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部长正要起身将竹签交给大师,徐总向顾部长使个眼神,再将眼神往佛祖像递递。
顾部长懂起了徐总的意思,他长跪身体,手捧竹签,向佛祖像恭恭敬敬连拜三拜,站起身,双手把竹签交到大师手里。
大师接过竹签:“施主请坐。”
顾部长在大师对面坐下,虔诚表情恭听大师解签。
顾部长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会相信拜佛求神这类唯心主义的东西,不过习阿姨去玉泉山回来讲了女儿是国母的事情后,自己虽然不相信,但内心还是引起不小的涟漪,国母是什么呀,女人的巅峰,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今天摇签,请大师解签,一是因徐总安排开心当着做游戏,还有就是验证下丫头国母的事情。
严格讲听大师解签是不能坐的,但徐总身份特殊,大师赐座算是破例。
徐总站在顾部长身后,屏气凝神,神色十分虔诚。
大师看了竹签,迥迥目光透视顾部长,然后看了顾部长的手掌,足足十分钟时间,说:“老纳观施主精气神,五年之内必有一次小跳跃、一次大飞跃。施主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希望抓住上天赐予难得的机遇!”
顾部长笑道:“不惑之人,什么都看淡了!”
“姜子牙七十拜相。”五十而不惑,大师面前自称不惑,大师幽默道,“人各有志,是自己的。尚且不能放弃?天生地长,机遇人人有之,施主与世无争。也不失为人中豪杰!”
顾部长心想,自己是来散心的,听听大师吉言而已,没有必要讲不必要讲的话,他说:“谢谢大师指点迷津。”
大师微闭眼睛:“施主有个女儿吧?”
顾部长不由惊讶,大师怎么提起女儿,玉泉大师曾讲丫头是国母。可如今女儿都快成剩女了,他一点也不相信,方圆寺的大师提到女儿。他自然引起重视:“是,大师。”
大师说:“施主签上日月、山水,日为男、山为男,月为女、水为女。故老纳问之。”
顾部长问:“大师怎么不问我儿子?”
大师说:“日月同辉。山水共气,施主的女儿应该大有作为!”
顾部长想想,说:“偶摇一签,不足为道。”
大师说:“看似偶然,施主摇到了,成为必然!”
顾部长想想也是,大凡人世间的事,只要撞上了偶然就成为必然。他问道:“大师,我女儿……”
“天机不可泄漏。阿弥陀佛。”大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的意思。
顾部长转脸看徐总,徐总示意,顾部长站起身施礼道:“谢大师。”
大师并不答理,顾部长、徐总退出禅房。
出了禅房,顾部长说:“徐总,你看这事……”
徐总喜笑颜开道:“顾部长五年内两跳跃,大喜呀!”
“信口开河,并不可信。”顾部长接面现疑惑表情,“只是提及我家丫头,不知什么意思。”
顾部长当然不会把玉泉山大师讲女儿一事讲出来。
徐总说:“普天之下,能与男人争辉的女人,唯国母,我到以为,大师是那个意思。”
顾部长忙说:“徐总,此话万万讲不得!”
徐总笑道:“顾部长把我当着外人了!”
顾部长愣怔下,看着徐总,目光流露男人恋情:“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总走前面,顾部长跟后面,两人来到大殿功德箱前,徐总递给功德箱旁念经的和尚一张纸条:“请转告大师,我的捐款随后打到账上。”
念经和尚站起身,手托佛珠行礼道:“谢施主,遵照施主意思转告大师!”
徐总转身领着顾部长走出寺庙,两人来到停车场,上车。
顾部长仍坐副驾座,他看着徐总:“你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徐总说:“每当心身疲惫时我就会来到这里,听大师讲人生哲理,因此比较熟悉。”
顾部长笑道:“乏了累了,这里到不失为遮风避雨之地。”
徐总说:“顾部长也有同感。”
顾部长说:“何止同感。”
徐总说:“往日我一个人来,以后可否邀顾部长同行?”
顾部长目光全是温情:“徐总青睐,感激不尽!”
徐总眼眶红了:“叫我妍然。”
顾部长动情道:“妍然,叫我建成。”
徐总看着顾部长:“建成,谢谢你陪我来!”
