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封恬继续去鼓捣他的发动机,霍克白被强行拉壮丁去给他打下手。工厂里的女人们开始试着杀外面的丧尸,末世半年,除了年纪小的,大部分已经敢打敢杀。苍生跟霍克白只是暂时保护这里,他们即将离开,不用说这些人也知道她们是不可能跟着走的。
聂意在警卫室里坐着,桌上摊着一堆手枪零件,边组装边等苍生回来。警卫室的玻璃窗多,苍生如果回来他会第一时间知道。透过不太干净的玻璃,远远能看到工厂里往这边蹦跶来的若琳,她穿着一件苍生从家里给带出来的粉色呢大衣,瘸着一只脚往这边来,像一朵由远而近的粉红色棉花糖。
“我都说给你削根拐棍。”聂意站起来打开门,把若琳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又关上门防止冷风钻进来。
若琳呼呼喘气道:“我才不要,太丑了。”她拨了刘海,把亮着屏幕的平板电脑给聂意,“刚充满电,拿来给你解闷。”
那是原本在她背包里的,当时被聂意一块带了过来,聂意以为没电了。
“里面有相册哦。”若琳笑眯眯道。
聂意翻了翻,果然看到了一个存有上千张照片的电子相册,他头也不抬道:“你和苍生?”
“对,好几年的都在里面,所以当时背包丢了我好肉疼。”若琳趴在聂意肩上用手指戳着屏幕:“也有哥哥跟我这么大时候的照片。”
聂意顿时两眼发光:“真的?!”
“对,在后面,我给你找。”若琳使劲翻到最后几张,屏幕里出现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穿着深v领的白色薄线衫和修身版牛仔裤,骑在单车上正漠然的瞧着镜头。能看得出来正是十几岁的苍生,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
若琳解释道:“这张是他来接我放学回家的时候,那时他刚从哥伦比亚回来不久,我用手机拍的。”若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他为什么骑单车吗?”
聂意茫然地摇摇头,若琳道:“因为他那时还未成年,没有本儿,车让交警一张罚单给扣了,所以第二天就骑单车来了,这件事我记得最清楚了。”
聂意噗地笑出来,边笑边翻着看:“他以前头发挺长的。”那时的苍生身量还有些单薄,皮肤白皙,头发微长能盖住后颈,英俊无敌,像个死气沉沉的平面男模。
相册里几乎记录了苍生和若琳的成长,若琳从一块嫩豆腐慢慢出落得亭亭玉立,苍生的变化倒不是很大,除了身高和更加成熟充满雄性魅力的长相,那死鱼眼和面瘫特质和现在基本没差别。
聂意翻了半天就没见过他出现什么值得注意的表情,他发呆的时候面无表情,吃惊的时候面无表情,高兴的时候面无表情,生气的时候面无表情……
“原来他的面瘫是天生的。”聂意说。
若琳摇摇头,声音下一子变得有些落寞,“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我见过他笑过,我是说……很小很小的时候。”
聂意摸摸她的脑袋,知道她想到了某些阴暗的事,“我们继续看。”
两人闲聊着翻相册,随着时间的推移,照片里慢慢出现了一个黑发蓝眼的欧洲女人,而且出镜率还不低,聂意注意了一下时间,从两年前开始这女的几乎每次都和苍生一块回来。
“她谁啊?”照片背景是水天一线的海面和沙滩,一身泳装的性感女人揽着苍生的胳膊,冲镜头笑得灿烂,尽管苍生很煞风景地冷着脸,专注舔自己的手里的甜筒,但是似乎也没有抗拒对方这种亲热动作的意思。
“她叫十莎,哥伦比亚人,是哥哥兵团里的,也是个雇佣兵。”若琳说:“哥哥跟她关系还不错,经常合作的搭档,他们分在同一单任务里的话任务结束后的假期哥哥回国十莎也会跟哥哥一块回来。”
聂意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吃味道:“前女友?”
“才不是呢。不过我觉得十莎对哥哥有意思,但是哥哥就跟复活岛上的石像一样纹丝不动,”若琳窃笑道:“所以我很早以前就猜哥哥说不定是弯的,我果然猜对了。”
“少年你真聪明……”聂意呵呵呵。
“放心吧,虽然我很喜欢十莎姐,但是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我大嫂!”若琳猛拍胸脯。
“谢谢你哦。”聂意一脸呆滞:“别拍了,本来就没多少……”
“比你多!”
“你跟我比?能要点脸吗?”
聂意一整天都在和若琳玩植物大战僵尸,直到把电脑玩没电了,充电还得偷偷摸摸,不然一个电力续不上就会造成宿舍楼断电,到时候封恬绝对叫霍克白把他们吊起来毒打一顿。
晚上聂意继续在警卫室拆枪,他已经闭着眼睛都能一分钟内把usp拆完重组,现在开始鼓捣苍生的mp7,冲锋枪的组装很繁琐,聂意只会拆不会装,他自己瞎折腾着,摊了满桌子的零件。
若琳饭后不久就觉得困了,回宿舍楼睡觉,苍生还没回来,晚上的气温低至零度冻得人手脚发麻,聂意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手边点着一根蜡烛。
也不知道几点,苍生拎着半桶汽油回来,看到警卫室亮着微弱的光,走到窗口一看,聂意正趴在一堆零件上睡觉,正冷得无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苍生轻轻敲了敲玻璃,聂意困乏地睁开眼,看到窗外一抹熟悉的黑影,他出去打开门接过汽油放在一边,打着呵欠道:“你走了很远吗?”
