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你找我?”清漪掀开帐篷门帘,趴在沈非墨背上问道。
白子真与晨露同时向门口看去,见沈非墨背着清漪现在门口。
晨露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沈非墨背上的清漪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扯出个笑,“这位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清漪懒得去看晨露那张善变的脸,只是略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毕竟,她并未料到会在这里,以这个身份遇到晨露。
“哎哟,我的好妹子,你这是去哪儿了。可让我担心坏了,你不知道刚才在河边那东西太吓人了,你……没有被吓到吧?”白子真见晨露在场,不好再叫清漪梦萝,叫郡主又显得别扭,索性随清漪的话叫她妹子。
“莫先生方才说要四处查看,我也想再找找有什么线索没有,就一起去了。”清漪暗中与白子真使了个眼色,挣扎着要从沈非墨背上下来。
白子真暗扫一眼背着清漪的沈非墨,心中明了这莫先生自然指的是他。这才抢前两步,虚扶道,“你这是怎么了,还受了伤?”
清漪摇了摇头,说:“只是崴了脚。”
晨露这才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围着被沈非墨扶着的清漪转了几圈,“莫先生这未婚妻倒有几分别致,姑娘是本地人?”
沈非墨又换做一副冰冰冷冷的样子,不搭理她,倒是清漪勾唇一笑。“民女四海为家。”
一听清漪说自己四海为家,晨露眼里闪过不屑,“那你当真爱慕莫先生?”
“当然。”清漪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沈非墨,对晨露眯眼一笑。
晨露本以为清漪作为个无权无势的流浪女,定然不会这般没脸没皮,才会有此一问。却不想清漪答的如此大方干脆,倒叫晨露自己一愣。
沈非墨捏了捏清漪的手,微微勾唇,明知她此时只是为了气晨露,心中却是极欢喜的。
“既然姑娘爱慕莫先生。不知到了怎样的地步。可否愿意为先生做些牺牲?”晨露被清漪那句“当然”气得牙痒痒。
“那就要看是什么样的牺牲了。”清漪同样笑得真诚,在沈非墨的搀扶下,一蹦一跳寻了根凳子坐了。
“为了莫先生的前途,姑娘可愿离开莫先生?”晨露上前。拉住清漪的手轻轻拍着。眼睛却片刻不离沈非墨。
就算是再笨的人。也该知道晨露是什么意思了。
清漪作为郡主时对晨露这样的行为也算有所领教,此时应对起来愈发得心应手。
正要开口,却听沈非墨略垂下头来。淡淡说了句,“这是玖池晨露公主。”
清漪听沈非墨这话,已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可自己就偏不让他如愿!
“民女见过晨露公主。”清漪俯身行礼,又抬起头来对上晨露眼睛,一字一顿说道,“这样的牺牲民女不愿。”
一听清漪不愿为沈非墨做出牺牲,晨露面色一沉,将清漪的手甩开。
这女人,当真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晨露转而对沈非墨道,“莫先生,此女如此不知教化不分轻重,自私自利,先生何必将她捧在手心里来疼?”
“她是我的妻。”沈非墨淡淡扫了晨露一眼。不咸不淡的一句,却是看着凳子上的清漪说的,眼睛里满是宠溺。
“你!”晨露被沈非墨这句话气得浑身发抖,“你忘了昨日答应我什么了?”
“莫某不敢相欺。”沈非墨颔首,越过晨露,行至里面去取了毯子过来,替清漪搭在膝盖上,“脚受了伤,这里偏凉,别在冻着了。”
“莫非生!你可别忘了,本公主这小腿骨折还是拜你所赐!”晨露气红了眼,一手指着沈非墨战战发抖。
白子真听晨露一口一个本公主,儒雅的俊脸上如吃了苍蝇一般,偷偷看向清漪,清漪略点了点头。
就算是公主,这也忒不要脸了些。
“啊!公主殿下也受伤了吗?那还是不要再站着了,赶快坐,快坐!”清漪一副吃惊的模样,上下打量着晨露,惊恐道,“刚才看公主健步如飞,还真不知公主小腿骨折了。当真是女中豪杰,让民女好生钦佩!”
白子真闷声一笑,这清漪不动声色便将晨露拿并未伤得太重的腿伤说事的谎言戳穿,只怕又要被人记上一笔了。
晨露方才还怒气腾腾腾的脸,气焰没方才那般嚣张,只是恨恨瞪着清漪道,“本公主千金之躯,用的是最好的伤药,昨夜又得莫先生悉心照料,恢复当然快些!”
