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将“装b工作”做得这般出神入化的,绝对称得上当世奇人。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朱晖深了口气,满面凝重的愣了半响,继而摇了摇头:“有什么用?朝廷就算知道锡宝齐篇古是这么个人又能怎么着?一来他循规蹈矩,毫无忤逆大明之举,二来你说他胸怀大志,有所谋划,也是毫无真凭实据,再则,单单凭着这些猜测,难不成还能治他个什么罪?”
“锡宝齐篇古醉心渔猎,俨然一副平庸模样,但他手底下却又猛将甚多,这也能足以说明他压根儿便不是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朱麟舔了舔唇,面上带着神秘,“女真人生来好斗,多勇武之士也属正常,但建州左卫女真人中,除了锡宝齐篇古,其他人都只是匹夫之勇,不难对付……”
朱晖眼皮一跳:“听府上人说,你打辽东来了位女真朋友?”
“是,他叫文扎,正是锡宝齐篇古帐下大将”,朱麟满脸的毫不在乎,“我让他过来玩儿……”
嗯哼!
知子莫若父,一边说着建州左卫女真人狼子野心,一边又邀了个女真朋友过来“玩儿”!?
朱晖盯着朱麟瞅了半响,见他仍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儿,只得叹了口气:“罢罢罢,你也不是个糊涂人,该做甚不该做甚,心底也当是有个谱,我本就是个不理朝政的人了,你爱做甚就去做甚罢……”
……
春节起源于殷商时期年头岁尾的祭神祭祖活动,是最盛大、最热闹、最重要的古老传统节日。在民间,传统意义上的春节是指从腊月初八的腊祭或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的祭灶,一直到正月十五,其中以除夕和正月初一为高潮。
春节即到,上至王公贵族,下到市井百姓,自是都要忙着置办年货。
骠骑将军王睿端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来他官运亨通,扶摇直上;二来得偿所愿,终于“办”了屠千娇,加之又逢新年,他自是喜上加喜,红光满面,无论走到哪儿,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王睿得空,见着府内上下都忙着置办年货,便来了兴趣要逛一逛大明帝都的商铺,高皓明仍是在骠骑将军府蹭吃蹭喝,见骠骑将军出府逛街,他便屁颠屁颠的也跟了出来。
“瓜瓜这些天儿腰痛!”高皓明满脸的不屑,“这厮才大婚了几天,竟整得腰痛了!”
高嫖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倒还提醒了王睿:老子的府邸本来就小,改日当娶千娇进门了罢,这厮还死皮赖脸的窝在老子的府邸当中,这他娘的也不是个事儿吶!
他眯成一条线的双眼瞬间拧成了三角形——斜瞅着一旁的高嫖嫖。
“啧啧啧,千濑千寻如花似玉,任何一个都能让人‘胃口’打开,更甭说是俩了”,高嫖嫖一脸不屑之后又是一脸艳羡,“同时娶了俩,也难怪易瓜瓜这厮会腰痛了罢……”
一打开话匣,高嫖嫖便有些喋喋不休。
娘希匹!
这成了婚的男人与没成婚的男人果然是有很大区别:至少人易瓜瓜满脸的坨不见了,人也变得要脸了,这高嫖嫖倒是脸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些痘痘,且还更为不要脸不要皮的赖在骠骑将军府一发不可收拾的雷打不动了还……
是不是要撮合撮合一下他同小方程,赶紧让这厮讨个婆娘从老子的府邸滚出去?
“……易瓜瓜这厮,当真,当真是那个,那个荒淫无耻得紧……”高嫖嫖的面部表情当真是变化万千——这回儿又由原来的一脸艳羡变作了满脸的愤恨,仿似丑陋而又愚蠢的易瓜瓜同他有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打腰痛了过后,便行动诸多不便,他竟然,他竟然,骠骑将军,你猜这厮腰不能动了过后,又是怎样‘折腾’千濑千寻的么?”
“嗯?”王睿不咸不淡的随口应了句话——老子才他娘的不像你这死不要脸的,有事没事专爱八卦易瓜瓜,老子眼下要考虑的是怎样才能将你轰出骠骑将军府!
“脖子痛!”高嫖嫖深吸了口气,狠狠的吐出了这么句话,“千濑千寻竟被他折腾得脖子痛了!”
王睿满脸的莫名其妙:“他腰痛归腰痛,却又怎的将千濑千寻折腾得‘脖子痛’了?”
“嘁!”高嫖嫖飘来一记瞅白痴的眼神,“大人吶,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王睿歪着脖子想了半响,终是摇了摇头:“这二者之间有何联系?”
