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到他身边也可以,我还是当初那句话,从今往后就当没我这个舅舅,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舅舅也跟着发飙。
司徒雅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出了房门,对站在门外的上官驰说:“怎么办?你让沈清歌看到了你的真心,却并没让舅舅他们看到,现在他们死活不同意,怎么办?”
上官驰没说话,径直走进了屋子里,对着坐在沙发上面色阴沉的吕长贵夫妇说:“舅舅,舅妈,我知道过去让小雅跟着我受了很多委屈,我向你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做不到,将被五雷轰顶,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驰,别发这样的毒誓!”
一听到死这个敏感的字眼,司徒雅就联想到李甲富的诅咒,慌忙制止了上官驰再说下去。
吕长贵听到他连这样的毒誓都发出来了,头一扭也不再说什么。
“你不要忘了,我们小雅可是不能生育。”
姚敏君提醒他。
上官驰正色回答:“我从一开始就没有介意过。”
“可你父母介意。”
“我父亲已经去世,我母亲也已经表明我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听到这样的话,纵然再有意见,也不好再干涉什么,姚敏君握住外甥女的手郑重的说:“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们也不好强加干涉,我和你舅舅不是你父母,做不了你的主,我们只希望,这一次你能真正的获得幸福。”
司徒雅的嗓子有点哽咽,她抱住舅妈:“在我心里,已经把你们看成我的父母,这两年真的谢谢你们。”
她随着上官驰离开了生活了两年的家,重新踏上一条曾经走过的路,到机场的时候,上官驰刚订好机票,司徒雅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舅舅的号码,便急忙按下接听:“喂,舅舅?”
“小雅,你们走了没有?”
“还没上飞机怎么了?”
她听得舅舅声音不对,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你舅妈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晕过去?”司徒雅大吃一惊,急急的往机场外跑:“怎么会晕过去呢?刚才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我也不知道,你走后她坐在沙发上跟我说了一会话,突然就觉得胸口闷,接着就晕过去了。”
上官驰追了出来,一把拽住司徒雅:“你去哪?马上要登机了。”
“驰,对不起,我今天回不去了,我舅妈突然昏倒在家里,现在正赶往医院,你先回去吧,我过两天自己回去!”
上官驰愣了愣,叹口气说:“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再次赶往医院,看到病床上舅妈脸色蜡黄,司徒雅心蓦然揪疼:“舅舅,医生怎么说?”
吕长贵眼圈腥红的回答:“说病情恶化,只怕熬不过这个秋天。”
司徒雅的眼泪蓦然就流了下来,妈妈是因为癌症去世,如今舅妈虽然熬过了三个年头,却依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舅舅,你别难过,现在医学发达,不一定医生说的就是准确的。”
“医生说从现在开始就要住院接受治疗,我要上班,你舅妈她一个人……”
“我来照顾。”
司徒雅笃定的表态。
上官驰马上说:“转院吧,你们跟我们一起回b市,这样小雅照顾起来方便,我也可以请最好的大夫替舅妈会诊。”
吕长贵面有难色,司徒雅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却没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舅妈这时候醒了,却坚决不肯:“我已经病入膏肓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的父母都是死在这片土地上,我哪里也不去。”
“舅妈,去b市的话你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你忍心丢下舅舅一个人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也不能放弃啊。”
司徒雅俯身奉劝姚敏君。
姚敏君如同吃了磅坨铁了心,无论他们怎么相劝,她就是死活不肯离开。
最后司徒雅无奈的对上官驰说:“她不肯走就算了,你先回去吧,公司那么多事要处理,不能一直在f市逗留。”
上官驰舍不得司徒雅:“那你什么回去?”
“我等舅妈病情稳定了就回去,这段时间我会好好做她的思想工作,争取让她同意回b市定居。”
事已至此,别无它法,上官驰只得同意她的提议,恋恋不舍的告别司徒雅,一个人回了b市。
上官驰这一次回去后工作变得十分忙碌,新产品上市后反响极好,他经常要到世界各国出差,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在b市与f市之间来回奔波,不过尽管如此,他与司徒雅之间的联系也从未中断过。
季风受他的指使几乎每周去一趟f市,每次去都要大包小包带一堆营养品,先是送上上官驰对舅妈的问候,然后才是向司徒雅汇报上官驰的行程,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到了四月,春暖花开的日子。
这一天,司徒雅接到了f市一家三甲医院的电话,说他们医院新引进了一套针对肝癌的治疗方案,让他们转院过去。
司徒雅当时很疑惑,医院怎么会主动打电话给病人?况且又是根本不认识的病人?她觉得很不可思议,直到当天下午季风赶来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上官驰安排的。
姚敏君被转到了f市最好的医院,开始接受最先进的治疗,所有的医疗费用全部都是上官驰承担。
在医生不懈的努力和本人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下,姚敏君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的迹象,司徒雅十分高兴,然而更令她感到高兴的是,她和上官驰结婚三周年纪念日这天,上官驰竟然千里迢迢的从迪拜飞到了她身边。
他们已经有二个多月没有见过面,如同小别的新婚夫妇一样,一见面就是缠绵火热的激吻。
“你不是昨天出国了吗?怎么今天又到f市来了?”
