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好, 一起去散步吧= ̄ω ̄= 感谢他那突如其来的细致, 把所有东西都打包上的防患于未然之心,那个大大包裹的里面, 塞着整整一包的一口性口罩, 此时真是救了他的命。
不是乱喜欢打扫, 只是, 只有他一个人的本丸,真是安静到了极致, 平时好歹还有个鸟鸣相伴,然而在这里, 如果自己不弄出点响动的话, 格外死寂。
呆的久了, 乱整个人都变得呆呆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紧闭的大门上, 旁边应该摆放着时空转盘的地方他也去查看了一遍, 空空如也;想着先传送到其他的地图,就算遇上玩家也没有关系,却惊恐的发现自己没有了那份天生的能力。
这里就仿佛是被神所厌弃的地方,可进却不能出, 他试图放飞胖鸽子回去找一期哥道歉, 结果胖鸽子原地打转,一直飞到累死消散都没有成功的跑出去。
完蛋了。
三个大字钉在了乱的脑门上,初次离家出走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让这个从拥有了意识时就没踏出过本丸的小短刀慌了神。
和向来沉稳严谨的药研不同, 他过于跳脱的个性, 总是被一期哥温柔的护在身后,一期哥把他们牢牢的圈在一个地方,生怕走出去的他们受到伤害。
本丸的活动区域很小,为了补偿弟弟们,一期一振很是努力的帮他们用木头做了许多玩具,每天都会抽空陪他们一起。
看着根本不擅长木工活的一期哥手上磨出的水泡,大家一致的戒掉了对玩具的热爱,如果说开心是需要在意的人用伤痛换来的话,那不如不要。
没有了户外娱乐的短刀们只能呆在屋子里面写写画画,他们渴望外界,但是因为系统所赋予他们的设定,以及玩家对他们的印象,导致短刀们,除了个别在设定上就偏向于成人的几位外,剩下的真的是孩童心态。
或许比普通的这个年纪的孩子更乖巧一些,但是天真烂漫这样的词依旧可以套在身上。
正是因为如此,在遇到了特殊情况后,以为自己可以应对的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试图按照平时大家所教导的方法找出那扇门,认出本丸的坐标然后回家。
可是他连地图的边缘都跑不到,无限延伸的森林看不到尽头,最让他崩溃的,莫过于走了半天后,却发现自己最开始刻下的印记出现在了右手边。
所以他只能抹干了眼泪,又回到最初的地方,从快要干涸的小溪中打来水,努力的制造出声响,一点点的清理着周围的环境。
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一定会被逼疯。
即使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不做的话,会死的更快。
乱,不想死。
还没有去到真正的外面,什么都没有见过,论坛上说的风景也没看过,说的各种吃的也没有品尝过。
如果真的要死的话……我还没有和一期哥他们告别,怎么可以就这么死去。
眼泪滴落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乱粗暴的用衣摆蹭掉脸上的泪,认真的又擦了一遍。
如果有下次的话……
我绝对不离家出走了QAQ
当药研的回信确认了长谷部的猜想无误后,狛枝弥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右手向下一滑,凭空出现了一张有看不见末端的纸张。
“三秒一变,一分钟就有二十个,一小时就是一千二百个。”
左边浮现出来的,则是依旧三秒一变的坐标。
“询问清楚那孩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确定了时间点,才能划分出大致的范围,作为一个无辜路人,狛枝的做法是对自己的保护,没有人可以用这点来指责他,倒是他这个提供了坐标的行为,让担忧短刀的人稍微放下了点心。
就怕审神者全然围观,一点事都不管,那么他们寻找到乱的可能性只会接近零。
“我已经写信去问了,请您暂时将范围确定为半个小时前。”
半个小时前,正是他们知道乱不在了的时间。
烛台切给狛枝认真的鞠了躬,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数字开始不断变幻,最后停留在了太刀所要求的半小时前。
真麻烦。
按照刚才的来信,从那边本丸的最后一个付丧神见到跑丢的短刀到现在已经超过了五个小时,如果全部搜查的话,六千个坐标点,足够他们找到吐血。
况且这里随机出来的ID,或许就是现有玩家的,他们每一次的穿梭,都有可能暴露在主系统之下,对于遮掩身份的付丧神来说,无疑是相当致命的决定。
狛枝弥生静静的看着付丧神们,等待着他们的决定。
“真是不听话的孩子啊。”
鹤丸从旁边拽了根草,叼在了嘴里:“抓回来以后一定要让一期一振好好的教育一下,这么放任小朋友成长,早晚会变成熊孩子。”
“看样子你就是被放任成长后的产物。”
压切毫不客气的嘲笑:“现在能不能找回来都是个问题,谁知道他跑到了哪里去,万一他已经被主系统发现,作为引诱我们上钩的饵,找还是不找。”
“系统的漏洞,加上无数玩家的感情碎片,让我从一个无知的人形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压切点着自己的胸口,缓慢的做了申明,“如果我死了,那么只要时间足够,还是会再诞生一个压切长谷部。”