高嫖嫖鼓着双眼瞪着王睿:“骠骑将军打在‘蝶恋花’过了一夜后,这脑子怎的变得不好使了咧?难怪常听人说这处对象中的人吶,当真是要一个比一个蠢……”
嗯哼!
闲得蛋疼没事找抽是罢?
王睿狠狠的瞪了回去。
高嫖嫖赶紧撇了撇嘴,满脸严肃:“骠骑将军您想吶,这腰一痛,是不是在床上动着不方便了?”
这厮,当真是满脑子的精虫,什么事儿都能联想到“活塞运动”。
“易瓜瓜这厮既是腰痛,当也是‘动’不了了罢,他既是动不了,紧接着没几天,千濑千寻便闹着脖子痛,这还不能说明易瓜瓜这厮是怎样折腾千濑千寻的么?”
……
娘希匹!
不得不说高嫖嫖这厮,当真是个段子高手。
“嘶!”王睿吸了口气,继续就这事发挥了一下“联想”,“照着你的说法,要是易瓜瓜这厮腰痛了过后,紧接着闹脖子痛的不是千濑千寻,而仍是易瓜瓜本人,你说,这又能说明什么?”
高嫖嫖一愣,仔细想了片刻,却仍是大惑不解。
“傻掰,‘凡事都要动脑’,这句话你没听说过么?”王睿满脸不屑的瞅着高嫖嫖,丢了这么句话。
高皓明瞪着双眼,豁然开朗,继而又深吸了口气——若果真如此,那这千濑千寻,也他娘忒“可怕”了些……
从王睿与高嫖嫖的这番对话当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八卦、谣言这种东西,当真是有多么的“可怕”!
人不过就是腰痛脖子痛,这二人又不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竟也能将这其中的“缘故”说得如此“可怕”!
“骠骑将军!骠骑将军!”这二人闲得蛋疼,八卦了一阵易瓜瓜,背后便又传来了王花花的喊声,“我可算是寻着您吶!”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长安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这是白居易描写长安古城的繁华——用以来描写眼下的大明帝都,一点儿也不为过。
王花花一路扒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气喘吁吁的行至王睿身前:“我去了南熏坊骠骑将军府,府上人说大人出来逛市,这便又一路寻了来……”
王花花这厮,一边说话,却又一边冲着一旁的高嫖嫖挤眉弄眼,到底是几个意思?
“花兄这般着急寻我,可是有甚紧要事?”王睿止住脚步,瞅着王花花。
“十万火急!”王花花嘴上这般说法,双眼却又斜瞅着高嫖嫖。
“标下去办些年货,骠骑将军同花兄慢慢谈……”高嫖嫖识趣得紧——他还能不明白王花花那对贼眼不断瞅来瞅去的意思:这厮,是要支开老子。
高嫖嫖一走,王花花仍是左右瞅了一圈,便拉着王睿行至一无人角落,又前后左右瞅了半响,确定了四周无人,方才拧着眉头:“大人,出事儿了……”
王睿眼皮一跳——这大过年的,要出啥事儿了!?
“……安鸿雁跑了!”王花花凑近王睿,虽是压低着声音,却着实让王睿听得吓了一大跳。
“你的人,你的人,那个叫什么黑翔的,到底是他娘怎样办的事儿?”王睿鼓着双眼,瞪着王花花,“在什么地方跑的?”
“军都山”,王花花苦着脸,“吴黑翔送来消息说,安鸿雁一路上都吵着要进京,他一不留神之下着了这小妖精的道,喝了蒙汗药,估摸着这小妖精准是冲着京城来了……”
娘希匹!
王睿心底大骂,却又有些无可奈何,他也只得苦着脸:“不能让这小妖精进京,得在城外截住她!”
谁知王花花一听这话,眉头拧得更紧:“吴黑翔一路追踪着这小妖精的足迹,发现,发现这小妖精已经进城了……”
麻辣隔壁!
坏消息要嘛不来,一来便是接二连三的来。
“你他娘的,到底干什么吃的!?”王睿气不打一处来,“那她现在人呢?人是在礼部还是在的什么地方?”
大明礼部掌管一切外事活动,大明骠骑将军同火筛联姻,火筛的宝贝女人一入了大明,自是要先去礼部。
王花花苦着脸,却是大摇其头:“人不见了……”
麻麻呸!
什么跟什么,怎么整得乱七八糟的!
王睿十分不满的瞪着王花花。
“这小妖精中途遭遇袭击,知道这进京之路颇为困难,逃出吴黑翔的控制后,便乔装打扮,伪装进京,吴黑翔只知道她进了京,却不知她眼下藏身何处……”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