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王胜利的脑海中,就蹦出来了这么两个字。他和他的堂弟王虎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彭家的祖坟中盗了点儿东西,刘浩天这就想着黑吃黑了?真不甘心啊。
他讪笑了两声:“天哥,我有一尊汉代的白玉壶,冬天把酒放在里面,温暖如春。夏天把酒放在里面,清丝凉爽……”
“我对喝酒没兴趣。”刘浩天仰脖,将杯中酒给干了下去。
“呃……”
王胜利撇撇嘴,你这还是没兴趣?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你都连干了好几杯了。这要是有兴趣,还不得对瓶吹啊?不过,他可不敢流露出来,连忙又道:“我还有一个元青花……跟‘鬼谷子下山’肯定是比不了了,但也绝对是不入世的珍品……”
“我对这玩意儿也没兴趣,万一弄碎了呢?什么都没了。”
“天哥,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一声,我帮你弄来。”
“我就是想问问,你从彭家的祖坟中,到底是捣鼓出什么来了?
敢情是冲着这个呀?
王胜利左右看了看,苦笑道:“天哥,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啊?其实,真没有弄出什么来……”
“没有就算了,我这就给彭大天王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不要吧?”
王胜利突然掀翻了桌子,同时,他的双脚蹬在了桌面上,整个人仰面倒翻了出去,动作非常灵活、矫捷。不过,他的双脚还没等落地,一个酒瓶子飞过来,一下子砸在了他的大腿弯上。噗通!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还没等拍起来,刘浩天的声音已经在身后传来了:“你要是再敢动弹一下,就不是酒瓶子了,我会让你下半生的生活都难以自理。”
“不跑,绝对不跑了。”
“还不说实话?”
“我说,我说。”
王胜利都要哭了,他终于是明白,孙悟空在如来佛的手掌心中,怎么翻腾都逃不出去,是一种怎么样的滋味儿了。
等到再次坐下来,王胜利老实了不少,原原本本地全都说出来了。
王胜利,绰号王大将军,在三教九流中,做的是那种不入流的勾当——盗墓。不过,他盗墓可不是随便乱盗的,据说是三年不出手,一出手吃三十年。在半年前,他和堂弟王虎生在彭家的祖坟中,捣鼓出来了不少老物件,都是值钱货。
“嘿,天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呀?反正,东西就私藏在了一家民宅中,天哥要是有兴趣,就跟我一起过去看看?”
“走,咱们现在就去。我告诉你,少跟我耍花样。”
“我明白,我明白。”
王胜利奸似鬼,这货的肚子里面指不定又有什么花花肠子呢。刘浩天把林青戈给叫上了,只要王胜利敢逃走,就一箭将他给射穿了。嗖!一支小箭激射出来,紧擦着王胜利的耳朵,钉在了墙壁上。
这一幕,看得王胜利一缩脖子,连头皮都有些发麻了。单单只是刘浩天一人,他想要逃走就很难很难了,这要是再多一个林青戈,绝对是比登天。
刘浩天笑吟吟地道:“王大将军,还愣着干什么呢?走啊。”
王胜利一咧嘴:“好,好,咱们走。”
没走几步,梅青竹的声音就在身后传来了:“刘浩天,等一下。”
“梅学姐,我现在很忙……”
“你跟我师父定下的时间,是晚上八点钟,你爽约了。我师父说了,如果你今天不跟他决一死战,他就把整个皇朝国际休闲会所给拆了。”
“你……”
这一句话,当即挑起了刘浩天的肝火。
干嘛呀?一而再、再而三的,还真以为他是好欺负的啊?这种人,跟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讲什么尊老爱幼,只能用拳头,狠狠地揍他,把他的满口牙都给敲碎了。
刘浩天大声道:“你跟沈先生说一声,明天晚上八点多钟,我准时应战,绝不爽约。”
“好。”
“走了。”
刘浩天和林青戈,跟着王胜利,跳上了一辆车,直接来到了羊湖区。车子停在了道边,王胜利直接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面。这样黑咕隆咚的,都有点儿看不太清楚。刘浩天一把扣住了王胜利的胳膊,冷笑道:“急什么?慢点儿。”
“我知道……”
王胜利心中暗骂,看着刘浩天有着稚嫩的脸蛋,经验比一般的老江湖,还更要老道。三人这样又往前走了一阵,终于是在一家毫不起眼的民房门口停下来了。这儿有个院子,靠一边的墙壁,有着一溜儿的水龙头。旁边,还有一个公用的卫生间。
现在,是十月下旬的天气,走进院中,还是能够闻到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这种地方,算是城中村了,也就是一些民工才会住在这儿。他们不讲究什么条件,只要是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又有谁能想到,王大将军会住在这种地方呢?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彭大天王没有追杀到他的缘故吧。
“王大将军,你就住在这儿?”
“呃,天哥,你千万别这么叫我,叫我一声胜利就行。”
“你住在几楼啊?”
“就在一楼……”
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旁边,有一个木门。
王胜利将门锁给打开了,呵呵道:“天哥,我住的地方没有灯,快请进。”
刘浩天道:“你先进去,慢点走。”
“好,我去点蜡烛。”
王胜利走进去,刘浩天刚要跟着往里走,跟在他身后的林青戈突然低喝道:“天哥,小心……”
呼!一道劲风从暗处席卷了上来,拳劲刚烈、凶猛。
刘浩天连躲闪都没躲闪,反而往前迈了一大步,双手往前一拍,再往旁边一带。轰!对方的拳劲结结实实地轰在了墙壁上。那可是水泥墙壁,当场裂开了缝隙,仿佛是连房子都跟着摇晃了几下。
刘浩天大声道:“你就是王虎生吧?看你的拳劲,外强中干,肯定是受了内伤,对不对?放心,我不是敌人。”
啪!灯亮了。
这个房间很小,只有靠门边有一张单人床。在床上,端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他的腰杆挺得溜直,嘴角也溢出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