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王府因为穆流年的醒来,顿时有了几分的生机。
下人们虽然是着急,可是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地无望了。
而反应最为激烈的,自然就是长平王妃了!
一想到了自己最亲的儿子,竟然是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而且还眶了她,长平王妃这心里头就是说不出的郁闷!可是看到了儿子仍然是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所有的怒气,也都一扫而空了。
“儿子,你终于醒了!好些了没?”
“儿子不孝,让母妃担忧了。”
“你这孩子!好了,总算是没事了。也不枉我与你父王这几日的担忧了。”
看到母妃的眼神,穆流年就知道,定然是父王扛不住了,所以只能是坦白交待了。
穆流年没事的消息,很快也就传进了宫里。
皇上的脸色阴晴不定,虽然是未曾发怒,可是伺候他的宫人,感受着明显地王者威压,还是有些战战兢兢的。
与此同时,淮安许氏家主,也就是长平王妃的哥哥许彦,却是遭人袭击,受了重伤。
消息传回京城,长平王妃,自然是万分心忧,立马就开始准备着回一趟淮安,看望受了重伤的许彦。
穆流年听闻此事,眸光暗了暗,到底还是大意了,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会向舅舅下手?
在长平王妃的再三恳请之下,玉离子神医也被邀同往,好为许彦治伤。
皇上念在了许妃的面子上,也派了太医同往。如此一来,这长平王妃回淮安省亲的阵仗,倒是弄的越来越大了。
长平王对于王妃一人回淮安,显然是有些不放心,遂上了一道奏折,请求同往。
其实,按说如今长平王并不过问朝政,也是难得上一回早朝,自是不必如此的。可是一想到了那位的多疑,他还是上了一道折子。
长平王宠妻之名,京城人人皆知。
虽说他后院儿如花美眷不少,可是真正能让他记挂着的,也无非就只有一个王妃而已。
所以,他上了这道折子,倒是再正常不过。
皇上拿到折子看了半晌,恨不能将那折子给盯出一个窟窿来,好好看看这个长平王到底是想做什么?
转念一想,这穆流年病体初愈,自是不能同往的,如此也好,王府中只留了一个穆流年在,想取他的性命,岂非是容易的多了?
皇上这里盘算的好,可是长平王也不是傻子,自然是将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待清楚了。至于后宅?
眼下穆流年的‘毒’已经解了,身体已然痊愈,自然是不必再对梅侧妃另眼相待了!
以前是为了掩护穆流年,也是为了将他的危险降到最低,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如今既然是将这一切都摆脱了,那么,对于梅侧妃,他自然也就不必再留什么情面了。
长平王与王妃出行,将府里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由世子穆流年来处置。
因顾虑世子的身体刚刚痊愈,故而,前院之事,交由大管家安置,而内宅之事,则是交由穆流年的奶娘邢嬷嬷来处置。
如此一来,虽然长平王一句梅侧妃的不是也没说,可是却等于是当着满京城的面儿,打了梅侧妃一巴掌!
堂堂的侧妃,仅次于王妃的女人,可是在这王府之中的地位,却还不及一个乳娘的地位高?
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梅侧妃,如何能甘心?
而梅家人自然是不能插手长平王府之事的,不过,面对长平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然也是不可能会以为穆家有意向与梅家联手。
如此一来,看似一桩不起眼的小事,却将梅侧妃的脸面给贬损到了最低处,也等于是间接地在告诉众人,梅侧妃在长平王府的不受待见!
长平王夫妇启程,玉离子也一道去了。
如此一来,长平王府,倒是安静了不少。
穆焕青和穆焕然这对庶兄弟,倒是难得地坐在了一起。
穆焕青是梅侧妃所出,行二。穆焕然是柳庶妃所出,行三。
两人齐聚于京城最为奢华的酒楼,永泰楼。开始商议着,如何才能将穆流年的世子之位给拉下来。
穆焕然是个心眼儿实的,“二哥,既然如今大哥的病好了,这世子之位,怕是不好说了。其实,你和大哥谁当世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与二哥不同,我出身低,而且又向来不被父王看重。不过,既然这会儿大哥没事了,二哥,我劝你一句,不如就安安稳稳地,也不错!”
