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皱眉,道:“市委书记的少爷应知书达理啊,怎么就这德性!”
洪涛不明就理,见他如此托大,恼羞成怒地击案而起。
“坐下。”叶枫冷冷地喝了声。立让洪涛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对于这个连欧阳公子也刻意结交的神秘叶枫,他洪涛还不敢得罪。
欧阳春树忙道:“大家都是朋友,没必要因一言片语而闹得不快。”
其实他真正忌惮的是叶枫,他曾找人打听过此人的背景,但包括他父母都是讳莫如深,只言不可得罪。而这个叫风平的青年既是叶枫的朋友,想必亦不是个好惹的主。
其它人亦纷纷相劝,和为贵嘛。
唯王倩上下瞅了风平两眼,道:“听风兄弟的口音是河南人吧?而河南的男人无不善饮啊?”
风平失笑,道:“没这么绝对吧?这位大姐莫非怀疑在下的性别不成?”
言罢大笑,其飞扬的豪气看得众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呆,均暗想此人怎么这样笑得与众不同?
随后自由进行,男的各找伙伴对饮,女的窃窃私语。
欧阳春树便找上叶枫,要求来上几枚,而叶枫没有拒绝,便和洪涛换了位置,于是两人“吆五喝六”地猜起拳来,颇也热闹。
洪涛和风平仅隔着一人后,记着前事,不断拿眼斜瞥风平。
遂使风平附其耳,道:“小子别逞能,惹毛了我揍你,即使在洪书记跟前,你也占不住个理字。”
洪涛虽怒,但他不是鲁莽之辈,想他一再提到父亲,便历声道:“你小子作精,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解释清楚,不然我跟你拼命。”
“吓我?”风平即拿出大哥大拨了个号码,却不接听,而是摁了免提健后把它交给洪涛。
“是风平老弟啊,在哪呢?如在苏州就请过来陪老哥喝一杯。”洪书记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大家都听个清清楚楚。
洪涛忙对着大哥大道:“爸,是我,我们正在在一起喝酒呢。”
“好好、好,你可得尊重他这个当代奇人啊。。。”
洪涛慌忙出外接听,怕他爹再与风平称兄道弟!
叶枫认识风平较晚,也不知这段交往,便问风平:“你怎跟苏州的市委书记有交往?”
风平不答,只苦笑道:“这小子逼得紧,我怕忍不住揍了他而对不起故人。”
“你很能打吗?”王倩面露不屑。
欧阳则对她道:“单看风兄弟的外型便是一位武学高手。。。”
风平不等他说完,便冷冷地打断,反问道:“依你这么说,外表壮的都会两式了?这样算来,人高马大的你岂非更历害了?”
“哪里、哪里。”欧阳春树见对方非但对自己的解围不领情,反而让自己尴尬不已,不由对他的印象大是变差。
洪涛回来,双手恭敬的递还手机,神色已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使众人对风平更加起了兴趣。
中场风平去卫生间放水,洪涛跟来致歉道:“对不起,刚才怪我不懂事。。。”
风平微笑打断他的话道:“年轻人谁没点脾气,好在没到有隔阂的地步。”两人便聊了会。
待见叶枫过来,洪涛便告退回包间。叶枫拉住风平,问:“你对他们的感觉如何?”
风平淡淡地道:“你们这些所谓的行业精英,其实就那么回事,包括欧阳公子在内都是器量狭窄之辈,没几个值得交往。”
叶枫点头,却道:“可以不深交,但也别得罪,不然不定哪一天人家就给你下绊子,这就是生意场。”
“不错,酒肉朋友也是朋友。”风平认可他的说法。遂把认识洪书记的经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叶枫听后直问:“王承祖既然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联系呢?”
风平摇头,道:“等过一阵子再说吧,现在去找人家,会让人觉得我是个挟恩图报的庸俗之人。”
叶枫微笑,暗自赞其品性,转而道:“其实真正能赚上大钱的便是这房地产开发,我早有意一试,要不等明年咱们合作一回?”
