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全都是雪白雪白的墙壁,还有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鼎爷焦急的脸出现在我面前。\r
“我的小子诶,你可算醒了!”\r
“这是在哪啊?”我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的骨头都疼的厉害,只要我动就会疼的厉害。\r
鼎爷把我重新放倒在床上,说道:“这是家私人医院,你们三个到底在底下碰见啥了?老头子我都快急疯了。”\r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试探性的问鼎爷,如果要是他把我们救回来的,那我怎么没见司马彭和沈灵珊。\r
“有人发现你们昏倒在郊外的荒山上,全身都是伤,然后我就把你们接回来了,他们两个伤的不重,在其他的病房。”鼎爷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件东西,道:“这是你的吗?你从哪弄来的?”\r
我一看正是司马彭给我那件古服,没想到这东西在那么大的爆炸冲击下居然都没有彻底损坏!\r
“是我们从塔里带出来的。”我也没想隐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r
“行啊你小子,还学会吃独食了。”鼎爷笑着拍了拍我,疼的我直嘶凉气。\r
“但是我点告诉你,以后这种挖坟盗墓的事尽量少碰,咱们好歹不济也是修道之人,那都是摸金校尉干的活计,传出去名声不好听。”鼎爷接着正了正神色对我说。\r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时,门外传来阵阵咳嗽,我吃力的扭过头去,原来是龙根叔。\r
“师哥,我看小波这精气神还不错,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鼎爷对龙根叔道。\r
龙根叔点了点头,我含含糊糊的对他说:“您老不是说不能离开北京吗,难怎么还亲自过来了?”\r
我记得我们三个来之前龙根叔就说过他不能离开北京城,虽然当时我也很好奇,但是也没有多问,现在想来要是老爷子能跟过来,没准我们就不会弄得这么狼狈了,毕竟他是我爷爷的师弟啊。\r
“对了,龙根叔,那打生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了眼鼎爷问道,这趟我们下去并没有再遇见其它的生桩,有点奇怪。\r
鼎爷捋了捋他那寸长的白胡子,淡淡的说:“这打生桩属于厌胜术,所谓厌胜术,就是建筑物在起建的时候就把术种了下去,生桩就是这样,埋进去的死婴就是地基,也就是种下去的术,想破解它,最好的办法是用鲁班术的天罡五雷法,但那是符咒门的绝学,我也不是很懂。”\r
厌胜术,这又是什么意思?\r
正在这时,司马彭吊着胳膊进来了,他见我们在讨论生桩和浮屠塔的事就凑了过来。\r
司马彭好像也对这个词很陌生,便说道:“鼎爷,啥是厌胜术,以前没听您老提过啊。”\r
鼎爷冷哼,斥责司马彭平时不好好跟着学,就他娘的知道瞎混,接着就像是给我们解释道:“厌胜术,是鲁班术里最大的门类,也是最不好破解的术法,我刚才说了,这类术都是跟着建筑物修建之时下的,所以多数时候都是得罪了哪位木匠高人,才会造人下此毒手。”\r
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
想到这,我又琢磨起龙根叔刚才说的那什么天罡五雷法,这下可难办了,这术连他老人家都不会,岂不是破术无望。\r
“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是鲁班门的门典,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接你。”说完,龙根叔起身拄着手杖步履蹒跚的走了。\r
“什么门典?为什么要让我去?”我连忙问司马彭。\r
司马彭笑呵呵的说:“那可是鲁班门的盛世,每逢门典,三门齐聚,往次咱们术法门都是我和鼎爷还有龙根叔,远不及人家其它两门,这回好了,等你入了门,咱术法门也算有传人了,就不用再看那帮老家伙的脸色了。”\r
我听的满脑子都是浆糊,怎么跟黑社会入会仪式似的,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好歹也是下过地下两次的人了,区区个门典还吓不倒我。\r
转眼很快到了晚上,司马彭嘱咐完医生护士之后就走了,我躺在病床上动又不能动,实在很是无聊,不由得想起不见了这么多天,娘和奶奶不知道点有多着急。\r
可是我现在又没法通知她们,唉,只能等出院之后再去跟她们解释了。\r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r