穆焕青冷笑一声,“不错?怎么算是不错!”
话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色愤愤,“三弟,你真以为咱们生在了长平王府,出身就比别人高贵了?还是说,以为咱们的将来,就真的是荣华富贵不尽了?”
“二哥,您这是什么意思?”穆焕然的年纪略小,有些事想不通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三弟。咱们虽生于王府,可又不等同于王府!你别忘了,咱们姓穆,不姓肖!咱们的父王是异姓王。所以,无论父王有多少个子嗣,都只能有一位世子,而其它的孩子,无论是多优秀,都是不可能再有别的爵位封赏的,若是不得封荫,那么将来便只能靠自己的本事才能有出头之日了。”
穆焕然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道,“那便只有用功读书方可了。我不及二哥,自小舞刀弄枪的,便是学不来的。相比二哥,我倒是不如安心读书。”
“三弟,你以为你安心读书就成了?”穆焕青冷笑一声,“你也不想想,这些年,父王除了大哥,可曾关心过谁?如今大哥病愈,怕是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加起来,也不及大哥一人在父王心里的分量重。”
“这倒也是无可厚非的,谁让大哥是嫡长子呢?自古以来,便是嫡庶有别。如今大哥病愈,父王的心思定然是轻了许多。如此,倒也不错。至少,父王少了一桩心事,倒是能过地更自在一些。不必再总是为了大哥的病而奔走了。”
穆焕青看着这个一脸呆相的三弟,恨不能狠狠地敲敲他的脑袋!
什么嫡庶有别?自古以来就是能者居之。这高门深宅之中,有多少的庶子庶女,代替了嫡子嫡女的位置?
穆焕青本来就是想要利用这个有些迂腐的三弟的,哪知他也实在是太迂了一些,自己说了这么多,他竟然是只想着用功读书,将来好走科举一途!
“三弟,你觉得大哥与我相比,可是强了太多?”穆焕青再度试探道。
“这个?”穆焕然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着该如何措词,“二哥,大哥是什么样儿的人,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些年来大哥因为身体的原因,是从来不出他的院子的。而我不过是庶妃的儿子,想要进去看他,都是要颇费周折的。说起来,这些年我总共见过大哥的次数,怕是不会超过十次。所以,您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呀,大哥一出生,便是王府的嫡子,身分尊贵。再加上不过几岁之时,便被册封为了世子,自然是比你我的身分要娇贵得多!我听说,大哥虽然是一直病着,可是却从来不曾将功课落下。许多时候,甚至都是父王亲自过去教他的。”
“这是自然!大哥是世子,将来的长平王府,还需要他来顶起门户,他若是学识太过浅薄,只怕也会丢了我长平王府的脸。父王多多教导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穆煥青的神色一暗,这个三弟,这脑子实在是不好使!自己旁敲侧击了这么多,他竟然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实在是让人头疼!
“如今父王和母妃都不在府上,说起来,大哥难免寂寞,若是我们兄弟得空了,还是要多去大哥那里走动走动才好。”
穆焕然点点头,“二哥说的有理。我回去后,便去探望大哥。听说大哥也比较喜爱这永泰楼的菜,不如,一会儿咱们回去时,再让人备上一份儿给大哥送去?”
穆焕青有些无力地白了他一眼,“等咱们用完膳,都是什么时辰了?怕是这会儿大哥就已经用完午膳了。”
兄弟俩又说了一些闲话,穆焕青见从三弟这里,实在是讨不到什么好处,先前想好的说词,也便都尽数又咽了回去。
这一顿饭下来,穆焕青只觉得吃得有些憋屈!
银子花了,自然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这个穆焕然实在是太笨了一些,无论自己怎么暗示,他都跟一个傻瓜一样,像是压根儿对于这些就不懂!
直到两人出了酒楼,各自上了马车,穆焕然的一双原本有些呆板的眼睛,才活泛了起来。
“三公子,刚刚二公子分明就是在暗示您对世子爷下手呢。”小厮上来后,为主子倒了半盏茶,马车走的很慢,也很平衡。那半盏的茶水,也不过就是在杯子里微微的晃了晃,便没有什么反应了。
“嗯。他聪明,可是本公子也不傻!想拿本公子当枪使,也得看他够不够这个资格?”
