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箫随心觉得苏桃这一身穿着,怎么看怎么碍眼,“这里是爷爷名下的别墅,如果让顾爷爷知道了......”
苏桃没心情听她的长篇大论,在某些方面,她很是没有耐心。
“不如你去跟楼上的那个王八蛋说说,给我弄套能换的衣服,顺便把外面那三只藏獒弄一边儿去。”
洗的衣服还没干,这两天都穿的顾予苼的衣服,连钟点工看她的目光都怪怪的,还以为有什么洁癖呢悦。
她是真的很烦,这两个人云里雾里的感情,非要揪着她不放。
神经病。
箫随心愣了一下,自从苏桃从顾氏离职,态度越来越不客气了。
“藏獒?”她冷笑,“你想赖在这里就明说,予苼最讨厌的就是有毛的生物,怎么可能养狗。搀”
苏桃的目光落在她浓密且发质很好的长发上,“那你剃成光头,顾予苼肯定更爱你。”
“你......”她吸了一口气,尽量维持着大小姐的高傲,“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
苏桃直接忽略她这种无理取闹的问题,转身上楼。
“他对你不过就是玩玩,你以为,和他上了床就能稳坐顾家少奶奶的位置?顾爷爷一直在逼着他结婚,介绍了不少门当户对的女人给他认识,为什么他不带你回去?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跟你结婚。”
苏桃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面色无异的往楼上走。
伤心吗?
她在心里暗暗的问自己。
好像有点。
失望吗?
对于早就知道的事情,谈不上失不失望。
“予苼背上的伤是昨晚为了救我才弄的,昨晚出车祸,他不顾危险将我护在怀里,说宁愿他死,也不能让我受一点伤。”
这次,苏桃连顿脚的心思都没了!
她一脸火气的拧开主卧的门,顾予苼还趴在床上玩手机,“开个门怎么这么长时间?”
他背对着苏桃,看不到她阴沉的脸,“新来的钟点工还满意?”
苏桃拉长声音说道:“很满意,刚才还跟她讨论淤伤用什么药好。”
顾予苼关上手机,回头看她时,嘴角勾起戏谑的淡笑,“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房子隔音效果好,他并没听到楼下的动静。
只以为她还在怨他将她禁锢在这里。
苏桃走到床边坐下,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钟点工阿姨说,你这伤,就得用力揉,把里面的淤血揉散了,就不痛了。”
她将药水倒在手上,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背上,用力往两边揉搓。
“啊。”
顾予苼痛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她这一按,险些一口没喘上来,声音隐忍的吼道:“苏桃,你找死。”
他强撑着钳住她的手,“你这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不是要擦药吗?我帮你擦啊。”
顾予苼注视着面前皱眉冷笑的女人,沉吟了几秒,肯定的问:“楼下来的是谁?”
“你不都说了是钟点工了吗,还擦不擦,不擦我走了。”
见他不说话,苏桃也没理他,直接拉门出去了。
为了箫随心受伤,擦药这种苦力活就让她来做?
她又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非要凑上去受虐。
顾予苼换好衣服下楼,不出所料在楼下看到了箫随心,她还穿着昨天那件白色的刺绣连衣裙,脸色也很憔悴,“你怎么来了?”
“我想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不碍事。”
他在她对面坐下,“我让司机来接你,你一晚上没回去,伯父伯母又该担心了。”
“我跟你在一起,他们不会担心的。”
钟点工来了,见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先生起来了,少夫人让我买的东西我替她买了。”
箫随心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予苼。
少夫人?
说的是苏桃?
“她买了什么?”
他倾身从茶几下拿出个烟盒,打开,捏了支烟点上。
“让我帮她带了套衣服。”
顾予苼眸子里的光变幻莫测,点烟的动作稍稍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打火,“给我吧,她还在睡觉。”
箫随心激动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你疯了?少夫人?伯父伯母他们同意吗?还有顾爷爷,她苏桃凭什么进顾家?你......”
“随心,”男人轻飘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愣在一旁的钟点工:“衣服放下,你下去吧。”
“诶诶。”
钟点工急忙搁下塑料袋,脚底抹油跑了。
顾予苼用手指挑起塑料袋里的衣服看了一眼,是套运动装,质地不太好!
箫随心被忽视了。
如果按照她以前的性子应该立刻转身走人,但她也知道,如果再骄傲下去,这个男人,就真的不属于她了。
妈妈说的对,变心,是男人天生的本领。
她咬着唇,“予苼,你到现在还在奢望婚姻自由吗?我们的婚姻,就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娶谁嫁谁,永远不可能自己做主。”
“你这话如果让伯父伯母知道了,可该伤心了,霍启政现在一无所有,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他们不是还是准了吗?”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后天条件差点,但至少不会有霍家那么强大的敌手。
箫随心只是笑,“你以为,我爸妈真的准了吗?”
