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459海尔辛此时仍未醒来,我本想要将他扔在乔·禅的豪宅里自生自灭,毕竟那儿有他所谓的老师。但还没来得及说明,无策已经将他扛到了车上。
我想把他抛出车去,这傲慢的老外瞬间恢复了神智,我于是怀疑这小子之前一直在装死。
海尔辛的声音十分颓靡,他说:“你们要去哪儿?”
另外两人英语蹩脚,我由此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我喊道:“这不关你的事,你留在此地,与之后前来之人好好打交道,千万莫要泄露此间机密。”
海尔辛笑着说:“这事可十分棘手,眼下至少有将近三十个目击者,当局想要糊弄过去,只怕要费些功夫。”
我想把他拽出车子,但他哀求说:“让我在这儿歇一会儿吧,战友们。”我见他一改骄傲嘴脸,居然使出赖皮功夫,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使出一招‘狄青降龙’将他远远摔出去,无策却用英语一字一句的说:“当然,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海尔辛又做出那令人莫名的动作,用手捂住脸,长时间沉默不语。他身子微微发颤,似乎情绪激烈,我们三人互相对望几眼,一时不知所措。
我嚷道:“这混蛋在发笑,你在嘲笑我兄弟说的话吗?”
他连忙松开手掌,我见到他眼眶红了一圈,脸上隐隐有泪痕,但他连忙遮掩道:“没有的事,我...我不习惯这儿的空气,灰尘太多,有些刺眼。”
我将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动情的说:“没事,朋友。”
他陡然将脑袋抵住车子前座,咬紧牙关,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一见这小子如此敏感,登时来了兴致,喊道:“别哭,朋友,我们不会抛弃你的。”
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张开臂膀,慈祥的说:“来吧,朋友,到爹地怀里来.....”
挚友先生与无策同时给了我一脚,将我从车子里踹了出去,好在我身手不差,滚出二十米远之后,总算苟延残喘的爬了回来。
挚友先生用英语说:“别理他,他这人脑子有病。”
没有我在一旁推波助澜,他哭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平静。挚友先生坐到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等我们开到远处的山坡上,遥遥远望,我们见到别墅前头驶来三辆漆黑的轿车,车上喷着奇怪的标志,从车上走下来九位黑衣怪人。
挚友先生说:“这是处理血族事务的特殊工作人员,类似于黑色骄阳,不过是政府组织。”
海尔辛忽然说:“谢谢你们。”
我问:“少侠何出此言?”我用的是古英语,措辞颇为典雅。
他闻言一愣,说:“我是陪同我的教授来这儿参加学术会议的,根本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糟糕的危机。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遇上这么危险的情况,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教授都会死在这儿。”
挚友先生用简短的英文说:“为何哭泣?”
他尴尬的搓着手,眼神游移,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片刻,他说:“因为你们叫我朋友。”
我问:“莫非少侠孤苦伶仃?没有亲友么?”
他慌张起来,不停挥动双手,解释道:“不,并非如此,在意大利,在世界各地,有许多人叫我朋友,事实上,与我称兄道弟的人数不胜数。”
我又问:“莫非每个人叫你朋友,你都会哭的如同娘们儿一般?”
他死命摇头,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是血族,但奇怪的是,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你们,你们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类都要可敬,当你们叫我朋友的时候,我觉得你们是真诚的,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他将心事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我们三人反而都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我的父亲,我所有的长辈,梵蒂冈所有亲友,他们都认为世界上的血族都是危险的,是邪恶的异类,是上帝的敌人。可我却总觉得不全是这样。我见过人类的丑恶,相信我,世界上不会有比那更卑劣的行径了。我很高兴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也很高兴你们能视我为朋友。”
我愣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说到:“要是梵蒂冈知道你与血族交朋友,你会被他们吊死。”
他笑了起来,说:“他们没有那么糟糕,近代以来已经抛弃了这野蛮的酷刑了。我认识的一些大人物,他们也与一些血族有交情,但我总觉得那不过是相互利用的政·治手腕罢了。总而言之,能认识你们三位,我深感荣幸。”
我们相互点了点头,取下面具,露出真实的面容,他有些吃惊,说:“你们.....你们.....?”
挚友先生用英语说:“很抱歉我们之前用了假名,但那是为了蒙骗乔·禅他们罢了。我名叫张千峰,这位是无策,这位是面具。我们当中仅有无策是纯粹意义上的血族。我们并非亚克·莫慈教派的成员,而是一个赏金猎人公司的职员。”
无策纠正道:“应该是血族猎人协会吧。”他不知道我和挚友先生暗地里接私活的事。
我嚷道:“我其实是个尸鬼,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转化。”
无策握住海尔辛的手,他说:“我很羡慕你,伯爵。”
海尔辛不解的问:“羡慕我?”
