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遭遇战
告别老友的感觉就像有人在他的心上打了一拳，在这个地狱一样的战场，没有人比战友更加重要，就算是帝国强大的战争领主内心也是这样想的，其次舰长的早早离开是预计之外，他很难找到一个有这位老船长技术的同时又精通战术的人，并且在帝国海军有不可取代的威严，不过他并不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矮子里面拔高个，毕竟控制一台钢铁巨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艾兰拜尔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为舰长，其次许多核心指挥的转化，和以帝皇名义的行动都需要帝国海军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指挥官。
能力，威严，权利，处处皆不可少，那些伟大的，或者庄严的，也许是被帝国其他军团无数人所认可的战士都是万里挑一的英雄，如今艾兰拜尔空有百万余帝国顶尖的男男女女，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负担他的重责了。
不过好在他推测到那些该死的异形设备因为其创造时的局限性而有了漏洞，也就是它们，那些异形曾经对付的星际战士们有类似的dna共性，也就是基因种子，因此它们只考虑了如何去这样的敌人，如果艾兰拜尔和女领主贝因里恩.莉丝的共同推测无错。
那么这件事就相当于帝皇在无情的寒冬为帝国卫队送来了为数不多的温暖，一捧灼热的炭火，可以温暖身体，保存那为数不多的战力。
艾兰拜尔看着虚空中的运输机，那些闪烁的小群星们的来来往往，如蜜蜂给其巢穴运输粉一般，那些繁多的机械引擎虽小，但是积少成多，一只战舰可以携带24台左右，组成一个补给运输中队，其可以负责的辎重可以在几小时投入数万人到地面，不算少。
可比起那些物资，比如钷素，子弹，食物，他更加在意被其运输下去，进入领地的舰长，他离开了波尔德罗，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多么难以接受，他曾经希望和战舰同生共死，船毁人无，他曾经离开这里，向虚空深处游去，经历了数十年如一日的航行，成为了舰队之长。
现在，这个充满了经历的男人需要放弃自己的荣誉，一切，只因为这个愚蠢的诅咒，他的内心得多么苦痛，不仅仅是他不能付出自己的责任，更多是他已经不想逃避却被迫逃避，其次波尔德罗号可能在这次航行中消失，而他，可以在领主的保护下苟延残喘。
至此，扪心自问，他可以免去清算，如他家族的那些背叛者一样，就算没有归于班德塔尔的手中，他也成为了失去战舰，孤苦伶仃的逃离者，而波尔德罗反航，这个男人还有勇气再次上船吗？如果她没有归来，舰长又要怎么处理自己的生命，接下来的时间他大概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那些疑惑在艾兰拜尔的脑海中漂浮，他很敏感的意识到这个年迈的战士所追逐和所渴求的那些东西在这段时间一股脑出现，然后又将他拒绝，这样的感情可能比他回收斯卡迪，那颗看起来已经死亡的世界还要严峻。
同时，对于舰长来说，在战友和自己的船舶进行那些可怖的，对于异端的讨伐时，他要像个丧家之犬那般躲在美丽的女领主的怀抱中，虽然抛去这点让人羡慕的地方，作为崇拜武力和个人责任感强大的帝国海军将军，耻辱恐怕能将他杀死了。
“命运真是讽刺。”艾兰拜尔念叨两句，却听到熟悉的女性声音。“大人，您在担忧那个倒霉或可怜的人吗？”毫无疑问，能走到舰桥的女性也只有那位帝国审判官，他开口回复说。“诺娃小姐，你怎么没有报告就进来了?”