沈非墨抿唇,拍了拍清漪肩膀,这个女人太聪明,只一眼便看出晨露也只是稍微扭伤了脚,哪里有骨折那般来地严重。
只是,昨日听说这李家村染了怪病,凤无泪带来迟长安先行一步。晨露借题发挥,说知道治疗怪病的药房,邀沈非墨一道赛马。
若他赢了,便将药方赠与自己。
据前方来报,李家村的怪病,北梁几乎所有名医也都看过了,束手无策。然而,晨露声称有药方,不管真假他也想探一探才应下。
没想到,自己的追月原本乖顺听话,赛马图中却被晨露用针一扎,惊了马让她摔了下去,伤了腿。
沈非墨替她看过伤势之后,本打算离开,却被晨露要挟道,“莫先生,本公主的小腿已经骨折了,莫先生就打算这么离开?”
沈非墨不理,就要挑帘下车,又听晨露道,“难道莫先生就一点也不担心清漪的名节?”
沈非墨眉目一沉,冷冷盯着晨露,“我和郡主的私事,用不着公主操心!”
晨露掩唇娇笑道,“莫先生何必这般见外,仔细说来清漪还是本公主的堂妹,她的名节作为堂姐自然也有资格过问一声。听说她可是北皇指婚与沈非墨的未婚妻,若是被北皇知道了她与你的苟且之事,会怎样?”
沈非墨拧眉,这个女人竟然敢拿清漪是名节来要挟自己!
虽说,他与清漪有婚约在前,提前有了夫妻之实也无可厚非,只要尽早完婚便可。
但是,他们的婚事有些不同,是皇上钦赐的。若是完婚之前,被皇上知晓清漪并非完毕,岂不是欺君之罪?
而且,晨露现在还尚不知道自己就是沈非墨,她若插手,北皇听到的只会是莫非生这个子虚乌有的名字而不是他沈非墨,那么清漪只怕性命不保。
虽然,他可以向北皇澄清自己便是莫非生,但除了晨露其余所有人的证词都会视为无效。到时候,晨露知道他和清漪联合隐瞒了自己真实身份,自然更不会愿意指证自己是莫非生,那清漪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他不能让清漪冒这样的险,所以才能暂时顺了晨露的意愿,将她安抚下来。
今日,晨露谎言被清漪无意戳穿,又有白子真在场,自然不好再发难,只能闷声坐到一边。
白子真被他们这你一言我一语听得头大,索性拍了拍脑门,将话题岔开,“你们出去这么久,可有其他收获?”
清漪摇头,盯着自己的绣鞋道,“唯一的收获便是伤了。”
原本只是一句抱怨的话,听在沈非墨耳里,却是另一番想法。
方才在林子中,因清漪脚伤,沈非墨对她可算是极尽温柔,清漪这么一说,倒叫人想到了另一层意思。
白子真不知沈非墨心中所想,只见他微微抿唇,唇角微勾,便问道,“莫先生,可是有其他收获?”
“方才沿汨罗河行了一公里,也并未见到多余的尸体。但仅仅发现的那具尸体,其毒素远远不够污染整条汨罗河导致村民染病。”沈非墨听白子真问话,也不做隐瞒。
“这么说,应该还有其他的毒素源头?”白子真拧眉深思起来,当时他守在这里十来天硬是找不到半点怪病的源头。
原来如此,这病源却是在这上前村民唯一的水源中。
而方才河边那难得的两位没染病的村民,也是在前几日才从外地赶回来的。一直忙于照顾染病村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河边取水,所喝的都是这些天接下来的雨水,所以不曾染病。
“既然确认了这怪病源头是汨罗河水,那么便下令在寻到另外的毒素携带体前,禁止饮用河水,是否就能控制怪病蔓延?”凤无泪也走了进来。
方才帐篷里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没想到,这源头居然不止一具。
沈非墨眉头紧锁,半晌才道,“只怕来不及了。”
白子真深思一番,仍是不解问道,“为何来不及?”
清漪淡淡一笑,道,“白大哥你就有所不知了。李家村村民染病已有半月有余,这毒素虽水流而下,再慢只怕也到了下游不少州郡城镇。“
”只是,这病因毒素的强弱不同,潜伏期也有不同。“
不出三日,就会陆续有其他地方染上怪病的消息传来。若不尽快找到救治的方法,只怕北梁的人心会大乱。
“事到如今,只能尽快找出救治之法,和寻到另外的毒素携带源。”沈非墨点头赞同道,其眼眸有意无意扫了一眼看似无精打采的晨露一眼。(未完待续。。)
ps: 抱歉抱歉,断更了几天,的确因为家里有事忙不过来。后来回了成都,这边家里又停电......全勤都没有了,风月也不想断更的,希望大家没有弃文。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