无策用英语结结巴巴的说:“我觉得自己渐渐丧失凡人的感情了。我忘了该如何哭泣。我忘了该如何大笑,而这一切都天经地义,仿佛在一夜之间,我成了完全不同的人,一个非常麻木的怪物。我非常羡慕你刚刚的模样,海尔辛伯爵。”
海尔辛笑了起来,他自嘲道:“如果你想要人教你该怎么大哭大笑,你算是找对人啦。”
说完这话,他走下车,说道:“再见了,朋友们。如果你们下次前往梵蒂冈,或是任何意大利城市,请一定联系我,我会竭尽所能的接待你们。”
我们朝他道别,我发现他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大半。这令我惊讶万分,不明白这神速的愈合速度是从何而来,也许是海尔辛家族的血统产生的奇迹吗?
海尔辛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黎明的夜空之下,随后,我们不再耽搁,驾车匆忙的逃离了此地。
我本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到他,谁知我们的碰面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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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丰王子在她的私人剧院包厢中接见了我,她穿着一身性别难辨的大衣,但从她外表来看,任谁都会被她的美貌倾倒。
但我只能苦苦忍耐情·欲的起伏,以免遭受毒打,或者更糟糕的可能性是:我会被她疯狂的侵·犯。
她说:“你找到那本书了?”
我喜道:“王子殿下,在下不负众望,已经找到了解脱之法。”
她点点头,说:“你打算怎么做?”
我为难的说道:“若要保留殿下灵魂中的魔力,又恢复殿下男儿之身,便得念出书中艰难的咒语,捕捉阁下灵魂中额外的部分,将其隔离开来。”
她问:“这么做有危险吗?”
我不能把这事儿说的太简单,但也不能说的太吓人,于是我垂首答道:“风险不大,在下亦当竭尽所能,替殿下排忧解难。”
她笑了起来,说:“你说话又恢复成这样的怪腔怪调啦。”她满脸洋溢着悦目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怦然心动,我不敢多想,让她在躺椅上展开身子,在她周围装神弄鬼的点上蜡烛,又将一张六芒星的图案贴在她脑门上,这么做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我的自我认知语言过程其实十分简单。
我的手掌捏住她如玉雕般的脖子,她微微颤抖,似乎有些紧张。我轻声说道:“殿下,在下绝不会害你。”
她微笑道:“你知道吗?面具,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少数几个完全信任的人之一。你如果要杀死我,绝不会等到现在。”
我忘了她这般自信从何而来,但此刻也无暇多问。我缓缓脱去她的大衣,惊恐的发现她衣服下不着寸缕。
她红着脸说:“我不知道该穿些什么,因为我没有女人的衣物。”
我喉咙滚动,艰难的说:“尽量放松心情,不要抗拒。”她眼下意识清醒,防御比以往严密的多,但我对这样的把戏已经不再陌生,她潜意识中应该很容易被我说服。
意识的浊流汹涌而来,我按摩她脑袋上的穴道,将我的信息素传入她的脑海中。
在此要稍稍说明灵魂与大脑的关系,这是我胡乱推测的,如有谬误,概不负责。
灵魂并不存在大脑之中,大脑中有一处神秘的区域,其中存储着一个连接到灵魂的传送门或者超链接,通过这个入口,大脑将生命存在的关键信息全数传送给处在神秘空间内的灵魂。
灵魂是主宰,是神秘的能量,是构建生命的核心。只要拥有完好的灵魂,赋予它足够的能量和条件,便能够完整的重塑一个人的大脑,再通过大脑重新构建一个人的躯体。
至于灵魂所在的空间,那似乎是纯粹用精神力构建的世界。每一个灵魂在其中都占据着几乎不可动摇的位置。
灵魂的地位有高有低,比如人类的灵魂所在的区域要优于低等生物,这让人类无论在思维还是复杂度上要优于那些牲·畜。而血族的灵魂比人类要稍稍优越一些,这似乎是难以辩驳的事实。
当然,灵魂也可以通过拥有者不断的进化而更为优秀,从而进入更高的层次,反过来令拥有者脱胎换骨。
这正是我研究自我认知语言的目的所在,我清晰的认识大脑之后,接着重铸我的灵魂,从而令自己产生开天辟地般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