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之强势的说道:“不可能。顾嘉禾的犯罪动机和证据我都已掌控,他为了策划这件事历时3个月,步步经营,何来的冲动,分明是精心谋划。”
“简氏也并非是小门小户,是国内娱乐传媒的佼佼者。您可以做到一手遮天,让海城官员不接这桩案子,但却堵不住媒体大众的悠悠之口。简氏一旦利用媒体将此事宣扬开来,以舆论胁迫公安办案,不是没有先例。”
顾承新是聪明人,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皱眉道:“你想怎么处理?”
“父亲想私了不是不可以,让顾嘉禾向简家道歉,以他名下的资产赔偿损失,并且在一周内送出国外。”
何絮泪眼朦胧,“不行,你这是要了嘉禾的命!”
她的儿子全身多处骨折、骨裂,处理不好就会有后遗症,哪能随便移动,还是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国外。
顾衡之瞥了一眼何絮,“那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强迫他人发生关系未遂可判处最高十年的有期徒刑。”
他这话显然是唬弄何絮的,何絮却不知,被吓坏了。
顾承新权衡利弊,最终以沉默应对,算是同意了。
简氏虽然不难对付,但唯一麻烦的是它掌控着媒体,看之前那个年轻人为妹妹出头的劲儿,万一鱼死网破宣扬开来,这种事情将会让顾嘉禾身败名裂,到时候舆论施压,他有心想保,却不得不顾忌大众。更何况,顾衡之还言明自己有证据。
何絮快年过半百的人了,脆弱的眼泪成串儿的掉,看的顾衡之一阵恶寒,得到结果后再也待不下去这里,将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三口。
顾承新柔声安慰何絮,“美州的医疗环境更好,让嘉禾出国疗养没什么不好,更何况,嘉禾又不是不能回到国内了,等这段时间过了,他伤养好了,我就做主让他回国。”
离开病房的顾衡之冷笑了一声。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他可是打着要顾嘉禾半条命的主意。
提出私了,是因为有顾承新宠着何絮、宠着顾嘉禾一天,他就不能真正办了顾嘉禾。而舆论施压虽有效果,却会对简冉纾的名声造成影响,顾嘉禾只怕前脚进了牢狱后脚就会被顾承新保出来。更何况,简氏的掌权人简封昱和简冉纾不怎么和,又是否愿意得罪国都组织部长,还未可知。
而让顾嘉禾出国,脱离了顾承新的势力范围之内,顾衡之有的是办法整治他。
……
何絮哭得顾承新心疼,一箩筐安慰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顾老爷子的电话。
顾承新心中一跳,暂时推开了怀里的何絮,接听了电话。
顾老爷子虽然身在北城,却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声音苍劲,“承新,听说你打了衡之一巴掌?”
这句话虽是疑问,语气却是平淡的肯定。
“……是。”顾承新承认,“父亲,那您也一定知道衡之不念手足亲情,将嘉禾打成重伤,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是我老了糊涂了,怎么不记得衡之有手足。”
顾承新被顾老爷子对顾衡之一味的偏袒给惊到了,说道:“父亲,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旧一套的嫡庶有别,法律都规定私生子和婚生子一样享有继承权。嘉禾也是您的亲孙子,流着我们顾家的血!”
顾老爷子的声音平静,“原本他不该是的。你闹出来的私生子,难道还要衡之帮你埋单。”
“顾嘉禾犯罪未遂,你却故意包庇他,简直败坏顾家家风。”
顾老爷子的语气不似平日的温和缓慢,听起来有些不满,上位者的气势慑人,顾承新不敢再反驳他的话。
“衡之想要怎么处理随他,你不准干预。”
顾承新深吸一口气,虽然心里不悦却不得不同意,“是。”
……
快回到瑞安园时,顾衡之接到了顾爷爷的电话。
顾老爷子关切的问道:“脸上的伤严重吗?”
“不严重,让爷爷担心了。”顾衡之心中一暖,尽管顾承新那一巴掌又急又重,他一说话就会牵扯到嘴角的伤口。
“你父亲那里爷爷已经说过他了,衡之,你同样也有错。”顾老爷子嗔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有不落人口柄的方法可以解决,却非要亲自动手。”
理性上顾衡之也知道这种方式欠妥,但感性上他看到昨晚顾嘉禾差点欺辱到小纾的那一幕,他脑海里只剩下雄性的本能,想用武力发泄出来。
顾老爷子也知道年轻人气盛,所有没有再过多责怪,又道:“有几年没有在家里过年了,今年一定要回来,你奶奶整日念叨你,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顾衡之笑着应是,然后又开口道:“爷爷,我想带一个人一起回家。”
顾老爷子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哪能不清楚顾衡之这次是为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才不顾分寸打了顾嘉禾。
然而他在电话里始终没有提到简冉纾,已经表明了态度。
“春节阖家团聚,外人不便来访,改日再请你的朋友来访。”
顾衡之坚持道:“爷爷,小纾不是外人,你见了她会很喜欢的。”
顾老爷子疼爱顾衡之,也不好再驳孙儿的面子,“那就请她来吧。”
……
顾衡之在回去的路上买了简冉纾爱吃的芒果慕斯蛋糕,蛋糕浓郁诱人的香味把简冉纾从睡梦中唤醒。
她像一只贪吃的猫咪循着味道到了客厅,看着被放在瓷白盘子里的三角慕斯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她看着顾衡之的右侧脸,笑着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还带了我最爱吃的蛋糕,顾先生,你好贴心。”
简冉纾舀了一勺沾了香浓奶酪的芒果丁,喂给顾衡之,却发现顾衡之的左脸上结结实实的印了五道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