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459这话说的,让我吓得头皮发麻,娇躯一软,红唇一颤,朝挚友先生怀里钻去。
结果我在空中掠过十米距离,精准的撞在了走道旁的垃圾桶里。
正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见到这一幕,李珑叫的嗓子都哑了,天雅手足无措,挥舞双手,尖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挚友先生说:“似乎.....那个怪物逃走了吧。贾面他有些毛病,喜欢跳来跳去的。”
阿斯兰博用英语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我从垃圾桶中爬了出来,装糊涂说:“我也不知道?也许这影子怪物其实易燃?它其实怕火吧。”
李珑突然瘫软在地,哭泣道:“那么多人都死了呀?我们该怎么办呀?”
阿斯兰博似乎对中文一知半解,他犹豫着说:“无论如何,我们得早点离开这里,无论是乘坐电梯还是走楼梯,天雅,我送你离开这里。”
天雅尖声道:“我不走!我要去找回莎莎。”说完捂住脸,悲伤的哭了起来。
阿斯兰博眼中闪过怜惜,他温柔的说:“她已经死了,布勃也是。”
天雅哀声说:“她还没死,被...被吸过血之后,她会进入休克,但肯定没死。她还能活上半天。我要回去救她。”
李珑怒道:“你现在发什么毛病!她皮都被剥掉了,怎么可能还活着?那怪物说不定还没死呢,如果我们回去救她,岂不是再搭上几条性命?要去的话。你自己滚吧。”
阿斯兰博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那你和他们先撤退,我回那里看看。”
天雅不安的点点头,显得内疚而感激,她说:“谢谢.....谢谢你。阿斯兰博。”
阿斯兰博笑了笑,突然拉住我胳膊,说:“贾面先生,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我吓了一大跳,喊道:“我不要去!我死也不要去!你放开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冷冷的说:“那怪物显然是冲你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的同伴也不会死。”
天雅反应过来,嚷道:“是的!是的!都是你害得!是那个什么‘呑世蛇卵’。”
我还要挣扎,阿斯兰博突然在我耳畔轻轻说:“不要逼我当场捏断你的脖子,我现在心情糟糕透了。”
我目光中满是不屑,心想:“我面具岂是受人要挟之辈?便是利刃加身。我也能视死如归。”
阿斯兰博的眼神中流露出凶光,惊涛骇浪般的杀气从他体内弥漫出来,我当场哈哈大笑,昂首挺胸,双目圆睁,双腿发抖,冷汗直流,说道:“既然先生如此相邀。在下一味拒却,只怕令先生不快,罢罢罢。在下这就舍命陪君子,一起走一遭吧。”
他拉着我胳膊,我顺手一捞,拉住挚友先生手臂,挚友先生说:“你把我扯进来做什么?”
我怒道:“咱们也算老搭档,老相好了。难道你想置我于不顾吗?你这无情无义的家伙。”
他指了指身边的三个女人,她们神色慌张。魂飞魄散的模样,要是挚友先生也走了。她们只怕唯有跳楼一条路了。
突然间楼道一旁的电梯发出叮咚一声,双竹一瞧,喜道:“电梯来电了!”
挚友先生说:“这样吧,我先护送她们下楼,五分钟后,我来找你。”
我妙目含泪,玉颊绯红,娇声道:“咱们生死相依,海枯石烂,你若负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忍不住骂道:“那你还是去当鬼吧!滚一边去!”
我一时间觉得心脏被剜了一刀,痛的无法呼吸,眼神哀怨的望着他。阿斯兰博拉住我,将我朝黑暗中拖去,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石头,无力抗拒,只有任他蹂.躏......
我正在胡思乱想呢,阿斯兰博突然低声说:“你居然没有死?我明明咬断了你的脑袋。”
我此时面临生死之际,反而豁出去了,破口大骂道:“你这畜.生还有脸说?老子与你们无冤无仇,你平白无故咬断老子脖子,老子从没见过你们这样没教养的杂.种!”
他将我举了起来,往前用力一摔,我惨叫着倒飞了出去,撞入直播室,屁股着地,痛的我龇牙咧嘴。
阿斯兰博冲到我面前,目露凶光,鬓角现出狼人的毫毛,露出尖锐的牙齿,但并未完全变身,他说:“这是部落的规矩,杀死任何见到我们真面目的敌人!”
我爬了起来,怒不可遏的骂道:“滚你的部落,你根本没有部落!老子见过你的丑模样了!怎么?你又想杀老子一次不成?老子早有准备,要是我死了,我朋友就会把你祖宗十八代的事全抖出来。”
他虽然模样凶狠,但却出乎意料的冷静,他说:“没有必要了,你不再是敌人,而是朋友,是亲人。”
我有些纳闷,问:“你什么意思?”
