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观察两人全身找不着一点创伤,不由问道:“难道真是被邪物吸干精血而死?”
风平看得更仔细,尸体的脖子、腋下、后背、甚至头顶都没放过,最后叹道:“恐真象大伙说得那样,邪门了!走吧。”
见叶枫似不愿就此罢手,便挖苦道:“我还以为你懂点什么呢,原也是个白脖子,装啥内行啊。再不走就跟他们作伴吧。”言毕率先离开。
叶枫则瞅着尸体脸上惊恐万状的表情,陷入沉思,他家学渊博,家族收藏古籍之丰可以排在华夏前几家,见识之广非常人能企及,而现在困惑他的只是凶手到底是人是妖的问题?
认为凡走过必留有痕迹,他们虽死了好几个小时,但除了风平刚才翻动过外,其它人都没这个胆量,遂不嫌脏的伸手向一干尸的*探去,他要用内息来感知凶手的门道。。。。。。。
待回到田家,风平眯着眼讥讽叶枫:“摸出什么没有?大侦探家,你小子还当真想当中国的福尔摩斯不成?”
叶枫没理会他的讥讽,凝重而且肯定的道:“凶手道行不浅已接近妖魔级了。”
“你确定是妖精所为?”风平收了笑容。
叶枫毫不犹豫地答道:“百分之一百是蛇妖,所以你得小心了。”
风平头皮一紧,斥道:“你胡扯什么?关我什么事。。。”
叶枫截断他的话,道:“你还执迷不悟么?对方纵然不是专程为你而来,亦把你当成了目标之一,昨晚的事就说明了一切。。。”
“老子这就跑他个没影没踪。”风平不只说说而已,心里亦真有点怯劲,与妖怪斗能有多少胜算!
叶枫鄙夷地道:“你是能跑掉,但田老板他们怎么办?绝大多数的妖魔信奉的都是:凡与之有关联的人一律鸡犬不留。”
田家父子闻之色变,齐齐望向风平,那眼神中的含意勿用再细讲。
见风平皱眉不语,叶枫又自信地道:“此妖未必就杀不死,你我联手或可一拼,除去此僚方可保一方安宁。”
风平知自己的见识远逊叶枫,遂点头叹道:“好象我现在只能听你安排了,但愿你别把哥哥我往井里面引就好!”
“都需要什么?我这就去买。”田放长出一口气。
叶枫稍一思索便一连串的报出一大堆东西,让田家父子去采购。
最后道:“邪魔歪道都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见不得天日喜欢在深夜行事。故要有所准备,让其有来无回。”
风平见他预备的有黄纸、朱砂、黑狗、鸡血、童子尿等物,好奇问道:“你还会布道家阵法?”
叶枫则淡淡地道:“我们家学博大,道术、符箓,阵法等均有涉猎,只遗憾我功力尚浅,不得已借助现代的一些玩意,布下这五雷阵法,希望能一举荡魔,从而为民除害。”
“小样,看你得意的,还知自己姓什么吗?但愿你别忽悠人!”风平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下去,不咋乐观起来。
借上厕所的工夫向师傅问计,无名氏无所谓地道:“逃避不是修行人该做的,若因此连累无辜,不仅心里过意不去,而且会受到天遣而不得得道升天,所以要勇敢面对。”
“可是打不过人家啊!”风平嘟嘟囔囔。
无名氏沉吟着道:“叶家继承了‘无双居士’博大精深的武学,应有克制蛇妖之法。另外你不是有‘屠仙’吗?只要出其不意地使出来,别说蛇妖,即便蛇祖宗也受不了的。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
闻说,风平下意识地摸了下腰间皮带上的‘屠仙’,心中大定。
临近午时来了几个公安局的,要带走风平和叶枫询问,给出的理由:一是本来安静的小城自他俩一来就出了人命大案,怎不让人怀疑?二则,他两人曾无视公安禁令,擅闯命案现场。
所幸坤方在田家为两人辩解,他指着烧黑了的小屋及几十条未处理的蛇尸,对公安局里的人道:“他们也是受害者,这位风兄弟被毒蛇咬伤险些送命,县卫生院急珍科的辛大夫可以作证,要不我叫他来一趟问问?”
