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滨及他的学生们都疯狂了。
赵镇,大周国王爷,身居高位而隐居朝阳城,堂堂书法大师,通灵境界的书法,随手写就。
刚才还临摹他字体的拓印本,现在就碰到了真人。
如果让赵镇现场写几个字,岂不是比所以的打印本都好。
所以三百名学生群情激奋,苦求赵镇露两手。
如果是之前,面对这么多学生的苦求,他就算不能出手写字,也会讲解书法的结构原理,但是现在却不行了。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文院之中有存意境界的书法大师石峰,他如果多言多语,班门弄斧,惹得石峰不高兴,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镇挥挥手,让三百多名学生安静下来。
“各位同学,不是老朽敝帚自珍不愿意出手,而是文院有更厉害的人,老朽不出手。”
“什么?更厉害的人?”
三百多名学生顿时傻眼了,学院里比赵镇还厉害的人,我们怎么不知道?
江滨老师不可能,那只有王松院长,但听刚才江滨老师说,王松院长也不如赵镇厉害啊。
“赵大师,你太谦虚了,整个朝阳城那还有比你更厉害书法大师。”
江滨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崇拜。
“我刚才找的石峰就比我厉害。”
赵镇叹息一声,实话实说。
“什么?石峰?”
三百多名学生纳闷了,距江滨老师说,石峰不是天赋与人品都很低劣的废柴吗?
如此废柴,怎么会惊动赵大师,还让赵大师如此推崇?
江滨脸色尴尬,因为当时石峰显露书法境界时,只有一众老师知晓,他们默契的没有外传,所以很多学生在江滨等老师的宣传下,以为石峰是个废柴。
“赵大师,石峰此人的确会写几个字,但他太年轻了,估计只有那几个字练得好,其他字都很普通,你别让他迷魂了。”江滨劝道。
不错,江滨明知道石峰能写出存意境界的字,依然敢和对方比试最重要的愿意就是依然不相信石峰的真实水平。
他认为石峰只是苦练了几个字,真正的书法水平其实很差。
这点很好理解,比如有的人字很差,但签名字很漂亮,就是因为他们只练习了几个字。
“绝不会这样。”
赵镇摇了摇头。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一副《春晓》虽然只有二十个字,但窥一斑而知全豹,石峰绝对是有真材实料的书法大师。
“江老师,你如果不方便,继续上课吧,我自己去找找。”赵镇眼光何等犀利,看出江滨推三阻四,心中了然,江滨很可能和石峰有矛盾。
“天才,走到哪里都受到嫉妒,想当年我在京城是如此,石峰在文院同样如此。”
赵镇摇头离开。
“赵大师……”
江滨呼喊着跟上去,“我领你去。”
“正好趁机再探一探他的虚实。”江滨心道。
“我们也去。”教室内三百多学生很快跟上来,形成了一个壮观场景。
小小的教室内静悄悄的,只有李季方、庞圆、梁凤琪沙沙的书写声。
砰砰砰!
突然,外面一阵喧嚣的响声,“这是这里,就是这里。”
紧接着嘈杂的脚步声,叫嚷声,声声不断,传入他们的耳中。
“怎么回事?”
李季方、庞圆、梁凤琪从美妙的笔画中惊醒。
“不会是江滨老师带着学生趁老师不再攻过来吧。”李季方、庞圆惊惧不定。
“不会。”
梁凤琪娇叱一声,“有我在,不用怕。”
李季方、庞圆点点头,他们两人都已经知道梁凤琪的身份,丹院梁老院长的孙女在此,给江滨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
“就是这里吗?”
门外赵镇皱眉问道。
堂堂存意境界的书法大师,只给一个十多平米的教室?文院也太欺负人了吧,下次简单王松一定好好问问。
“咳咳,学院资源有限,而且石峰老师只收到三名学生,给他分配大教室,浪费资源。”江滨尴尬解释道。
“什么?只收了三名学生?”赵镇不敢置信问道,“他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不是他要求高,是他想多收学生,但没有学生愿意跟他。”江滨解释道。
“啊!”
赵镇傻眼了,怎么会如此?堂堂存意境界的书法大师,随便写两个字摆出来,学生们还不纷至沓来。
怎么会收不到学生?
“的确如此。”江滨再次强调。
“难道我看错他了?”赵镇一时间也怀疑自己的判断。
“说不定赵大师认错了。”
“是啊,如果我们文院真的有比赵大师还厉害的书法大师,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们还是跟着江滨老师好好学习吧。”
三百多名学生议论纷纷。
赵镇脸色尴尬,心道,先进去看看再说。
啪!啪!啪!
赵镇轻轻敲门:“石峰老师在吗?”
房屋内,梁凤琪、李季方、庞圆三人忐忑不安的等着,突然屋外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咦?”
梁凤琪感觉声音有些熟悉,稍稍一想,恍然道:“是赵爷爷。”
看着李季方、庞圆两人疑惑的目光,梁凤琪轻笑一声解释道:“是赵镇赵大师,我爷爷的好朋友。”
“什么?赵镇赵大师。”
李季方、庞圆的呼气顿时急促起来。
他们不过是普通家族弟子,和赵镇的地位有天壤之别,虽然知道赵镇的书法境界或许比不上老师,但架不住对方的地位高啊。
“快快开门。”两人急忙说道。
吱呀,教室门打开。
“赵爷爷,你来找老师吗?”梁凤琪开门,果然看到了赵镇。
“咦,是琪儿啊,你拜石峰为老师了吗?”
赵镇惊讶道。
前日晚上,梁秋平、王松喝酒谈到梁凤琪拜师时,他在一旁感悟《春晓》,并不知道梁凤琪拜师之事。
“是啊。”梁凤琪点点头,“今天老师不在,他出去了。”
“不在?”
赵镇失望的摇摇头,“你们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咦?”
突然赵镇瞪大了眼珠,死死的盯着教室一张桌子。
“怎么了?”
梁凤琪及在外面等待的江滨、一众学生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不大的教室内一张桌子上,散乱摆放着许多宣纸。
宣纸上写着一些最基本的笔画,横、竖、撇、捺、折……
每一个简单的笔画上都蕴含这浓郁的意境,让人看一眼,仿佛印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