他露出笑容,说:“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月神啊,除了我之外,我从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能从狼人的撕咬中活下来。”
说罢,他不再理我,而是朝桑莎躺着的地方走去,我困惑的跟着他,来到桑莎身边。
她的模样惨不忍睹。
她整张皮被阴影剥去大半,露出皮肤下的肌肉,鲜血已经止住,但血管受到重创,此刻浑身肿胀发炎,人倒确实还活着。被血族吸过血的人,只要没有被吸干,似乎会进入一种本能的保命状态,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能再撑上一会儿。
她脸上的肌肤还算完整,闭着眼。发出急促的呼吸声,我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这一口口呼吸中渐渐消逝。
阿斯兰博愣愣的看着她,忽然流下了眼泪,他说:“永别了,桑莎。我不能看着你这样受苦。”他单手掐住桑莎的脖子,缓缓用力,桑莎呼吸困难,痛苦挣扎,却无法从休克中醒来。
我急忙说:“先别冲动,我也许能够救她!”
阿斯兰博手臂震动。一下子松开了手,桑莎发出剧烈的呼吸声,咳嗽半天,又沉沉睡去。
他说:“她被血族吸走了身体内大半的血液,又受了重伤。你有把握救她?”
我点点头,推开他,说:“让你瞧瞧你爷爷的本事!”
我将手指摸上她的头皮,缓缓按摩,发出刺激大脑的信息素,如同紫藤钟幼虫一样,我进入了她脑中的病毒资料室,律令她体内分泌出大量对抗发炎的抗生素。这一手段极为粗暴。如果不加以缓和,恐怕会对身体形成致命的破坏。于是我从资料室出来,开始对抗生素进行细致的引导。镇压炎症的重灾区,调理破坏严重的组织器官,与此同时,我熟门熟路的让她体内分泌出血液替代品。
我估摸着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桑莎发出剧烈的喘息声,痉挛的抖动着。双眼睁开,注视着我俩。虚弱的问:“这是....这是....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阿斯兰博激动的说:“你先别多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吧。”
她嘴唇动了动,没了力气,又平缓入眠。我说:“她皮肤上的炎症大抵消退了,但如果与人体或空气中的细菌接触过多,恐怕还会复发。”
阿斯兰博明白过来,他问:“我们该怎么把她送出去呢?”
我迟疑片刻,说:“我可以一刻不停的替她缓解炎症,但她的身体正在飞快的衰弱,她需要补充热量,身体才能继续产生抵抗力。”
阿斯兰博问:“她需要吃东西吗?”
我说:“热量越高越好。”
阿斯兰博茫然四顾,说:“我该上哪儿去给她弄东西吃呢?”
我又说:“或者,我可以将她转化为尸鬼,暂时提高她的抵抗力....”
阿斯兰博突然死死瞪着我,怒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你知道天雅憎恨尸鬼!只要让她触碰到桑莎的肌肤,她就能发现这秘密!她经受过特殊的训练。”
我自然明白,她和约翰.巴贝一样,能够区分常人与尸鬼。
我说:“冷静,阿斯兰博,我并没有恶意。尸鬼与血族大不相同。尸鬼是一种疾病,而血族是死亡的诅咒。我可以暂时将她转化为尸鬼,令她度过危机,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可以随时逆转这一过程。”
阿斯兰博手掌抵住脑袋,吃力的思索着,过了许久,他无奈的说:“就这么做吧。”
我借助体内存在的魔力,分泌出10%含量的魔血,在她嘴唇边滴了一毫升,桑莎舔了舔嘴唇,表情沉醉,低声嘟囔道:“这是什么?这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好的东西啦。”
我说:“这是生命的佳酿,孩子,是永生的美酒,现在,睡吧。等你一觉醒来,你会觉得这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阿斯兰博瞧出她已经摆脱了危险,将她抱了起来,低声说:“谢谢,同胞。”
我的天,你的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我指了指房间内的其他人,说:“他们也许都还有救,我得去瞧瞧他们。”
阿斯兰博说:“我不关心其他人,我可不是耶稣。”
我苦笑道:“那布勃呢?他也许还活着?”
阿斯兰博沉默片刻,并不回头,他说:“他已经死了。”他顿了顿,又说:“在他被剥皮吸血之后,我已经杀死了他。”
我有些害怕,问:“这是....狼人部落的传统吗?”
他说:“不,正如你之前所说,我并没有任何部落的徽记,这不是传统,而是本能让我这么做的。”
他不再逗留,抱着桑莎,快步走出房间。我愣了一会儿,正想跟着他走出去,但某种灵感突然迸发,让我在房间中最后张望了一圈。
我见到一团黑影徐徐升起,汇聚成高大的人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