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逸并没有杀掉这些邹氏子弟,只是威胁。
因为他不想牵累柳如龙等人,一旦杀掉这些邹氏子弟,执法堂肯定过问。
柳如龙他们必然会被牵累进来,会被邹氏针对。
不到万不得已,孙逸不愿如此。
所以,暂时饶恕了他们一命。
下次再见,必杀无误。
邹氏子弟被威胁,许多人脸色涨得通红,又羞又怒。
堂堂邹氏嫡系,居然被外人威胁得敢怒不敢言。
未免太不将邹氏声威放在眼里了吧?
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少邹氏子弟暗暗攥拳咬牙,恨怒欲狂,却又不敢做声,只有涨红着脸,准备离去。
周围人群见状,议论纷纷,哗然喧呼起来。
“孙逸的威势,增涨真快,邹氏子弟居然皆不敢言,不敢抗争!啧啧啧,不得了,这样下去,迟早要盖压邹氏声威啊。”
“邹氏乃望族,属于天下有数的霸主级势力,其嫡系子弟居然被他们口中所谓的边城土著凌压得抬不起头,皆敢怒不敢言。看来,邹氏也不过如此啊!”
“邹氏除了一个邹子英,余者,似乎很难再找出一个旗帜人物。”
人群议论,各种惊讶,喧呼,骇然,不一而足,不加掩饰。
邹氏子弟听得清楚,尽收耳内,不少人脸色红润,青肿的面目布满了血色。
耻辱!
天大的耻辱!
邹氏,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与践踏?
“王八蛋!”
终于,有人爆发,忍不住周围的种种议论,跺脚驻足,转身冲着孙逸斥道:“孙逸,你别嚣张,今日,你威胁得了我们,并不代表邹氏在服软,邹氏并不怕你。你等着吧,邹氏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愤怒归愤怒,但这人并没有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不敢挑衅孙逸威势,只好抬出邹氏凌压。
并且,也是在向世人宣告,他们代表不了邹氏。
他们服软,不代表邹氏被践踏,二者没有关系。
这样,勉强可以护住邹氏些许颜面。
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但总归比夹着尾巴,一声不吭的逃要好。
那名邹氏子弟似乎料定孙逸不会动手,只要自己不挑衅他,对方应该会有所顾忌吧?
毕竟,双方约定,只有上了演武台,才可以杀人。
他打死不上演武台,相信孙逸不敢触犯法规,必然不敢杀他。
大不了,再挨顿暴揍。
但这次过后,返回邹氏,肯定会受到嘉奖,邹氏必然不会坐视不理。
那么,一切暴揍,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些,那人很快坦然镇定了下来,颤栗和彷徨迅速消失,整个人反倒轻松了下来。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孙逸的背影,眼神满是期待。
仿佛在说,来啊来啊,打我一顿啊!
孙逸似乎察觉到了那人的心思,离去的步伐戛然而止,霍然回头,看向那人问道:“你是在挑战我吗?”
“哼,就凭你,也配我挑战?你算什么狗屁东西?”
那人腰杆一挺,一脸桀骜的凝视着孙逸哼道。
“哗!”
那人的话,不亚于平地惊雷,引起一片轰动。
四周围观者,以及他左右的邹氏子弟,皆都脸色剧变,骇然惊绝。
此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当面叱骂孙逸不是个东西?
他疯了?
他不怕死吗?
许多人呆滞,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孙逸都是挑起了眉头,显然,他没想到,自己的威势,居然有人撩拨。
此人,倒是够大胆的!
孙逸嘴角微抿,脸颊冷笑渐浓,盯着那人问道:“看来,你不怕死?”
“你敢杀我吗?”
那人嗤笑,浑然无惧,他很镇定,不怕孙逸动手。
反正他笃定孙逸不敢在演武台下杀人,最多暴揍他一顿。
而他,已经做好了被暴揍一顿的心理准备。
“子浮,你疯了吗?”
“快回来,别干傻事!他不是你可以挑衅的,快走!”
“别冲动!忍一时,风平浪静,咱们退一步,海阔天空。到时候,再告知长辈们,他们不会坐视,会亲自前来处理他的。你犯不着为了一口恶气,而平白丢了性命啊!”
那人身后左右的邹氏子弟纷纷惊惶,急忙上前劝阻。
他们深怕邹子浮的冲动鲁莽会激怒孙逸,从而大开杀戒,殃及他们这些‘无辜’人。
甚至,不少人都在暗骂邹子浮智障,自己找死,别他妈拖累我们啊。
孙逸冷笑凝视,看着邹氏子弟的反应,眼神冷冽。
不少人被看得哆嗦,心肝俱颤,惶恐交加。
人的名,树的影。
孙逸与邹子英一战,猛修罗之名早已如日中天,传遍八方。
邹氏子弟,谁敢不惧?
但是,邹子浮跟他人不同,心有算计,很是沉稳镇静。 他大手一挥,挣开了同族们的劝阻拉拽,昂扬道:“怕什么?孙逸虽然凶狠,有胆杀人。但是,你们也别忘了,那也得是在演武台上!我们现在可是距离演武台远着呢,压根儿没有登台,他敢杀人的话
学院岂会放任不管?”