诺娃和毁灭雄鹰的士官长，两位强大的灵能者不知何时来到这里，艾兰拜尔坐在指挥点上自己的位置看着他们，而这两位，也是艾兰拜尔叫来的，为了和他们讨论接下来怎么带领远征大船团，还有代替舰长的人选问题。
相比士官长的无所谓，诺娃则伶牙俐齿的回答。“我们早到了，只是报告无人回复，我们就被卫兵提前放进来了。”
“那看来是我太过担心了，抱歉。”他显得歉意，自然，然后开口。“我匆匆忙忙叫你们两位前来，并且没有发布资料，主要是因为舰长，波尔德罗号的主人，也是帝国海军的预计指挥官在刚刚因为疾病到当地要塞被照顾了。”
“当然，这是对外原因，实际上要复杂的多，我接下来会口述一般事情经过。”在两位德高望重的帝国英雄疑惑的表情中，艾兰拜尔缓缓地把事情经过在简短的语言中梳理了一遍。
当诺娃小姐露出苦恼的表情，他们也大概理解了为什么艾兰拜尔会找他们两位，虽然这二人不是帝国海军，但是不管是审判庭的审判官还是帝国的阿斯塔特士官都是权利大于凡人的存在。
在调度已经完成和有战争领主授权的情况下，这两个人是唯二有权利直接指挥战舰集团的个体，而人类社会经过了四万年，最终还是少数控制多数，极少数控制少数，就如同文明第一次建立时那样，至今依然如此。
想要高效率的完成战争，就需要聪明的个体，强大的判断力，足够的公信力，至此，人类对于强者的崇拜从石器时代砸死第一个他人的霸者到如今，依然没有改变，只是工序变得复杂，情况变得繁多，但是一旦归于战争这个暴力的原点，问题则永远是什么人去执行暴力。
士兵会因为指挥和服从降低杀人放心理压力，指挥官会因为没有亲手染血而将杀戮变成下午茶后的消遣，这个完美的机制在人类文明的第四十千年依然是铁则，黑暗时代没有改变它，帝皇亦然，如今，帝国延续那些东西，把这个低效并完美的计划又一次摆在人们面前。
责任，胜利，一位是可以统治审判庭臭名昭著黑船的审判官，一位是智慧超人的阿斯塔特修士，他们都可以为战争领主排忧解难，但是两个大脑不等于更好，战场上一丝的吵闹都会害人去死，何况这件事是最高指挥去做的。
至此，战争领主伶俐的目光在引擎发动的触动中变得锐利，他们正在靠近恩吉利太空港的领空，已经没有时间了，至此的一分一秒，未决定战舰指挥官的人选，那么帝国的牺牲也会更大一分。
而在大概半分钟的内心搏斗后，诺娃审判官缓缓地退出了自己的位置，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轻轻的鞠躬，然后退出了这里，走出了舰桥。
艾兰拜尔清楚，他就好像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万变不惊的伸出手。“知道怎么指挥战舰群吗？”他问士官长，那位高大的巨人面对一米八的战争领主，略微低头，伸出手，陶钢甲胄和电束神经精妙的把温度和体感传达，士官长感受着那因为握枪而生出厚厚茧子的手掌，说了句。
“摸起来和普通士兵无二。”
艾兰拜尔略微恼怒的回答。“不然呢?我也是人。”
两人相视一笑，因为这段时间是他们最后的轻松，而从侧面来说，诺娃小姐实际的考虑到了自己和士官长的差距，比如灵能感知能力或时间带来的经验，她的选择很明确，这不是退缩，而是她意识到，作为审判官，她很强大，但是和这位灵能天才兼百年老兵比起来，依然相差甚远。
于此，艾兰拜尔在广播中宣传了这件事，临时改变指挥官，帝国海军内部虽然没有明显的抗议，但是他猜得到有人怀疑舰长是不是被排挤了，帝国卫队和帝国海军的裂痕是万年来铸造的，就算他再开明也不能几年解开，何况他们多数只有几个月和他相处的时间，这个相处也大概只有目睹他的画像然后向每个船员说一句。“这位就是总指挥官。”