“公子,那世子爷那里?”
穆焕然的眸光一暗,脸色微微有些僵硬,“且看看吧。二哥想要与大哥斗,十之八九,是输定了!而且,若是他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的话,只怕大哥对付他,会更狠一些!”
“不会吧?世子爷这些年一直病着,连自己的院门儿,都是极少出来,怎么可能会对二公子下手?再者说了,即便是他有这个心,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机会和能力?”
看着小厮有些不信的眼神,穆焕然只是轻笑一声,“瞧着吧,长平王府快要不太平了。之前还能从某种意义上维持一种平衡,现在?”
穆燃然话未说完,只是冷冷地笑了几声后,便不再说话。眼下的情形,穆焕青倒是聪明,想要让自己出头,为他铺路!哼!想的美吧,如今梅侧妃在王府算是彻底地失势了,即便是穆焕青想要做什么,只怕也是得先想想,到底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那所谓的爵位重要了!
浅夏安静地待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如今她的亲事就这样被订下了,皇上十有八九,还是会再寻了机会试探她。只是现在她的身分还是入不得皇上的眼的,否则,岂非是让人耻笑?
开始琢磨着皇上近期怕是又会宣了自己进宫了,这理由,自然只能是陪伴公主了。
将皇上有可能会用到的招数,都一一地过了一遍,这才紧了紧眉,“朱雀!”
朱雀应声而至,“小姐有何吩咐?”
“许家主那边的情形如何了,你可知道?”
“回小姐,听说是伤的不轻,不过目前来看,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可知是什么人动的手?”
“回小姐,目前为止,尚未查出。”朱雀的声音中有些懊恼,显然是对于至今尚未查出幕后黑手,有些自责了。
“淮安许氏,也有元初的人?”从她刚刚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浅夏略略偏头问道。
“回小姐,淮安许氏是公子的外祖家,公子多年前,便已在许氏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不瞒小姐,许家主是一心向着王妃的。至于宫里的那位许妃,到底是远了一层。”
浅夏点点头,许妃并非是许家主的亲女,不过就是堂兄家的女儿罢了,再怎么样,也是不及亲妹妹重要的!再者说了,许妃入宫多年,如今虽在妃位,可是在宫里头,却算不得有多得宠!
至于这一次,若非是因了大师的那番批言,怕她也是不可能会再得到了皇上的关注的。
许家主将这一切看地清楚,只怕是许妃肚子里的孩子一生出来,皇上对许妃的关注,也就没有那么多了。即便是仍然看重她,又能如何?
许妃现在即便是生下了龙子,怎能如今几位皇子成年,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会争得过前头的几位皇兄的。所以说,对于宫里头的那位许妃,许家主是不抱多大的希望的。
穆流年如今病愈,许家主自然是等同于看到了希望。只要是他不死,那么,长平王府早晚都会是穆流年的!许彦是个聪明人,知道穆家虽然是碍了皇上的眼,可是依着长平王多年来在军中的威望,再加上了其早年立下的赫赫战功,若是皇上不能找出一个足以将其治罪的理由,就胡乱地打击穆府,只怕是反倒会引起民愤了!
浅夏将这一切的细节都一一想到,明眸微眯,“朱雀,那许家主是向着元初的,那么其它人呢?”
“回小姐,许家的一切皆由家主做主。哪怕是旁支小辈的婚事,也都是由许家主说了算的。其目的,无非也就是为了保全许家最大的利益。”
浅夏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她自然是懂的,只是淮安许氏,到底是离京太远,正如桑丘家族离着京城太远,早些年,虽然是因此而沾了光,桑丘家的荣华富贵保住了,可是其影响力,到底也是受到了冲击。
如今想要在京城重新立足,即便是有着一个桑丘子睿,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他们家族在京城也并非一点儿权势也无,就比如本家儿的桑丘烈!
“我问你,皇宫你可曾去过?我指的是那些妃嫔公主们的住处?”
