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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厚颜无耻

作品:最后一条龙|作者:小斋|分类:女生小说|更新:2024-04-07 02:59:15|下载:最后一条龙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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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姑也未料想到冯瞎子竟然会提这种要求,怔了下问他,“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冯瞎子说:“四十五。”

“说实话!”

“五十一……再有两个月就五十六了。”冯瞎子最终败在小姑姑犀利目光下。

小姑姑又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在打光棍吗?”

冯瞎子理所当然道:“那些女人们都嫌弃我穷呗!”

小姑姑也不给他留半点面子,直击重点,“那你为什么穷?”

“我爹穷我妈是个病秧子,二老活着的时候没能给我攒个厚家底儿。”

“你爹去世有三四十年了吧?这也能把责任推给他们?”

“天生长的丑有什么办法呢,女的见了我都躲着走,要是他们给我生一张俊脸,别说一个媳妇,十个八个我都能给弄家里去。”

小姑姑脸上厌恶越来越明显,“还十个八个,就你现在这样,路边的流浪狗都不愿意跟着你。还要女人,你这样的要女人做什么?”

冯瞎子腆着脸道:“我现在老当益壮的,不趁年轻留个种,等老了谁养我啊。这不快过冬了嘛,家里有缺个女人,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的不是方便嘛。”

敢情女人在他这里就等于免费佣人,小姑姑听的要气炸了,倘若不是惦记着我的腿,怕是当场就要爆发。

林子大了果真什么鸟都有,我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厚颜无耻’四个字竟然能活生生的站到我跟前炫耀。

见小姑姑不说话,冯瞎便多了几分喜色,“弟妹,怎么样,帮老哥哥留意着点?”

小姑姑爱理不理道:“等着吧,有合适的话再说。”

冯瞎子欣喜,“我想找个年轻点的,如果离过婚最好不要带小孩的,长的么当然是越漂亮越好,个头就到我肩膀这就行,最好识得几个字以后可以教孩子,还有……”

看小姑姑俏脸越来越冷,他也不敢往下说了,依旧赔着笑道:“那就劳弟妹以后多操心啦,要是成了,你就是我们两口子,不,是我们一家子的大恩人。”

我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小姑姑,太不容易了,为了我跟这么个人打交道,怕是快憋出内伤来了!

庆幸冯瞎子懂得见好就好,在小姑姑快要再度爆发的边缘及时转开了话题。

“侄女这腿……”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冯瞎子道:“虽然不明白这精怪为什么要伏她的身,但是说好办也好办,就是怕要吃点苦头。”

我立刻道:“只要双腿能恢复正常,吃些苦头也无妨。”

冯瞎子冲我竖了根大拇指,“小姑娘性格不错,将来必定会有大出息。”

小姑姑言出必行,依旧不准冯瞎子进屋,却依他的吩咐找来保鲜膜和棉垫子。

冯瞎子从怀里摸出一个乌黑的玻璃瓶,递给小姑姑,“把这个加蛋清调匀涂到她双腿上,记住,膝盖下每一寸皮肤都要遮盖住。”

“这是什么东西?”

“祸斗粪便,又名纵火丸。”见小姑姑目露嫌恶,他连忙道:“小心点,这东西见风就起火,风越大则火越旺,火势可延续十几天,水浇不灭土土埋不减,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祸斗粪便?我曾在皇甫氏的《原化记》中看到过,《山海经》也有记载,据说是一种形状像犬的妖兽,以火为食,所以排出的粪便也带着火,所到之处便有火灾,故为百姓所不喜。

这冯瞎子虽然本性恶劣,倒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小姑姑一脸不屑,看是不想听他吹嘘,拿了个青瓷碗出来,两颗鸡蛋去掉蛋黄,和着瓶子里的东西搅拌均匀,用粗毛皮沾着慢慢涂到我的腿上。

毛笔刚碰着皮肤时,有些毛葺葺的痒意,然而不消片刻,便被火辣辣的灼痛感所取代。

毛皮沾着蛋液所到之处,就像被刮了层皮一样,痛的仿佛有若百道利爪在狠抓肉骨。

我低头咬紧牙齿,竭力控制自己不发出痛吟。

小姑姑颇为担忧,手指微微颤抖,“怎么样,很疼吗?”

