中哪里不明白,秋红迟早会出来的道理?
可若真等到那时,只怕秋红那贱蹄子早已生下那贱种,还带回来反倒要挟上二房来。
可恨自己那儿子是个不争气的。
江氏如今暗恨自己这些年将儿子给宠过了头。
“廖嬷嬷,无论什么法子,务必尽早将秋红寻出来。”
“对了,吩咐人将秋红老子娘一并关起来,放出消息去,我就不信,不能将她逼出来。”
江氏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廖嬷嬷应下,当下就吩咐人去办二夫人交代下的事情来。
红枣并未在外头多耽搁时间。
搁下银钱,又好一番叮嘱秋红。
这才买了豆花,早早回了府。
“秋红如何了?”叶景昭一面吃着那冒着热气的豆花,一面问道。
红枣为四小姐沏了一杯热茶,“四小姐不必担心,秋红现下一切都好,瞧着红光满面,倒是极为富态,就连小腹,如今也隆起了好高。”
叶景昭点了点头,就没再追问。
红枣又道,“秋红还同奴婢闲聊,说隔壁的婶子看着她的肚子,说这一胎必是男胎。”
叶景昭搁下勺子,用帕子擦了擦唇角。
又端起茶盏,轻吹了几下,这才抿了一小口。
“若真是男胎,只怕二房有的忙。”
唇角不自觉上扬。
以秋红的手段,怕是二伯母江氏会难以应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