邹子浮的话,瞬间揭开了人群疑惑。
许多人恍然大悟,原来这家伙有恃无恐。
原本惊惶难安的邹氏子弟听到邹子浮的解释,皆都一怔,细细思索,随即无不惊喜。
似乎,蛮有道理的啊?
不少人惊愕之后,随即醒悟,转惊为喜。
但是,仍有些人十分慌张,有些忌惮,道:“你们别忘了,院长大人,恐在偏袒孙逸。”
“那又怎样?”
邹子浮一脸嗤笑,不屑一顾的道:“院长大人就算权力巨大,只手遮天。但是,我们邹氏又岂是好相与的?大不了,邹氏祭神,请众神督察。”
“嘶!”
邹子浮的放言,不可谓不跋扈,引得许多人倒吸冷气。
这可是好大的胆子!
竟然敢扬言针对赵忠仁,这是邹氏的态度吗?
邹氏要跟赵忠仁撕破脸皮吗?
许多围观者心思惶惶,臆测纷纷。
孙逸都是挑起了眉头,脸色微凝。
邹子浮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若是换做常人,恐怕真不敢奈何。
只是,威胁他,有用吗?
孙逸嘴角浮现狞笑,眼中冷意交织。
邹子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进了鬼门关,还在洋洋得意,为自己的机智亢奋欣喜。
他安抚着惶恐的邹氏子弟,语气激昂,声音洪亮,压抑不住的激动。
“兄弟们,不要怂,跟他硬杠!只要我们不登演武台,他就奈何不得我们。大不了,被他暴揍一顿。不过,你们可以想想,今日,我们硬气一回,为邹氏声威力挺,回去后,族中高层会亏待我们吗?”
“我们兄弟硬气为邹氏扬威,无惧强敌,狠狠地辱骂孙逸,族内肯定会高兴。届时,必然少不得奖励,不会对我们坐视不理。”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邹子浮一番怂恿,煽动着邹氏子弟的心。
不少人耳闻,细细思索,顿觉有理。
于是,一些人躁动起来,纷纷开口,响应邹子浮。
许多人看向邹子浮的眼神都是变得敬佩起来,这家伙平时懒散中庸,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如此聪颖睿智?
一时间,邹子浮在邹氏子弟的心中形象高涨,变得巍峨起来,渐有成为他们的领袖的趋势。
邹子浮有所察觉,情绪愈发激昂,更加亢奋。
“有种!”
孙逸都是竖起了拇指,对邹子浮的大胆称赞了一声。
邹子浮昂首挺胸,背手而立,一脸傲色,不屑一顾的斜视着孙逸,冷冷嗤笑。
然而,邹子浮的嗤笑还没彻底散开,紧接着,就迅速僵滞下来。
因为,孙逸一脸杀意的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孙逸冷声笑问,那种笑容十分冷漠,饱含讥讽。
嘎噔!
邹子浮脸色一僵,心脏猛地跳动了下。
不……不会吧?
他……真敢杀人?
我没登上演武台,他也敢?
他不怕学院制裁?
目睹孙逸不似玩笑的架势,邹子浮下意识后退,原本镇静的心,不由慌了。
人群沉寂下来,原本惊喜喧嚣的邹氏子弟也都是纷纷沉默,一个个噤若寒蝉,一脸忌惮与畏怯的凝望着孙逸。
虽然邹子浮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让他们皆都赞同。
但是,对孙逸管用吗?
他们心里都没有底,总觉得有些虚。
“咕噜!”
不少人都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一张脸,冷汗淋漓。
邹子浮的脸颊也是浮生冷汗,心弦颤动,也是饱含紧张。
不过,想到自己打死不上演武台,孙逸就无可奈何,他便是很快又镇静下来。
紧接着,恍然大悟,孙逸这样的架势,很大可能是在虚张声势,故意吓唬他们。
妈的,真是狡诈!
想到虚张声势的可能性,邹子浮顿时怒了,有种被当做猴耍的羞恼。
深吸口气,邹子浮当即破口痛斥:“孙逸,你个杂碎,有种你杀我试试看!老子宁死不上演武台,你能奈我何?”
人群沉寂,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全场喘息声都被压抑下来,似乎深怕打搅,会被牵累。
然在众人瞩目,一片期待时,却见孙逸一步踏出,整个人如疾风骤起,扑向了邹子浮。
“你敢!”
邹子浮脸色剧变,怒吼着奋力出手,想要反击。
结果,衣领一紧,邹子浮随即感受到自身一轻,紧接着耳畔疾风咋呼,视野模糊。
但是,这种状况没持续多久,很快就平息下来。
待得一切平静,邹子浮被扔落在地,摔得浑身生疼。
“现在,你已经上了演武台!”
暗暗嘶痛时,邹子浮则听到孙逸漠然无情的声音。
猛地惊醒,顾不得疼痛,下意识扭头看向四周。 随即,脸色剧变,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