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一番好意,怎么会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儿出来,你当老子是易瓜瓜吶?”王花花一察出骠骑将军“冤枉”了他,便立马收起笑脸——老子没道理要继续装孙子来接受别人的“冤枉”罢,“我是安排了人出去,可他娘只安排了一人,目的便是要他半途将安小姐偷走,再将她安然无恙的送回草原去……”
安排了一个人出城去“偷”走安鸿雁,再将她安然无恙的送回草原?
可这一个人的“偷盗行为”,怎会演变成鞑靼马队死伤殆尽的局面?
主子安排人去“偷盗”,当事人却将“偷盗”演变成了屠杀——难不成王花花安排的人,是一头猪,竟生生改了王花花的“意思”!?
可这人若是一头猪,恐怕也不会是一头来自于“塞伯坦星球”的猪罢——他能一个人将安鸿雁的整支马队的人都给宰了?
真相只有一个:除了王花花安排的人,另外还有一拨人在“作案”!
也就是说:王花花是出于“善意的目的”才安排了这么一个人出城“作案”,而另一拨人则完全是抱着“恶意的目的”在“作案”。
一句话,当真是有人想要破坏火筛同大明之间的“结盟”,或是想要以此扳倒骠骑将军,亦或是这俩目的都有。
而王花花本人有些“做贼心虚”:一见了陈尚彪将王睿拉了出去说“悄悄话”,又见着他回来之后脸色大变——王花花自己吓自己,只道骠骑将军对他此举相当不满!
“嘶!”骠骑将军深吸了口气——他更为强烈的认识到这一事件的严重性了:若是王花花所为,这事倒还不算棘手;可不是他所为,这事儿就变得相当棘手!
我在明,敌在暗——敌人还是抱着十分“阴狠歹毒”的目的,这他娘当真是让人头痛了!
“当是还有另一拨人在打安小姐的主意”,一旁的谢大胖子也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所在,而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又让骠骑将军心头一松,“花兄遣出去的人,当是赶在了这另一拨人之前下了手,不然,北镇抚大人不是来通知骠骑将军安小姐失踪、马队被袭,而是带着安小姐的尸来通知骠骑将军,赶紧做好应对这随之而来的一应变故的准备了罢?”
王花花的人只有赶在另一拨人之前下手,才会出现这么个局面:马队被袭,安鸿雁的尸体却并不在“案发现场”——因为王花花的人已经将她成功“偷”走了!
而倒过来理解:王花花的人若是落了后,这拨人既是冲着破坏火筛同大明的“结盟”,以及扳倒骠骑将军的目的而去,当是会在案发现场便来个辣手摧花,直接将安鸿雁给宰了——她也便陈尸其中。
阴错阳差,老子当真还是得感谢王花花的这一番“好意”吶!
那现在的局面,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敌对分子”虽宰了安鸿雁的马队,安鸿雁本人现在却是安全的——当是被王花花的人带着,正赶回草原去。
人品好,当真是连老天都在帮着咱吶!
骠骑将军的脸色立马“阴转晴”:“花兄吶,通知你的人,赶紧将安鸿雁送回来罢,甭瞎折腾了?”
王花花大愣:“送回来?骠骑将军不担心她一回来,屠大家又对你闭门不见?”
“你将她送回草原有什么用?火筛不会再将她送回来?”王睿苦着脸——你这种“蠢办法”是治标不治本,有个蛋用。
“火筛会再将她送回来,这个我也早有准备”,王花花却冲着他又眨了眨眼,“骠骑将军猜上一猜,安鸿雁若是在的草原,而不是在我大明境内受人袭击,且还是受的瓦剌人,或是女真麻匪的袭击,火筛与我大明‘结盟’一事,可会受到丝毫影响?”
娘希匹!
王花花这厮,当真是“好狠的心”吶:他早就想到了这一步,且还在草原上安排了“瓦剌人,火筛女真麻匪”——随时等着火筛再将安鸿雁送来大明……
安鸿雁若是在的草原受到了瓦剌人,或是女真麻匪的袭击,这事儿当真是同大明、同骠骑将军王睿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无论是从“案发地点”,亦或是从“案发责任方”来看,这完全就属于一起“意外事故”——火筛继续同大明保持着“亲密的伙伴关系”,骠骑将军如愿以偿能抱得美人归!
先将安鸿雁“偷”到手,将她安然无恙的送回草原,再在草原上给她安排着“麻匪”——王花花这是一步接一步吶!