“但是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两片长得一样的树叶,即使我死之后诞生不管多少的压切长谷部,都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不同。”
“如果你说为了同伴牺牲自己什么的,抱歉,我做不到。”
“这次的搜索行动,我提前申请退出。”
压切挺直了背,以相当决然的姿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不得不说,他的这一番话相当的动摇人心。
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和现实中的普通人类并无差别,尤其是生命只有一次的定律,适用于所有人。
烛台切安静的站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回过神。
“谁想死呢。”
他低声的说,拿出纸继续抄录狛枝放出来的坐标。
只是这个天赋,又给他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没有短刀的侦查,导致他在传送到新地图的时候难免会遇到正好在他目标地图上做任务的玩家——并且反应还不及时,经常会被玩家队伍中的其他付丧神察觉。
因为那过于惊奇的装扮,大家都把他当成了珍稀野怪,认为只要打赢了这个怪物,就会有稀有道具掉落。
不幸中的万幸,大概是他过于潦倒的外貌,没有让一个玩家发现他的真正身份,其实是超稀有五花太刀大典太光世。
被玩家们的“热情”所包围,大典太在流浪过程中更是狼狈不堪,受了伤没有修复池泡,只能自己撕点布料裹一裹,伤痛全靠毅力往过撑,难得能有块安静的地方休息,结果没睡上一会儿又被发现。
虽说他们这些刀剑男士不需要睡眠,但是疲劳状态可是实打实会出现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黄脸,偶尔累到红脸的大典太表示他无话可说。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本来就有些自暴自弃的大典太越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这样继续活下去,或许当初留在本丸里,和其他人一样的完成任务更好。
或者在流浪途中给自己找个主人,从此过上了平和安静的生活。
或许我应该更谨慎一点。
或许……
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大典太能够存活到现在的最大支柱。
然后就是某一天,他遇到了诞生以来最不可能度过的难关,他竟然在下一张地图里,遇上了组队刷怪的公会。
理所当然的,被打得很惨,惨到他差点就要活不下来,直接死在那里。
曾经做过的梦在眼前闪了个遍,拼上了最后一口气,他跨到了另外一张图里,只是厄运女神的微笑依旧伴身,他所抵达的地图,正是当前难度最大的地方。
7-4。
大概是在战斗中就失去了意识吧,当大典太努力回想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或事时,脑海中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唯一有那么点零星记忆的,还是后颈传来的隐隐阵痛。
按理说这样的伤,在泡入修复池后就会被修复,只是他从有了轻微意识到现在,那份疼痛一直提醒着他,还活着,还没上天。
“还不醒吗?”
对狛枝所说的话深信不疑的鹤丸趴在修复池旁边,伸出手指戳着大典太露在外面的脸颊:“审神者说你今天就会醒来的哟。”
为了迎接这位新伙伴,烛台切可是从一早上睁开眼就开始忙活,现在他们的物资可比当初丰富了不知道多少,再也不是用丰盛的土豆宴来招待人了。
“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香味,难道你就不想睁开眼吗?”
压切站在手入室的门口,咔嚓咔嚓的啃苹果,那份清甜同样混入了空气之中,让许久没有吃过东西的大典太的胃,忍不住缩了几下。
“给我也来一个。”
鹤丸朝着压切伸手,下一秒,一个红彤彤、看上去就很好吃的苹果落在了鹤丸的手心。
两个人以相同的频率,一起对着不想睁开眼的大典太放了“苹果好吃但你就是吃不着”攻击,咔嚓得相当悦耳,最后两个干净的苹果核“咚”的一声落在了角落的垃圾桶里。
“说起来,长谷部已经给本丸的那些家伙写了信,说了大典太在这里的消息。”压切扯了把椅子坐下,和鹤丸闲聊,“不知道审神者到底是怎么想的,越发的搞不懂了。”
“反正小乌丸殿下还没说怎么办,就先这样呗。”
白发太刀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他向后倾斜,椅子只有一个脚还与地面接触,整个人都在晃晃悠悠,眼看着就要掉下去。
“你还真是看得开。”
压切沉默了一下,继而又露出了笑:“也是,他们那些人的想法,向来复杂又多变。”
鹤丸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同时还用着欲言又止的眼神看着压切,把对方看得背都下意识的挺了起来还没挪开。
“……你,干嘛。”
打刀不自然的摸摸脸,又低头查看了下自己的衣服是不是哪里不对,万一裤链开了那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