“回小姐,去过。为了打探消息,属下去过的地方,远比小姐想像得要多。”这话里头,细听还有几分的自满,想来也是觉得自己走南闯北多年,区区一个皇宫,她还不放在眼里了。
对于这样的朱雀,浅夏是十分的欣赏的,可是欣赏归欣赏,她不能让自己出事,眼下,正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的时候。
果然,浅夏没有担心几日,皇上便命人传了口御,说是许妃自上次一别之后,对云小姐甚是挂心,所以,特意宣云小姐进宫,再陪着许妃说说话。
浅夏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让她去永福宫?
只是一转眼,浅夏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这是要亲自出面,试探自己了。
果不其然,浅夏才到了永福宫,说了没几句话,便听到了外面内侍高唱,“皇上驾到!”
浅夏对于这位帝王,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了解,从朱雀那里得到的资料,也只能是得出一个多疑、阴险的结论。
许妃亲自扶着皇上在榻上坐了,浅夏始终低着头,眼睛只能看到了那一双明黄色的靴子,那上面所绣的龙纹,似乎是在嘲笑着她,一介小小的民女,还妄想逃过皇上的五指山,是何等的不自量力!
“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浅夏缓缓抬头,却也明白宫里的规矩,所以,并没有完全地将头抬起,只是刚刚好可以让皇上将她的眉眼鼻梁,看地清楚。
“嗯,果然是个美人儿胚子,难怪长平王妃会如此苍促地答应了与云府的婚事。”
“回皇上,关于婚事,王妃也是实属无奈。若非是急需那一味雪灵芝救命,只怕王妃也是不会答应的。毕竟民女的身分,实在是高攀不上世子爷。”
“哦?”皇上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这么说来,你也知道你自己是配不上穆流年的?”
“回皇上,民女有自知之明,自然是知晓。只是如今两家婚事已经敲订,并且是也交换了庚贴,已是反悔不得。”
皇上的脸色暗了暗,这云浅夏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在这里装糊涂?
回答他的话,虽然是看似恭谨小心,可是字字句句却又是在提醒着他,请他记得现在她与穆流年已经是订了亲,不能再反悔了。
“许妃,朕之前不是命人送了两串儿上好的小叶紫檀过来?你去命人取来,朕从中挑选一串,就赏给这个小丫头了。”
皇上看似亲昵的话,却是让浅夏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无缘无故,何来赏赐?
很快,女官便将那两串珠子取了过来,皇上看了看,挑了一串儿颜色还稍微浅一些的紫檀,“就这个吧。颜色与云小姐妍丽的容颜,倒是极为相配。”
“是,皇上。”
女官将那串珠子捧了过来,浅夏只能是恭敬地接了,发现一旁还有一个锦袋,便小心地将那手串儿放进了锦袋之中,再交给了自己身后的三七。
皇上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怎么?云小姐不喜欢?”
“回皇上,如此贵重的赏赐,民女岂能不喜?只是思及此乃皇上隆恩,所以,民女想将其好好收藏,以便日后能常常感念皇恩。”
“你这丫头,倒是嘴甜。行了,不就是串珠子吗?有什么?若是喜欢,回头朕再赏你就是。”
一旁的许妃,得到了皇上的暗示,也盈盈笑道,“是呀,云小姐生得娇俏妍丽,这小叶紫檀做成的手串儿,戴在了身上,最是养人了。快快戴上,也好让本宫瞧瞧。”
无奈之下,浅夏只得是命三七将那手串儿再取了出来,看着上面浅浅润润的光泽,云浅夏的眸间闪过一道暗茫,皇上如此坚持地让自己现在戴上,若是自己不戴,只怕是要引得皇上的不快和疑心了。
可若是戴了?
谁知道这手串儿上到底有什么猫腻?让自己立时毙命,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藏了其它的,怕是比什么巨毒之类的,会更令自己难受了!
正在犹豫间,便听得外头一位内侍急急进来,“启禀皇上,不好了。太后娘娘突然昏迷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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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实在是有些累了,要去睡了,字数不多,我明天尽量万更…今天要不要再讲个笑话呢?你们想听不?哦,我听到了,你们原来一直都在期待我的笑话呀!哈哈。
刚才校友群里有个大家都不太待见的做作姑娘问:“亲们,你们说我要不要买个自拍神器呢?或者你们还有什么别的自拍效果好的东西推荐吗?”。
群里一男生给出了一个中肯的意见:“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