若是如此,那眼下还有必要将安鸿雁“赶紧送回来”咩?
骠骑将军的小心脏立马怦然而跳,仿似小鹿乱撞……
“不行,还是得赶紧将她送回来……”王睿苦丧着脸,又行摇了摇头,“如今这事儿闹得太大,安鸿雁的马队尽皆被宰,她本人若是又被人挟持着突然出现在了草原上,你教火筛怎么想?”
火筛会怎么想?
火筛会莫名其妙!
宝贝女儿先是被人“偷”回了草原,之后整个马队又遭到灭顶之灾(且还发生在大明境内),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到底又是个什么逻辑关系?——大明没法就这问题给出火筛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以,火筛会因此而莫名其妙:大明的伙伴们,你们到底是在弄啥咧?
不是我想要将她弄回来,而是她不得不回来吶!
“这事儿也好办……”王花花双眼一转,瞬间又给骠骑将军找到了解决之法,“火筛不就是要个说法么?标下倒是替骠骑将军想出了一个说法,不但能教火筛没半句嫌话可说,更能堵了朝堂上一些‘长舌妇’的臭嘴……”
王睿那颗眼看即将“死”去的心,立马又变得跃跃欲试:“你且道来听听……”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王花花眼皮也不眨一下,便给王睿“讲了一个十分生动的故事”,“骠骑将军在事发之前,突然得到消息,知道有一伙贼人要袭击安小姐的马队,可骠骑将军当时正在外地公干,来不及调集大军救援,且随身只带着一名侍从,万幸这侍从乃江湖异人,手段高超……”
“事急从权,骠骑将军便只得先将这侍从派去通知安小姐,着她立马改了行程,可仓促之间,骠骑将军也忘了给这侍从能证明他自个儿身份的信物之类”,王花花这厮,若是再晚生几百年,有一叫做“编剧”的职业,当是十分适合他,“安小姐对这突然冒出的侍从压根儿便不信任,这侍从无奈之下,只得将安小姐单独先行‘偷’离马队……”
“而为了安全起见,这侍从为避开即将到来的贼人,便行出其不意之举,折而带着安小姐返回草原……”王花花这厮,“联系情节编故事”的本事,当真是不可小觑吶——他口中所说的骠骑将军的“侍从”,恐怕就是得由他安排出城的那位“作案者”来充当了罢,“而骠骑将军的侍从成功将安小姐带离马队之后,这伙贼人果真便袭击了马队,骠骑将军调来的大军也终究是晚了一步……”
言及此处,王花花又顿了一顿:“骠骑将军,这之后的‘说法’,恐怕也只有待你尽快将这伙贼人捉拿归案才能圆得过去……”
“这之后的‘说法’”?
无非便是:骠骑将军调兵遣将,同“敌对分子斗智斗勇”,终于以最快的速度一举将贼人拿下——而这只有成了既定事实,亦即王睿当真是在短期内便将贼人揪了出来并一网打尽,那这一“说法”也就变得符合逻辑,毫无破绽。
可这当中,当真便是毫无破绽的?
no!
“我那‘侍从’,到底有没有与安小姐正面交涉过,曾劝她改了行程路线,旁人或许不知,难不成安鸿雁本人会不知道?她不会将她莫名其妙便被‘偷走’的事儿抖给火筛知道?”至少,聪明的骠骑将军找出了这当中的破绽。
“嘁!”王花花嗤之以鼻,“我让我的人带着她在草原上兜几圈便立马赶回大明,不让她有与火筛见面的机会便是……”
而安鸿雁在赶回大明的途中,且还是在鞑靼国境之内,便十分“遗憾”的遭遇到了麻匪的袭击……
完美!
perfect!
骠骑将军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而目前来看,安鸿雁的马队被袭一事,圣上当也是其中知情者之一,骠骑将军若要采取标下这一‘说法,须得圣上首肯才行……”
是咧!
弘治会不会愿意同老子来一道“做个愉快的骗子”?
“……这事儿,若是照着标下的建议来办,且还给出这一‘说法’,不但能成全骠骑将军的‘好事’,更能保全朝廷与圣上的颜面,圣上大有可能会默认了骠骑将军的这般‘说法’”,王花花一脸贱笑,双眼阖成了一条线。
千不该万不该,安鸿雁的马队万万不该在大明境内被人屠戮殆尽——这简直就是在大耳刮子扇弘治的脸。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