虽然舰长走前手写了辞任信，并且明确的指出自己是因为身体不适离开，但是矛盾并不是一天出现的，那些东西也可以是逼迫，这就是一位帝国的老海军离开自己战舰的情况带来的负面，对于许多舰队的海军船员来说，斯卡迪之主肯定可信，但是战争，他们只听波尔德罗的主人。
让一位船长临时离开战舰的疾病，他们没见过，许多帝国舰长情愿病死也不会离开，如果是传染病大可无菌隔离，这一点就是为什么那些人对于这件事的影响那么大的原因。
至此，也能看出对于如今人类的战争体系，那些邪恶的异形造物可以发挥多么强大的力量，那是直接撕裂整个指挥体系的，并且如果不保密，只会发出恶劣猜疑链的恶毒诅咒。
跟着战舰伴着那些情绪向前，整个舰队的步伐和调度也出现了丝丝的割裂，就算士官长的人选可以弥补很多议论纷纷的话语，因为他并不是帝国卫队的士兵，而是人们公认的半神，阿斯塔特修士。
事实证明艾兰拜尔的选择没错，此刻这个舰队没有分崩离析，而是尽量压住那些猜忌，更多也是因为这位伟大的战士。
在关掉通讯器后，艾兰拜尔看着士官长，露出歉意的表情，他清楚自己利用了这位英雄，用他的名誉，荣誉，经历为自己背书，这多少带着点对于他们友情的侮辱。
士官长只是看着窗外无边无际的虚空和战舰，回答了一段不清不淡的话语。“取得的东西大概是需要使用的，一味的积攒只会让它们的价值贬值，现在那些东西被好好的使用了，并且是为了帝皇和我所爱的星区，与其上诸多美好的东西，在这个残酷的时代，我已经是幸运的人了。”
艾兰拜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鸟卜仪器上的闪烁，那些模糊不清的符号是整个舰队无数强大的感测器，准确来说是占卜仪的探知，他们正在通过领航员高强度分享战区的情况，现在已经是战场了，为了那些想活下来的人，他已经抛弃了那些歉意，他需要活下去，现在，仅此而已。
他认真的问。“士官长，你觉得那个异形仪器的位置在哪?”
他回答。“这样的设备很难移动，如果曾经的那个异形种族真的存在，那么它们的设备是大约不同于帝国的，而这样的设备最重要的地方就是适配器和能源接口，涉及到灵能，它们要么使用灵能者作为能源，要么就是直接从至高天获取。”
艾兰拜尔摇头。“至高天显然不可能，它们应该未踏出自己的星区，可能都没有出恒星系，那么我推测它们应该是有灵能天赋的种族，以此来看，应该是牺牲灵能者来发挥的能量。”
“那么作为武器，肯定不能无时无刻牺牲灵能者，毕竟不是星炬，换句话说，他们启动这个武器应该是在一天前，我们进入这个星域开始，那些东西就想办法探测到了我们。”
士官长不确定的说。“叛徒?”
“也有可能是正确的预言，别忘了，他们的背后是可怕的灵能者组织。”艾兰拜尔思考着。
“大概是一只战舰，根据领主的说法，是在战争开始后，经历了不少的时间他们才锁定了冯家族，那么启动或者锁定都需要一段时间，然后范围应该不算太大，可能在数万公里内，对于大部分来自于无尽至高天的灵能来说都很小，但是依然不可小觑。”
士官长补充。“没有亚空间引擎因为他们没有试着离开这个区域。”
艾兰拜尔骂到。“不敢相信，这里距离最近的恒星系有足足数十光年没有亚空间引擎，那可是需要百年以上，三四代人的长久运输！”
士官长苦笑。“虽然是推测，但是我能感觉到我们在面对一群疯子。”
艾兰拜尔点头，他还想把情报整理一下，却突然听到了蜂鸣警告，在短促的敌袭宣言后，艾兰拜尔意识到那些疯子带着那只异形仪器过来了，他们胸有成竹，想要在这里拿下帝国海军……
不过他突然说。“来的刚好，准备战斗，全体准备跳帮，我们要随时随地准备出击，直接夺取那个可能存在的古代异形战舰！”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