“行,等店铺的生意上了轨道后,咱就去试试水。”风平一口答应下来。
席将散,欧阳春树对风平道:“听叶总说,风老弟的珠宝店即将开业,到时我一定率兄弟姐妹前去捧场。”
“先谢了,欢迎之至。”风平微笑,场面上的话还是要说的。“有名片没有?快发发,我最喜欢翡翠了。”水柔急问。
风平苦笑,道:“我就是一打工的,花钱印那玩艺干嘛!真没有。”
王倩却大煞风景地道:“必须得警告你,在这里不能卖假货,不然被工商局的查着了,会被罚干罚净的。”
“这位大姐,您请用茶。”风平虽殷勤地给人家添水,但暗地里揍人的心思都有。
眼见王倩真端杯饮茶,遂忍不住地提醒道:“大姐可得小心,凉水也能噎死人。”
“扑哧”一口喷出本已喝下的水,王倩真有点呛得面红耳赤,待稳下心神,再找风平时,早已走得没影了。
欧阳春树遂问洪涛:“你爸说这小子的来路没有?”
洪涛点头,答道:“我爸说他很有可能是国家安全局的人,能耐大得很,要我那个、那个跟他处好关系。”
欧阳春树倒吸了口凉气,道:“怪不得有那般气势!真不能轻易得罪了他。”
其它人倒无所谓,这个单位虽权势不小,但仅对危害国家安全利益的人有震慑作用,碍平民百姓何事,反不如工商、税务让人害怕!大都仅是惊呼一声罢了,而刚走到门口的叶枫却是闻言巨震。
风平坐上车后,久久不见叶枫发动不由问道:“怎么,病啦?要不要上医院解剖一下?”
叶枫没理他的调侃,而是盯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问:“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国家安全局的?”
风平不知所以,答道:“暂时还不是,不过我需要那张保护伞。”
叶枫松了口气,沉吟片刻始叹道:“我劝你不要进那个使正常人变神经的地方,没多少益处的,尤其是你这种德性的人,即便不因违犯纪律而被枪毙,亦干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开除。。。”
“你能咬死我不能?”风平大声打断他的话。
哼了声,叶枫冷冷地道:“忠言逆耳,那里的人以完全服从命令为天职,所有亲情皆放在次要的位置,久之就会没人性。。。”
风平又没让他说完,即反问:“你们家受它镇压过?不然何以视之为寇仇。”
叶枫不答,发动车后,道:“此乃我们家人最大的隐痛,现在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你爱说不说。”风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车往前走,叶枫似心事重重,一路也不与风平交谈。而风平更不去自讨没趣,也默不作声,到了地方就下车走人,算是不欢而散。
韩亭开门接着他脱掉的短衫,歉然地道:“这里的天气闷热潮湿,明天就找人安个空调吧?”
风平摇头道:“这是公房,有钱也不在这投资。”
稍顿复道:“这两天你就在附近看看有没相中的楼盘,直接买套三居室,或复式的也行,总之得要大套的。”
韩亭嗔道:“打算娶几个呀?要那么多房间干嘛?”
风平抱着她笑道:“傻媳妇,以后孩子和亲戚住哪?给你一个安定的家是我首要的责任啊。”
韩亭始笑,道:“明天一早我就打听去,但说好了,以后不管你有多少个女人,都不能来打扰我们的小家的清静。”
“挂勾。”风平谑笑着答应下来,想她虽然因感性同情李芳而做过极其荒唐的事,但骨子里却是个喜小家小天地的知识分子,他有义务一定满足她这点美好的愿望。
随后两三日里,两人真正体会了什么叫两人的世界,夫唱妇随柔情蜜意。
以六十万的价格在医院附近买了套三室一厅的商品房后,风平偷懒的旧病复发,道:“装修的事全由你看着办,相中啥就买啥,不要吝啬金钱。这几天我得上那边去看看,不然也说不过去呀。”
韩亭点头,道:“应该的,两家的生意不能全部劳烦人家田大哥呀。你放心去吧,这里由我一人监督工人装修即可,至多半月就有个家的样子了。”
风平用长吻来感谢这个贤淑的长媳。
这边亦有个大段,田放一见风平就商量道:“曹、安两位老板已经在送货的路上了,而后天是个好日子,要不开业吧?”