坤方在县里亦算名人之列,比平头百姓的证言有力的多得多。而田家父子又适时证明他俩根本没有做案的时间,几个公安才熄了带他俩去局子里审讯的念头。
但道:“现在还不能完全消除你俩的嫌疑,这段时间就住在田家哪也别去,随时接受公安的传唤。”
他们临走前又不忘嘱告田放道:“两案或许存在着某种联系,这是另一重要现场,必须要保护好。下午省厅侦察专家要来,等他们勘察过后,你们才能打扫卫生。”田放当然一口答应下来。
午饭就在田家喝酒,风平把坤方着着实实的灌了个大醉后,亦有七成醉意地上床睡觉,为深夜极有可能的“大战”养精蓄锐。
叶枫则在田家父子的协助下,忙于画符、调制,布置等,忙得不亦乐乎,而唯恐忽略任何一细节。其实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完全是照本宣科,古籍上的知识管用吗?没一丝实践经验啊!
田放父子倒很兴奋,人这一辈子能见过几次捉妖?即便明知身处危险之中,但作为不平凡似的经历,他们兴奋而又惶恐的憧憬着。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来了几个警察,有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介绍那两个中年,道:“这两个都是省公安厅的专家,特来勘察现场的。”
两人随又向众人自我介绍,低个黝黑的叫苗力,苗族人;高个叫白超,汉族人。两人都是四旬左右,是刑侦方面的专家,白超能根据脚印而推断出嫌疑人的身高体重等。
苗力头脑清晰,洞察力极强,破过许多大案要案,而他一见风平便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待听完风平似的叙述后,白超对苗力道:“苗族从古至今都有训蛇传统,历史上还成立过‘五毒教’之类的帮会,你对此不陌生吧?”
苗力点头,却问风平:“当时你听见有异响,比如竹笛口哨等?”
风平苦笑,实话实说道:“当时注意力全在蛇群上,哪有心思再管别的!”不以胆怯为羞耻,是风平的最大优点,从不干充大头的事。
苗力皱眉道:“照理说你们刚来此地,不会与人结下这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呀,何以对方必欲致你死地而甘心!”
叶枫微笑,道:“你们想知道答案,今晚就别走,既是死约,对方必不会收手。”
苗力和白超均不作声,分工不同,让他们这等专家亲临险境,似有点难度。
风平瞪了叶枫一眼,大声斥道:“你小子存什么怀心眼?岂能让人家陪我死?”
苗力白超及另外两个民警闻之都不舒服,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是警察的首要责任,对方看似斥责同伴的言语,不等于抽他们耳光吗?
一民警即道:“我们这就加强警力。。。”
叶枫没让他说完,道:“若如此则永远破不了案,吓跑了人家,上哪再找线索?”
白超不解地问道:“你们不打算躲避?另有驱蛇的秘术?”
叶枫即点头,自信地道:“邪不压正,我要用古阵法来会会对方。”
众人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莫不面面相觑。
沉吟片刻后,苗力毅然地道:“奇人、奇案,若错过了岂不可惜,我决定留下来看看对方究竞是何等人物。”
白超亦点头,道:“就让我们共同斗一斗这个邪魔吧。”
派出所的民警急了,忙苦劝,上面来的人在他们的辖区出了事怎好!
然而苗力非但不听而且警告他们道:“你们千万别存增加警力的心思,须知毒物可不管你们是不是警察,为避免重大伤亡,你们最好不要靠近方圆五丈之内。”
白超则对派出所的道:“叶老板和风同志乃真正的高人,不会出事的。”竟对他俩产生了信心。
俗话说月下看美女子夜皎洁的月光映得飘进院中的蒙面女子如画中的般神秘美丽,薄纱下的躯体夸张到了极至,风平暗将她与诸女比较,竞全都无可比拟!