徐研然温情道:“今后我们一起来。”
顾部长看着徐妍然,深情道:“嗯。”
徐研然启动小车引擎,小车驶离寺庙,在方圆山树荫中穿行。
方圆山海拔一千二百多米,绿村成荫空气清新,即便夏天烈日当空也充满凉意,小车在山中穿行,其实就是在森行邃道中穿行。
顾部长看出来了,小车不是返程,他没有问,既来之则安之,能够与徐妍然在一起,注定是自己人生历程的一道风景,他暗自决定,绝不错过妍然这道风景。
顾部长没有情妇之类的女人,他的履历比一般领导干部简洁,任过县执政党书记,后提任市执政党组织部部长,进一步任副书记,一任六年时间。一个偶然机会,时任省执政党组织部长的林建民看上了他,调他任省执政党组织部副部长,后提任为组织部部长。
顾部长由于长期担任副职领导工作,为人谦恭谨慎,同僚间不容易发生冲突,多为同僚拉拢作为联盟的对象,但他一直保持不随便得罪人、同时又站在林省长一条线上,因此常常在领导班子中起到矛盾缓和平衡作用。
顾部长对自己要求严格,非常注得个人形象,从不与女同志过份接近,也不收授贿赂,逢年过节与几个要好的同僚也是君子之交往来,他知道,林省长很欣赏自己,一旦时机成熟,自己还有前程,没有必要拉关系、干些左手换右手搞不好身败名裂的傻事。
顾部长没有女人,信不信由你,不过事实就如此,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实权领导干部能够坚守自己底线很不容易。然而,追逐女人是男人的本性,顾部长没有女人并不代表他改变了本性,一旦身边出现适合自己的女人,顾部长潜藏内心深处的本性一样暴露无遗。
小车在山间穿行了大约半个小时,进入一扇巨大的拱形门,门框上方的“方圆山温泉度假区”大字十分醒目,不问便知,这是方圆山绝好的休闲之地。
徐妍然停下车,征求意见口吻:“今晚我们住这里。”
顾建顾点点头:“恩。”
徐妍然重新启动小车,直接把小车开到迎宾楼前,在巴台取了串钥匙,上车,小车顺着山道,进入一个别墅群。小车停在一幢别墅院门前,一个身着保安服装的工作人员打开院门,徐妍然把小车开进院门。
徐妍然说:“建成,下车吧。”
顾建成、徐妍然下车,很显然,别墅今晚属于两人。
院门外进来一个服务小姐,向两人一鞠躬:“欢迎先生、小姐入住方圆山温泉山庄,现在我把情况给先生、小姐介绍下……”
“不必了,”徐妍然说,“你把徐师傅叫来,就讲他妹妹来了!”
服务小姐说声是,退出院坝。
顾建成问:“你常来这里?”
徐妍然说:“没有特殊情况,我去了寺庙就住这里,每年有三、五次吧!”
“这么大幢房子,一个人不害怕吗?”顾建成问。
徐妍然说:“方圆山地势险要,只有几个地方可以出入,强人即便干了坏事也逃不出去,大可放心。”
徐妍然用钥匙开了别墅大门,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上锁,但别墅群就是这样管理,给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两人进了大门,换了拖鞋来到客厅,徐妍然说:“终于到家了!”
顾建顾看着徐妍然,没想到她腰缠数亿精神世界却这样落寂,他张开双臂叫道:“妍然!”
徐妍然见了鼻子不觉一酸,身体偎进顾建成怀里,她闭上眼睛,静静的靠在顾建成身体上,有男人依靠就是好,不仅仅是安全感,更有一种天垮下来有人顶着的轻松感觉。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约十来分钟时间,徐妍然说:“我终于有了归属感。”
女人需要归属感,即便是女强人,一样需要归属感,顾建成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徐妍然嘤嘤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孤独吗?”
顾建成爱抚目光看着徐妍然,手掌在徐妍然的后背轻轻摩挲,脸上流露希望知道为什么的表情。
徐妍然离开顾建成怀抱,伸手把顾建成引到沙发上坐下,妙目忧郁,娓娓道来:“我生长在省城,家里穷,十六岁时卖盐茶蛋。地痞流氓收保护费,我不给,地痞流氓掀了我的灶具,摔了我的盐茶蛋,我给地痞流氓干,可我一个小姑娘根本干不过他们。我生性刚烈,一次次与地痞流氓发生冲突,有冲突时遇到个当兵,他见地痞流氓横行霸道,一时怒起打抱不平与地痞流氓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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