良久,耳朵忽然传来了阵阵麻痒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人不停的在耳边吹气似的。\r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一张满是泥垢和血水的脸正贼贼的盯着我!\r
我头皮顿时整个炸了起来,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暴了出来!\r
“草,”我还没等惊呼出声,那泥人嗖的就捂住了我的嘴巴。\r
“别喊,是我。”泥人突然开口说了话,他抬起手把自己脸上的泥污和血迹抹了下去,我这才看清他的脸。\r
跛子义!\r
我差点没惊得从床上蹦起来,眼前这个泥人居然是跛子义!\r
跛子义松开我的嘴,我激动地问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你到底去哪了?!”\r
“我手头上有点事,这些天去了趟南边,那两个老家伙我不能见,所以我就躲起来了,这不趁着没人才偷偷溜进来的。”跛子义把他那烟袋锅子在衣服上蹭了蹭,点着之后嘬了起来。\r
“你到底是干吗去了,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干土活去了?”\r
这是我现在最大的疑惑,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这老头还好好地,怎么几天不见弄成这个样子,就跟下了躺地似的。\r
跛子义嘿嘿乐道:“要说你小子还真是聪明,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这次去南边确实是做了趟土活,不过个中原委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r
“那你是不是知道我们这次在地底下的情况了?”\r
跛子义点点头:“知道,刚才司马彭那小子跟我说了,那么大的爆炸,别说尸魃王,就是千年尸精也被炸成渣子了。”跛子义看着我道。\r
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到底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我们命不该绝,真是奇之又奇。\r
跛子义吐了口烟道:“别想太多了,我告诉你,那地方警察已经接手了,听说发现了一座大型墓葬,是个宋墓加商墓,肯定就是你们下去的那个,那浮屠塔只是个幌子。”\r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个泥块:“这趟算是白折腾了,塔里拿的那些珠宝明器也都掉了,就剩这么个玩应了。”\r
我问他这是啥,这老头把上面的泥都蹭掉后我才看出来,原来是铁棺里的那个紫金盒子。\r
“可惜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光这个盒子拿在手里屁用没有。”我颇为不满的说。\r
我忍着疼痛坐起来把盒子拿了过来,摆弄了几番后发现也没什么特别,跛子义在旁边道:“这盒子上面的锁叫鲁班锁,是公输班发明的,听说诸葛亮也用过,这种锁有上万种锁法,除了上锁的人之外其他人想打开根本不可能。”\r
说着,他把那盒子翻了过来,果然,盒子上下连接的地方有个不大的锁,那锁造型很奇特,就像很多小铁棍插在了一起,看上去乱糟糟的。\r
“这肯定是做那个局的鲁班术高人留下的。”跛子义言之凿凿。\r
“要不你直接把它拿到五金店锯了吧。”我给跛子义说道。\r
老爷子摇着头:“那可不行,虽说里面是什么现在不知道,但万一是珍宝呢,这要是给毁了,后悔都来不及。”\r
见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这紫金盒子虽说用料很考究,但终究只是个盒子而已,对我们来说毫无价值。\r
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这紫金盒子上面有不少的纹路,只是刚才被泥污挡住了,所以我没及时发现,我赶紧拿过毛巾沾着水把它擦干净,弄了半天,才露出了它的真容。\r
那盒子上的纹路是些花纹篆刻,与那铁棺中男尸脸上戴的面具相同,刻的都是鸮。\r
怎么又是鸮,这到底有什么特殊含义?\r
我琢磨了半天也不得要领,于是把注意力转到了锁上,说不定这锁也并没有司马彭说的那么难破解。\r
想着,我尝试性的动了其中的几根小铁棍,把它们的位置重新调整。\r
咔的一声传来,那紫金盒子发出了老旧簧器运作的声音的声音,盖子翻动,自己打开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