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欢我?”
“当啷。”赵旭阳手中的椅子腿直线落到了地上,孤单的宣示着躺枪的无辜。整个店里都倏地安静了下来,六只眼睛都定在了赵旭阳那张小红脸上。
“你……你……你……”赵旭阳手指着宋玉壶,那双还带着未散去笑意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仿佛那晴天霹雳一般的话不是她说出来的一样。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知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赵旭阳长睫颤动,红霞蔓下脖颈,眼睛闪烁着躲闪着这个话题。
“不是就算了。”宋玉壶仍旧波澜不惊的点点头,没有丝毫的失望。弯下腰打算收拾赵旭阳造成的椅子事故。
“啊……”吉祥失望的想出声干涉一下,这两人的猫腻傻子都看出来了,整天形影不离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蔫了呢。裙角却被带了一下,回头正看到倪申林微微摆动的头。
“喂喂,我的意思是……”赵旭阳有些踌躇的看看天,又看看地,轻轻嗓子,又扽了扽衣角。才鼓起了勇气,“这种话不是姑娘说的,要说也应该是我说才对。”
说着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过害羞,赵旭阳干脆的闭起了眼睛。连呼吸都跟着轻了起来,等待着答复。胸口那一颗心跳动的飞快,直想冲出胸腔,扑到那人身上。
“哦~你要说什么啊。”事态已明了,宋玉壶却装起了糊涂。双手背在身后,踱着步走到了赵旭阳的身前,脸与脸之间隔着也就是一本书的距离,那呼出的热气就喷到了赵旭阳的脸上,更是吓得眼睛闭得死紧。
“我,我喜欢你!”几乎是吼出了声,赵旭阳带着勇气睁开了眼睛,却被贴近的宋玉壶再次吓得连连后退,就快贴到大门旁边的墙上了。
“你走那么近干什么啊。”袖子挥舞着,驱赶着,连耳朵也跟着烧了起来。
“我走的不近,怎么听得清你的话呢。”宋玉壶仍向前走着,手臂一伸,就把赵旭阳困在了手臂与门形成的小空间里。
“呀。”在旁边看的跟着兴奋起来的吉祥,羞的捂住了眼睛,指间却留了缝隙还在偷偷的看着。玉壶好霸气,我喜欢!
“我可是个和离过的。”宋玉壶昂着头看着娇羞似新媳妇的赵旭阳,漫不经心的说着,心却跟着绷得紧紧的。
“你也说是过去的事了。”赵旭阳手臂挡着身前,头死死的撇在一侧,话却透着浓浓的坚定。
“我爹什么样子你见过了。”宋玉壶的话里带上了一丝笑意,看着他下颚那硬朗的线条,心里满足了几分。
“我爹什么样子你也见过了!”赵旭阳这才发觉自己和宋玉壶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妥,完全就是颠倒过来了,他发狠的咬咬牙,有些颤抖的一拉宋玉壶按在墙上的手,手一拖,身子跟着一转,两个人的位置就颠倒过来了。
“哇……”吉祥惊得连手都顾不上捂了,感叹着这反转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宋玉壶被卡在那小角落里,终于有了女人的羞意。挣扎着就要从赵旭阳的胳膊下钻出来,赵旭阳那里肯依,两只手一伸,就固定了宋玉壶的肩膀,就把她稳稳的定在了那里。
“我的心意说完了,你不表态就想走?”这时赵旭阳才找回了自己生意人的精明,这一买一卖都是有来有回的。赔本的生意,我赵旭阳可不干。
他撩开刚才弄乱的头发,露出那张妖孽的脸蛋,凤眼含春,红唇轻吐:“玉壶,你可心悦于我?”
“额……”吉祥觉得自己有点被赵旭阳腻到了,这两个人还没正式在一起就这么秀恩爱真的好吗,这里还有几只单身狗在看着啊。还有算盘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开始卖美色了呢,这些人的下限到底在哪里。
被美色晃了眼,不过一瞬就找回神志的宋玉壶,重新恢复了御姐的真实面貌,看着赵旭阳那副调戏的样子,反客为主的托起了赵旭阳的下巴,直视着他的双眼回答:“是。”
“呕……”白奇朗抱着双臂抖落着一身的鸡皮疙瘩,真的看不下去了,拾起地上的椅子腿抱在怀里就开始唏嘘哀哉的念上了经:“你无情,你无意,你无理取闹。”
两个还在深情对视的人才反应过来所处的环境,赵旭阳自动弹射开三米远,站到了倪申林旁边不自在的搀扶起来。
宋玉壶则嗔怪的瞪了一眼白奇朗,抿上了鬓边的碎发,脸不红心不跳的打扫椅子的碎片。
“唉,电灯泡还是退散吧。”白奇朗同情的对椅子腿说,“没人疼没人爱,以后就咱俩相依为命了。”说着还活宝的捋捋椅子腿。
然后被椅子腿无情的伤害了,上面的木刺刮到了他的手。
“活该!”宋玉壶鼓掌。
“该!”赵旭阳挑眉。
“让你嘴欠!”吉祥哈哈大笑。
倪申林没有火上浇油,递上一个同情的眼神转身去了厨房,吉祥说了要吃白糖糕呢。
“算盘算盘,你刚才是在对玉壶使美人计吗?”吉祥兴奋的凑到赵旭阳的身边,刚才侧对着看不清,现在可是解惑的好时候。人都散了,问问应该没关系吧?
深刻认识到身为男性的尊严正在点点消失的赵旭阳,对着吉祥露出了令人后颈一冷的笑容:“掌柜的,你知道你欠我多少钱吗?“
“呀厨子没人照顾呢。”吉祥摸着自己倒立起的汗毛,飞奔出了当铺。呜呜,算盘的温柔都给了玉壶啦。
傍晚休息时分,试图挽救自己男人本色的赵旭阳霸道的递给宋玉壶一个小笼子,里面正关着一个毛绒绒的糯米团子,长长耳朵,赤色的眼睛。
“怎么,想吃红烧兔肉了?”宋玉壶打量下兔子,“不行,这个太瘦了。”
被这不解风情的女人气得手抖的赵旭阳一把夺回了笼子,“我拿回去养肥!”
“好啦。”宋玉壶将兔子抱出来,托在手里。举起来就亲了一口兔子,“谢谢你!”
“哼。”赵旭阳傲娇的一撇头,“这些日子点苍山上跑下了不少活物,我也是随便找的。”
宋玉壶也不拆穿,闻到兔子身上与赵旭阳一样的香料味道,就知道赵旭阳一定提前打理过。这别扭的男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