我摇头,双手在大腿上握紧成拳,指甲几乎都有陷到肉里去,嘴上却道:“还好。”

冯瞎子在一边幸灾乐祸,“小姑娘不要嘴硬,忍不了可以叫出来,伯伯不会笑话你的。”

我斜他一眼,咬牙道:“我忍得了。”

他看着我吃吃的笑,“这只是开始而已,疼的还在后面哪。”

小姑姑鼻尖渗出细汗,动作飞快的将我双腿抹完,然后拿保鲜纸裹住,最后又包上棉垫,拿绳子牢牢绑住。

灼痛感越来越强,如同火舌在舔舐骨头,痛的我后背都蜷曲起来,随着一*袭来的疼痛瑟瑟发抖。

冯瞎子紧紧盯着我,“是不是比方才疼的更厉害了?”

我点头,不禁疼的更厉害,仿佛双脚皮下有什么东西在挣扎扭滚,好像要将撕裂皮肤从下面钻出来一样。

小姑姑从后面抱住我,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底还要多久?怎么会疼成这样?”

“这要看那东西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等着吧。”

又煎熬了一阵,疼痛似乎稍稍减弱了些,我抱着双脚,眼中泛起一股水气,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视线也模糊看不清楚了。

冯瞎子靠在门框上,问:“疼的是不是更厉害了?”

我摇头,“没有方才疼的厉害了。”

冯瞎子闻言却差点跌倒,无视小姑姑警告跳进门来,不由分说的摸了摸我的小腿,同小姑姑道:“赶快把家里所有的鸡蛋都拿出来,去掉蛋黄,将她腿上的东西洗干净,要快,迟了腿就保不住了!”

小姑姑脸色煞白的去拿鸡蛋,冯瞎子在边上指挥,两人手忙脚乱的将我脚上的黑色液体刷去,最后拿棉油洗净。

我靠在椅子上,茫然的看着他们焦急,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姑姑拿湿毛巾替我擦了把脸,关心道:“三儿,感觉好些了没?”

我试了下,摇头,“疼倒是不疼了,但是感觉比之前还要麻木迟钝些。”

小姑姑看向冯瞎子,“怎么回事?”

冯瞎子抹了把脸,奇道:“邪门了,这东西宁愿被烧死在里面都不肯出来。不过也幸好没有出来,不然你现在怕是没办法走路了。”

我有些泄气,“那是不是说我刚才的罪都白受了?”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这东西没出来,但是至少知道了一点,它至少不是自愿呆在里面的,因为如果是自己挑的宿主或傀儡,早受不了溜之大吉了,用不着把小命也给搭上。我原以为你那禁身咒是这精怪施的,想着将它驱走你就能正常走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它们根本不是一道的,即便将它赶走你也好不了。”

我问:“能再说详细些么?”

“就是说有人对你使了禁身咒在先,什么原因不知道,目的就是让你无法动弹,走不了路。但是又有另外的人让这精怪进去,暂时代替你的双脚走路。前面那人显然是不怀好意的,后的这人却是在帮你。虽然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但是能把这些精力全花在你身上……啧啧。”

冯瞎子说完,又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姑娘不简单呀!普通人活几辈子也未必会碰上一个妖怪,你却招惹上两拨儿。”