他们的订婚,只不过是走了个口头形式,要不然,霍启政又怎么能这么轻率的就提悔婚。
苏桃本来是下来想倒杯水喝,顺便看看钟点工来了没有,走到扶栏的位置就见楼下箫随心剑拔弩张的看着慢条斯理抽烟的顾予苼。
苏桃想了想,决定忍忍,别去楼下当灯泡。
她退回房间,顾予苼抬头,看着扶栏的位置眯了眯深邃的眸子。
萧家的司机来的很快,朝箫随心和顾予苼欠了欠身,“小姐。”
他看了眼明显受了委屈的箫随心,凑到她耳边,“先生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先送您回去吧。”
......
顾予苼上楼,扭了扭客房的门把。
没开。
反锁了?
他挑眉,双腿交叠,慵懒的倚着门框,“耍性子了?”
苏桃正躺在床上睡回笼觉,本来睡眠就不好,被他这么一吵,更是心里烦的要命。
火大的拿了个枕头砸在门上,“你烦不烦?”
楼下又传来一阵狗叫声,苏桃突然想起箫随心说的,顾予苼最讨厌有毛的生物,是绝对不可能养狗的。
这两天都穿着顾予苼的衣服,想走也走不了,更没去深究那三只藏獒的真实性!
现在听到狗叫,一下子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推开窗户,楼下,三只雪白的牧羊犬正在追逐一个彩色的皮球。
而逗弄它们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最过分的,那三只狗明明是在隔壁的花园里!
她被顾予苼骗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
苏桃几步走到门口,拉开门,顾予苼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被她一把拽了进来。
“看不出来,力气还挺大。”
他穿着正式的衬衫西裤,配黑色大衣,手上戴着江诗丹顿的腕表,无一处不透着上层人士的高雅与独到眼光。
苏桃指着楼下,“你说的,三只藏獒?”
顾予苼不以为意的扫了一眼,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藏獒吗?看外形挺像的。”
要说顾予苼不认识,她肯定不相信,就算不养狗,但他所在的位置必定要什么东西都懂一些。
她咬牙切齿的看着男人一脸的无辜,“你眼睛这么瞎,干脆不要得了,纯种德国牧羊犬居然能看成藏獒,脸都不一样。”
“我就说,什么时候狗也流行打瘦脸针了。”
“......”
苏桃:“我看,你是破伤风针打到脑子里了吧。”
不想跟他胡扯,她转身下楼倒水喝。
顾予苼伸手将她禁锢在落地玻璃和他身体之间,垂眸,手指轻佻的抚着她玫瑰色的唇,“我还是觉得,你这张嘴不适合说话,只会惹人生气,不如......”
他俯身去吻她的唇。
苏桃张嘴,又快又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流氓。”
顾予苼轻‘嘶’了一声,用手指抹了一下,指腹沾上了殷红的血迹,“小野猫。”
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挑逗。
苏桃想起箫随心说的,昨晚还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这前脚才刚走,后脚就又上来跟她纠缠不清。
她恶心的用衣袖擦唇瓣,“随便的跟公共厕所一样,也不知道会不会染病,以后找男人,一定要找个干净的,免得恶心。”
声音虽然小,但顾予苼离的近,还是一字不漏的听了去,手扣住她的下颚,“干净?难不成你还想找个处男,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嫌弃你是个被人玩过的二手货。”
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有危险的光芒在隐隐的闪动。
苏桃眼前蒙上了一层水汽,她仰头,倔强的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处男不敢奢望,但就算找个二手货也比你这N手货干净。”
顾予苼冷笑,俯身吻了上去。
面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可那手臂的力道几乎要将她勒断气。
带着惩罚性的毫不留情的吻,透着显而易见的怒意!
“是吗?我就喜欢看你恶心,反正都做过了,再做几次,免得以后找了个N手货男人吃亏。”
苏桃甚至来不及拒绝,人已经被丢到了床上。
被跌得七晕八素,眼前的黑暗还没散去,顾予苼已经俯身压了上来。
西裤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两边用发卡固定,这一折腾,已经松开了半边。
顾予苼用力一扯,西裤就退到了她的脚踝处。
苏桃尖叫,双手交叠的遮住关键部位,虽然穿了内裤,但毕竟是紧身的,这样暴露在一个男人面前,还是觉得羞愧难当。
“你放开我。”
苏桃伸手去扯被子,被他钳住了手禁锢在头顶。
他跪坐在她身上,半眯着眸子看着她原本白皙的肌肤泛起了淡粉色,“怎么说也跟过我一场,不教你点经验,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别人。”
男人若铁了心要用强,不管她用什么巧劲办法,都折腾不出他的手掌心。
以前打他巴掌,估计也是他故意没有闪躲。
知道挣扎没用,苏桃抑制住心中的不悦,好声好气地安抚:“你先起来,我被你压的痛。”
这么一说,顾予苼果然松了手。
却是去解腰上的皮带扣。
苏桃脑子里一团乱麻,拼命的想该怎么阻止他疯狂的想法。
‘啪嗒’
开了。
他褪下长裤的时候,附耳低语:“苏桃,我是男人。”
所以,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停?