院子里突然灯火通明直如白昼,让来人稍一错愕,便不屑地道:“我知你们有所防范,仅在树上多弄些灯泡吗?”
躲在西屋里的田齐哆嗦的手就要点燃手中的引线,田放在旁忙道:“别急,等叶老板命令。”
同在一间的苗力和白超都把枪攥在手里,来人如鬼魅般的越墙而入,让他们亦感紧张。
来人见对方无人应声,便提高音量向正屋喊道:“姓风的小子听好了,交出乾坤玉来,大家都相安无事,否则院子里的人一个也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点名道姓了,风平不得不在窗下发声道:“小爷我身上确无什么乾坤玉,你走吧。”
来人银铃般一阵大笑,后道:“你可以骗得天下人,但姐姐我却是凭气息寻来的,自你一使出九劫真气,便让在此修炼的我捕捉到了,还敢狡辩吗?昨夜只不过小吓你一下,再执迷不悟就让你变干尸。”
“你和那个、那个他有仇?”风平真害怕对方是和无名氏是同一时期的人物,那就让他们无一丝机会了!
蒙面女道:“谈不上有恩怨之说,是宗主要我们对付你的,有怨言就对武当山发吧。”
言罢即不耐的欲冲过来,但未到门边即被贴满墙的符咒逼退,而这时随着叶枫大叫:“点火。”
院子里登时火光大起,原是引线点燃了院子里的油类,为防蛇虫对硝石火药的敏感性,和防屋子被殃及,他们没敢使用火药。
阴邪之物最怕火,蒙面女亦不例外,慌忙拔地而起向院中的几棵大树飞去。然而就在它将要攀到树枝时,眼前金光闪处,一道闷雷劈了过来,登时惨叫坠地。这么简单?而就在所有人以为万事大吉之时,风云大变。
大多数动物的抗击打的能力远超人类,更何况是一只已经修道五百年而幻化出人形的虺蛇,落地后一滚现出长丈八,粗有水桶般的原形来。
仍做人声道:“区区不成气候的五雷阵法还奈何不了我。”言罢甩尾巴向屋门打去。
叶枫不得不出手,运足内力发出左右两道劲力来,立让虺蛇吃了个暗亏,闷哼一声后退三米开外。
但讥笑道:“所谓五雷诛妖阵,应该东南西北中,五方雷动,只可惜最重要的一环的主持人却发不出掌心雷来,能奈我何。”
声未落地,巨大的身子已翻卷过来。身体的差距让叶枫哪敢硬接,连蹦带跳的往场上火堆边跑,右手已握住腰间的“银链弯月”,他要借不完整的阵势来完成最后的一击。
但虺蛇并不上当,直向风平扑来,这才是它的终极目标,猛甩巨尾追打“猎物”,一时间大地为之颤抖,房子亦岌岌可危。
“看哥哥的法宝。”见避无可避,风平的两记手刃比声音还早些,立见蛇身腥血四贱,只可惜他对敌经验不很丰富,以至于未能击中它的七寸。
虺蛇吃痛,大怒之下调转过来就张开了血盆大口,而风平立感一股巨大的吸力迫使他的身子向人家凑了过去,不由骇然失色。
这时枪声响了,苗力和白超对着蛇身打空了弹匣,但似乎没影响虺蛇的速度,抑或是它压根就不在乎子弹对它的伤害,一心要把主要目标吞下去再说,它有理由不顾一切,这小子身上有即将成为散仙的元神,只要吞下并炼化,它的修为就能超过那条巴蛇,甚至是蛇类的宗主螣蛇,一跃而成为天龙亦说不定。
而眼见目标近在咫尺之时,它忽然感觉到了惊悚,风平手里多出个家伙,且发出了毁神灭佛的死气。
“屠仙刃!”虺蛇撕心裂肺地喊了声后化黑烟遁去,于半空中洒下几多血雨。
而风平几乎虚脱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刚才危急中的一击,用尽了他的体力,连吓带脱力,能站住脚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