“营业员招了几个?”风平点头问细节。
田放答道:“四个,都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叫潘丽的跟田齐特别有眼缘,双方一见面都微笑。”
风平苦笑,道:“哥啊,咱招的是营业员而不是儿媳妇,不然后患无穷啊!”
“我省得,他俩要真走到那一步,自然不能再让她呆在店里了。”田放若有所思。
“只好如此了。”风平亦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不让本已大龄的田齐谈对象吧!
随后上二楼住房,见所有家当摆设都是新买的,且质优物美,不由出声感谢田家父子。
田放则道:“无平弟就无我们父子的今天,应该是我们感谢你才对。”
晚上接了个电话,梁心怡打的,幽幽地道:“看来我不主动你是不会打给我啊!”
“看你说的,这不正准备打给你的吗,没想到咱俩心有灵犀,你先打来了。”风平哄人的功夫日见长进了。
“呸,油嘴滑舌。”梁心怡骂了句,却是心情转好,没有不喜欢男友甜言蜜语的正经女孩。
便问道:“你现在的准确地址在哪?”
风平只道她要给自己写信什么的,也没考虑太多,遂把这地方的地址,连同公交车路线等一一说给她听。
“你之前不是在云南瑞丽吗?咋又跑到了深圳?幸亏我没莽撞!”梁心怡大奇。
风平没注意到她最后一句的含义,笑道:“傻妹妹,人是带腿的呀,哪个地方不敢去?”诸女中梁心怡最小,亦最与他投机,随后情话不绝。
刚结束和梁心怡的通话,云南那边又有人打来,是成子(顾成),听他道:“周记散了,那些人一分到钱后就作鸟兽散,各奔东西。五哥要我带着分的十几块东西投奔于你,说只有和你共事心里才踏实,他把事情处理好后也准备来。”
“可以。”
风平想都没想,那些人他最欣赏陈五和成子,又道:“我这里正缺一两个保安和仓库保管,你俩来吧,我不会亏待老朋友的。”
成子一口答应下来,远离社会那么多年,得有真正信赖的人引导啊!
次日把成子的事说与田放,他亦喜道:“丝毫没有问题,成子稳重可靠,这样的人来多少都可以给高工资。”
风平点头,目光却被田齐身边似的一时尚靓丽到妖艳地步的女郎吸引过去,便问田放:“她就是你昨天说的那个?”
田放叹道:“我总觉田齐和人家不般配啊!”
风平失笑,道:“你不要妄自菲薄,田齐是老板,她是打工者,而在特区讲得就是经济为先。但若她真的看钱太重,则只能另当别论了。”
田放胸有成竹地道:“即使她有目的的嫁给田齐,或以后撺辍我儿子分家产等闹腾也不怕,我已经在合资协议上注明了此家公司的房产和收益均为和你五五分成。。。”
风平不让他说完,即道:“分成四六开,你们父子占六,我占四,房产没我什么事,只是暂住,不然一拍两散。”说完就走。
“你先别走。”田放拽住他的胳膊。又急道:“哥我知你不屑算细账,但即使是亲兄弟,也得把话讲清楚,不然真干不下去了。”
“有这么严重?”风平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田放则面有忧色地说道:“许是我这个没见过多少大世面乡下人的多疑,总觉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有不安全之感。所以要把事当面厘清,以免万一有啥意外而让哥难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