趁他专心致志的脱衣服,双手在他肩上用力一推。
顾予苼纹丝不动的坐在她腿上,丢给她一个不自量力的眼神,衬衫的纽扣一颗颗被解开,他似乎有极好的耐心,动作不疾不徐。
西裤很明显的凸起了一块。
“你温顺一点会舒服些,当然,如果你喜欢强女干这种戏码,我也不介意,就多费点力而已。”
苏桃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及翕合的唇,这种斯文败坏的话,他说起来淡然的像是在讨论天气。
“你无耻。”
“你说过很多次了,回去多查查百度,下次换些有新意的。”
衬衫被丢在一旁。
精瘦的身子俯下。
像是在享受她眸子里的惊慌恐惧,他并不急于进入主题,而是缓缓的挑起她衬衫的衣领,还算轻柔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你穿我的衬衫,很漂亮。”
苏桃不想刺激他,但忍不住,“是个女人穿你的衬衫都漂亮。”
小说里都这么写的,没穿过男主衬衫的都不是女主角。
她虽然穿了,但还是苦逼女配的命,没办法逆袭!
“真不乖。”
他的吻开始变的急促霸道。
有人敲门。
苏桃松了口气,一直撑着他肩膀的手无力的松了,顾予苼开始解她衬衫的扣子,一改刚才的慢条斯理,近乎暴躁的直接撕开了。
“顾予苼。”
内衣没干,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伸手护在胸前。
“顾总,会议来不及了。”
是安茜的声音。
“艹。”
他烦躁的骂了句脏话,停了几秒后才不甘愿的起身,拉着被子盖在苏桃身上。
将刚才脱下的衣服又一件件穿了回去。
脸色很难看!
苏桃拉着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露一根,外面的人是安茜,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在顾予苼的床上,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见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顾予苼的脸色更是沉的能沁出水来。
拉开门。
安茜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垂着头,目光直直的看着鞋间的水钻,“抱歉顾总。”
一大清早的打扰顾总的好事,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绷着的,生怕顾总一个心情不好,直接让她卷被子滚人。
顾予苼没说话,越过她直接走了。
一脸的不爽彰显着他欲求不满。
下楼,佣人正在打扫卫生,见他下楼,急忙停下手中的事,“先生慢走。”
顾予苼将佣人给苏桃买的衣服拧在手里,神色严厉的扫过去:“不准再给夫人买衣服。”
“是。”
这一眼太凌厉了,吓得佣人腿都软了,忙不迭的点头。
她没进过主卧打扫,刚开始她以为太太穿先生的衣服,是小年轻表达爱意的方式,但现在看来,太太是没衣服穿。
看着顾予苼的车子驶出别墅,她急忙上楼,先是敲了敲主卧的门,没人应,又挨个去敲客房。
“谁?”
苏桃正在穿衣服,听到敲门声,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紧紧的揪着被扯坏的衬衫。
“是我,夫......小姐,您没事吧?”
听到是佣人的声音,她松了口气,“没事。”
披着睡袍拉开门,佣人看着她脖子上密密麻麻青紫色的吻痕,犹豫再三,“小姐,需要我帮您报警吗?”
她看到茶几上有个手机,但是关了机的,应该是这位小姐的。
苏桃一愣,想来是自己的举止太奇怪了,才引起了佣人的怀疑,不过,事实本来就如此。
她是被顾予苼非法禁锢在这里的。
“不用了,谢谢,”她知道顾予苼对付人的手段,不想连累她,“我走了。”
衣服还是湿的,穿上身时,刺骨的寒意冻得她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将衣服穿好,她整个人已经冷的上下牙齿打架了,本来想等到衣服干了再走,但谁知道他哪天又精虫上脑了。
“小姐,这钱你拿着去打车。”
佣人拿了一百块塞到苏桃手里。
她虽然热心,但也知道这家主人她惹不起,所以并没有执着的要报警。
“谢谢。”
苏桃收下了,这寒冬腊月的,穿着一身湿衣服让她走回去,确实有点为难她。
“你给我个电话吧,我回去就还你。”
***
‘啪’
这一记耳光来的突然,箫随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痛。
“谁让你昨天去顾家的?”
箫随心捂着脸,红着眼眶看着暴怒的箫寇华,“爸,你打我?”
从小到大,他们一次都没打过她,生意忙,顾不上照顾她,所以他们就在物质方面全全满足她。
箫寇华也是被气糊涂了,冷静下来看到她整张脸都肿了,便开始后悔!
“随心,爸错了,爸不该打你,但你长大了,该懂事了,昨天是什么日子?顾家的家宴,你抽这个时间去,让人家怎么看?”
箫随心疑惑的看着箫寇华,“我以前不是每个月都去吗?你也没说过什么啊?”
箫寇华吸了口气,对上自家女儿懵懂的眼神,他心里更是悔恨交加,“爸就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国内,爸就不该信顾予苼的话,说会好好照顾你。”
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整个人都透着颓败。
端着咖啡上来的刘玉莹正好听到这句话,皱着眉说道:“这是怎么了?跟予苼又有什么关系?”
箫寇华眼睛一鼓,指着箫随心:“你看看,你看看,他将我们女儿教的连最基本的避嫌都不懂,昨天是顾家的家宴,顾家和萧家是世交,平时随便你怎么去玩。”
箫随心哭着嚷道:“我以前也去,你不也从来没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