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三十秒。
球权在三中队这边。
组织后卫组织进攻,分球给前锋,前锋勇猛直冲,谁知力道太大,竟在三分线处丢了皮球,球被对方球员得到,迅速展开了一轮迅捷无比的防守反击。
队员脚步奇快,转眼间就到了只有巩雪一人防守的球篮之下。
尽管海拔占据绝对优势,可对方球员却始终猛攻不下,他几次想要跳投,都被身材娇小的巩雪伸臂拦下,无奈,他只好后撤,想把球分给其他跟上来的球员。
高烈接到队友的传球,径自上篮,可惜的是,必进之球,又被他这个烂球神给咣叽一下砸出了篮框。这时,一抹纤秀的身影猛地拔地冲上,抢过皮球,便传给了自家前锋。
前锋得球,猛冲向一中队球篮,身后是一片猛追不舍的队伍,场外响起了十秒倒计时的提示音。
“唉哟---------”三中队的前锋跑动过猛,竟然被地上掉落的汗渍滑了一下,皮球应声飞起。
橙黄色的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向紧追不舍的队伍里。
一阵兵荒马乱,又是巩雪,噌一下,从人群中起跳,抓过皮球,几个箭步就冲到了篮下。
“6、5、4………”
巩雪脑子一热,冲着篮下的高烈就是一嗓子,“抱我!”
高烈下意识地抱住她,向上一举,她把皮球狠狠砸进网内,完成了她人生中第一次扣篮!
“1、0------------嘟------------”全场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在场的战士们看得是惊心动魄,如醉如痴,尤其是最后经典的一幕,让他们忘了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篮球友谊赛,而最后一幕,对方球员互相帮助的画面,还是给足了这些人,八卦和yy的空间。
你看…
你看。
大队长还抱着人家不放呢。
嚓嚓嚓。
居然还有韩政委的相机在旁边配音。
现场静了几秒,突然三中队那边爆发出震天介的吼声,“雪鹰!!好样的!!三中队!!必胜!!必胜!!”
必胜!
巩雪的脸已经红透了,她力道很轻地砸了高烈胸口两下,才从他紧箍的怀里挣脱出来。
高烈嘿嘿地看着她笑,目光里尽是欣赏和赞叹…
不顾这里是军营,是不适合花前月下,缱绻缠绵的地方,他竟俯过身去,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
“小东西------”他低声咕哝了一句,迅即起身,在全场炸开窝的欢呼声中,拉着她走向场边休息区。
奖杯的归属问题又一次被提到了台面上。
其实,最后一球,巩雪进的不算正规,而再进行加时赛,一中队说什么都不让高烈和巩雪上场了,三中队也是大度,于是向政委建议说,干脆冠军队设两个不就完了。
于是,正在食堂忙着为这群野小子准备晚餐的炊事班长,又被拎到了篮球场。
他现场用刻刀又刻了一个萝卜奖杯,才算是交差。
高烈为获胜队颁奖。
可挺严肃,挺正式的一次颁奖仪式,后来却被这群活泼过分的男人们给搅和了,他们竟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了水灵灵的奖杯,连他,都得到了一块被啃得四零八落的萝卜块。
球赛过后。
高烈和巩雪沿着营区幽静的山路,去后山上散步。
后山平常是供特种兵们训练山地技能的场所。
山体并不高,步行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登顶。
冬日的暖阳下,徐徐清风吹拂着军装的衣角,他们依偎在一起,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
“我让小王给你定了明天的机票,明天我正好去军区开会,顺道送你。”他摸了摸她运动后显得格外红润的脸庞。
“嗯,好。”她应了声,指着东南的方向轻喊:“阿烈,你看,我们的家!”
绿树掩映下的家属楼,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露出了青灰色的一角外墙。
“那么恋家,就不要走了。”他说。
她偏头瞥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说:“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先顾及你的感受,也会珍惜我们的婚姻,我们的家,你放心,阿烈,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一个特种兵的黄金服役期不过八年,她是女性,又要缩短两年,也就是说,等她再努力的工作上几年,就可以回来夫妻团聚了。
高烈懂她的意思,也为她的努力而骄傲,他习惯性地揉揉她的短发,语气深情地说:“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等着你。”
巩雪神色震动地望着他,半响,主动靠进他宽厚的怀抱里。
两个月后。
帝都。
正是数九寒天的严冬,气温打破了历史同期最低纪录,冰天雪地的京城街头,北风肆虐,行人稀少。
康威捂着耳朵从外面跳进温暖的车里,刚进来,就被一双热烘烘的小手给捂住了脸。
“萌萌。”坐在副驾驶位,尽心尽力讨好他的,不是他的娇妻顾萌萌,是谁?
顾萌萌刚从温暖如春的昆明回京,怕冷,所以穿得跟个皮皮熊一样可爱。
她的手刚才在机场的时候,已经被他夹在腋下,暖热了。刚才她要喝热热的果茶,于是,他特意绕路到这边来买果茶,让他辛苦在外奔波的小妻子,过过瘾。
他侧脸亲了亲顾萌萌的手心,可能胡茬扎到她了,唧唧笑了两声,把手缩了回去。
康威把热得烫手的果茶连同袋子递给她,“慢点喝,小心烫着。”
顾萌萌熟练无比的掀开盖子,一边小口啜饮着,一边问一旁等她喝完再开车的康威,“晚上的火锅食材你准备好了没?”
她在昆明出差一个月,想这边的朋友都想疯了。
许恩雅,贺洋,姚晓璟,陈慕枫,哦,还有独自在京的小雪。
他们正好凑一桌,在寒风凛冽的三九天围在她家吃火锅,该是一件想想就觉得生活很美好的事情。
康威在妻子蒙上水雾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语气宠溺地说:“女王大人吩咐了,小的怎敢不照做。只是,你邀请的客人,有个,恐怕今晚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