苍生嗯了一声,牵过聂意的手,两人的手都很冷,他轻轻捏一捏,道:“别自己在这么远的地方,很危险。”
“什么危险?”聂意还不知道那些二次突变的丧尸。
苍生刻意换了话题道:“若琳睡了?”
“嗯,吃完饭她就睡了。”聂意把苍生拉到警卫室里,指着桌子道:“你的枪让我拆了,我装不回去了。”
苍生拿起枪机,几乎不用借着烛火,手指灵活摆弄着那些繁复的零件,很快复原了mp7。
夜里静悄悄的,两人小声说话牵着手会宿舍楼,苍生轻手轻脚推开若琳的房门往里看了一眼,若琳裹着被子睡得正熟。聂意小声说:“今天给她换药的时候看到伤口已经结痂了,再过几天应该就能走路了。”
苍生将聂意拉回隔壁房间,直接将他抵在门上,俯下.身,低声道:“你在等我?”
他就贴在聂意的耳边,气息温热,充斥着一些不明情绪的嗓音听起来像夜里沙沙的雨声。
聂意双手环过他的腰身,有点脸红道:“那么冷,你不给我暖床我怎么睡。”
“现在就给你暖。”尾音带着暧昧的语调,苍生握着聂意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聂意冰凉的右手直接触碰到苍生灼热的肌肤,他缩了一下,复又着迷般抚摸苍生腰际性感的肌肉线条。
苍生咬在聂意唇上,将他抵在墙壁和自己身体中间,用力又有着矛盾的温柔去*聂意的唇舌。聂意堪堪喘息着,闭着眼睛努力去回应他。
苍生扯开聂意的外套,一边吻着他一边解开他全部的衣服,抚摸他细致的皮肤。聂意的胸膛袒露在冷空气中剧烈地起伏着,他既紧张又有点兴奋,呼吸直发抖。
但是苍生近乎狂野地吻了他一会后在情.欲涌上来前就松了手,剥去聂意外套,在他白皙的颈边吮出一个淡淡的吻痕,轻声道:“睡觉吧。”
聂意愣了愣,有点小失望,“我以为你、你要……”
“这里条件不好,你容易受伤。”苍生淡定自若,掀开被子把聂意推倒在床上,然后蹲下来解开他的鞋带,“以后再说。”
“那不然用手?”聂意缩成一团,小声问。
“不够爽,宁愿不做。”苍生两三下蹬掉鞋,脱了衣服躺在聂意身边,从背后抱着他:“睡觉。”
聂意失望地揉了揉小腹,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流,原本又困又冷,现在身体倒是暖了,可睡意也全没了。
几天后聂意起了个大早,发现外面的水缸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才知道早就入冬了。他连忙顺着梯子爬到围墙上,外面的丧尸已经完全冻僵了,动都不动,跟一具具雕像似的。聂意拿小木棍戳了戳,丧尸完全没反应,眼球也不动。
聂意跑到厨房,苍生正在准备几个人的早饭,他走到对面水槽里把昨晚几个人的饭盒洗了,边放水边说:“你出去看了吗?原来天气完全冷下来,丧尸真的不动了。”
“嗯,看了。”苍生道。
聂意说:“丧尸都不动了,你说国家会趁着冬天灭丧尸吗?”
“也许吧。”苍生的眼神黯了黯,这些普通的丧尸不动,不代表其他的也会冻成冰棍。上次他追进树林才杀掉的突变丧尸说明,气温这玩意对它们可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们马上走。”苍生忽然说。
早饭后苍生把桌子收拾干净,将地图摊在饭桌上,跟霍克白商量路线,这周围都被他们搜了个遍,汽油暂时足够,半路没油了再说。若琳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坐在食堂大门口的阳光下,抱着脚抠脚踝上的血痂。
“别抠,越抠越那啥。”聂意给了她一根棒棒糖,前两天霍克白带回来的。
“太丑了。”若琳皱着鼻子说。
“算了,抠脚女汉,我给你收拾东西去。”聂意剥掉糖纸把棒棒糖塞她嘴里,站起来刚要走,迎面走来一个看似羸弱的女生。
“若琳,你们要走了?”女生说。
若琳点点头:“嗯,哥哥说这里不安全,现在僵尸们都不能动,你们也可以离开这里,防着点人就好了。”
“这个送你。”女生怀里是一只毛茸茸的灰色小野兔,“我前两天抓的。”
“送我?真的啊?”若琳惊喜地接过兔子,转头喊道:“哥哥,我可以养它吗?”
苍生一脚跨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把虎牙在地图上划来划去,抽空抬头看了一眼,漠然道:“可以。”
聂意怒道:“你这个偏心的混蛋!为什么我的兔子就得给你吃掉,若琳的兔子就能养!”
苍生头也不抬道:“太小了,不够吃。”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依风和懒羊羊的地雷【话说你们羊村也通网了么Σ(っ °Д °;)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