两拨儿?还都是妖怪,我怎么什么事都不知道呢。

没把病瞧好又让我白白受了罪,冯瞎子少不了小姑姑一顿奚落。

“你请回,我就不送了。”小姑姑没好气的说。

“唉呀弟妹,你知道我一个孤苦伶仃的光棍,没人疼没人可怜,家里也缺盐少油的……媳妇的事儿暂时搁搁,至少今晚留我在这儿吃顿饭吧?”冯瞎子可劲儿卖惨。

小姑姑倒不是不懂感恩,虽然讨厌他,但对方毕竟也尽了力,便拿油纸包了个烤鸭给他。

“拿回去吃吧,好好一个大男人,懒得头脸不洗五谷不分,多少勤快点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子。”

“弟妹诶,好弟妹!哥哥天生就这懒骨头,谁都没招。谢谢你咧,我兄弟娶着你,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小姑姑不摆烦的摆手,“走吧走吧。”

冯瞎子拿着烤鸭走几步,又回头对我道:“小姑娘,你身上竟然有紫气环绕,是福大命大贵人之相,遇到什么事都不要紧张害怕,自会有人替你摆平哒。将来有日飞上枝头,别忘了请我这老瞎子喝杯喜酒。”说罢便两手在空气中摸索着小步离去。

我好奇问小姑姑,“他到底是真瞎还是假瞎?”

小姑姑讪道:“谁知道!说他假瞎,他倒是从来不敢大步走路,地上有块石头都会摔跤。说他真瞎,他隔老大远都能认出人来,上谁家都不忘顺手牵羊偷点东西……”

说到这里,小姑姑的脸色突然变了,打开茶几的抽屉看了看,气的又开始骂人,“千防万防到底还是没防住,这个没出息的老东西,刚买回来的两盒好茶又让他偷了去!”

小姑父回来,见姑姑正在发飚,便劝道:“好了不生气,也不值什么钱,丢了我明天再买就是。”

“你倒是大方!我就不明白,周围好人那么多,你怎么就愿意跟这么一个惯偷称兄道弟的来往?”

小姑父说:“冯哥其实是个好人,我小时候受过他的恩。”

小姑姑气道:“受什么恩,不就是给了你一个鸡腿么,这么多年来咱们家骗吃骗喝,是头牛也给吃回去了!”

“他人关键时候还是不错的,怎么到你嘴里就没个优点呢。”

“他就一个优点,他娘活着的时候还算孝顺,想吃鸡他就给偷只鸡,想吃鸭就他就去偷只鸭……”

在嘴上小姑父一向讨不着便宜,所以也不再辩解什么了,转脸问我,“三儿腿怎么样了?”

小姑姑也连忙跟着问:“还疼吗?”

我摇头,略感无奈道:“不疼了,跟原来没什么差别,再等等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它就自己好了。”

下午刚拎着东西到家,就接着许世唯打来的电话。

“你上午去哪儿了?打电话都没人接。”

“去小姑姑家了,她今天生日。”

他说:“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我笑,“你是真想去还是假想去?”

“真想去,反正星期天在家也没意思,我挺喜欢小姑姑和小姑父的。”

“不错,不枉他们两个还惦记着你。”

许世唯声音温柔的像清风一样,通过电波缓缓撩拨着我的耳朵,“他们提到我了么?”

我佯装叹息,“不但提到了你,还托我给你带了礼物,对你比对我这个亲侄女还上心呢。东西在这里,是你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他说:“我过去吧。”

我压着声音问:“你爸妈在家吗?”

他说:“都不在,就我一个人。”

“哦,那我去找你吧。”

他却没有回答,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许世唯才轻声问:“腿还疼不疼?”

我忆起方才的经历,不禁打了个哆嗦,嘴上却道:“不疼,好着呢。”

他缓缓道:“路上小心些,我到镇口接你。”

我微笑着挂了电话,换了件衣服,准备拎东西时却想起许世唯方才的话,他明知道我双腿现在没有任何感觉,却不问我好了没,却问我疼不疼……莫非是知道了我往腿上涂纵火丸的事?

随即我又摇了摇头,都怪这些天发生的反常事太多,我都变得有些神经质了,我都还没说,他怎么可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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