司徒雅又惊又喜的问。
“这么重要的日子别说我还在地球上,我就是在月球上,也会乘火箭回来的。”
她扑哧一笑:“几个月不见,你倒是油腔滑调了不少。”
上官驰捏捏她的鼻子:“明明是真心话,非要给我曲解成油腔滑调。”
他视线睨向病房:“舅妈怎样了?”
“这两天胃口好了很多,脸色也红润了,病情呈持续好转的现象。”
“真是太好了。”
上官驰由衷的高兴:“我进去看看她?”
“她刚睡着,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司徒雅揽住他的胳膊:“既然是为了纪念日回来的,那有没有礼物送给我?”
“你想要什么?”
她想了想:“随便你送吧,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上官驰缓缓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串白金项链,链子闪闪亮亮,最漂亮的还是挂坠,一颗小小的心,上面镶满了碎钻,颗颗饱满,放在阳光下一看,光芒刺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喜欢吗?”
司徒雅微笑:“喜欢。”
“来,我给你戴上。”
上官驰温柔的替司徒雅把项链戴到了她脖子上,赞叹一声:“真漂亮。”
司徒雅再次抱住他的胳膊,撒娇说:“人漂亮还是项链漂亮?”
上官驰看她一眼:“都漂亮。”
随后手一伸:“拿来。”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既然是两个人的结婚纪念日,不应该只有一个人有礼物收吧?”
司徒雅顿时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因为不知道上官驰会突然过来,所以她什么也没有准备,眼珠骨碌转一圈,踮起脚尖迅速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本世纪最真心的礼物。”
上官驰短暂的怔了怔,随即没好气的笑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表情不难看出,他对这个礼物相当满意。
中午两人到餐厅吃饭,他对司徒雅说:“多吃一点,是不是照顾病人太辛苦,怎么看起来瘦了许多?”
司徒雅一边喝着芙蓉汤一边摇头:“不辛苦啊,可能是相思成灾吧。”
噗。
上官驰又笑了:“等忙完了这段时间,也等你舅妈病情稳定之后,我带你去度假。”
司徒雅故意调侃:“要不要叫上林爱和季风他们?”
“就我们两个。”
上官驰宠溺的瞪她一眼。
“不会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要知道我可是因为没有看到钻石雪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你怎么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个?”上官驰有些不可思议:“我已经让季风查过了,在北海道的山上并没有你所说的那种钻石雪。”
“季风那是忽悠你,他又没有看过,他怎么知道。”
“那你看过了吗?你又怎么确定一定有那种雪?”
“我同学看过啊。”
“说不定你同学也是忽悠你。”
司徒雅叹口气:“那不然你在北海道山下的村子里给我买套房子,我每年冬天就守在那里,我就不信我看不到。”
“你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
“因为我没打算要跑到那种鬼地方去定居,同样的,我也没打算跟你分开。”
司徒雅没好气地嗔笑他一眼:“大男子主义。”
“对了,你跟季风说一声,下次来看我舅妈不用捎那么多东西了。”
“这跟我说就行了,跟他说干吗?”
“哦对,你别让季风下次来别捎那么多东西了,吃不完都浪费了。”
“那些都是补品,对你舅妈的康复有很大的帮助。”
“我知道你想讨他们欢心,不过现在你已经做到了,这几个月来你又是安排医院,又是安排人来探望,又是弄这又是弄那,把我舅妈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十分感激你的。”
上官驰轻柔的望着她:“你以为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讨你舅舅他们的欢心吗?”
“那不然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
“为我?”
司徒雅有些茫然。
“我很清楚你舅舅和舅妈现在对你来说就是唯一的亲人,我不希望我爱着的人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所以,我想替你好好的守护他们。”
整整一分钟,司徒雅没说一句话,她是深深的被感动了,起身奔到上官驰面前,一把抱住他,泪眼婆娑的问:“你怎么现在对我这样好?”
“男子汉说话总是要算数的,我已经说了会对你好,就一定会对你好的。”
上官驰行程很紧,他必须要乘下午的航班飞回迪拜,因此,午饭一结束,他便与司徒雅道别,准备去机场。
“你大老远的跑回来,就只是为了跟我吃一顿饭吗?”
司徒雅抓住他的手,有些舍不得让他走。
“如果你放心得下你舅妈,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上官驰明白她的不舍,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情。
“我们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这要看你了,我现在可都是围着你在转。”
司徒雅娇嗔的笑笑:“那你都不担心我跟沈清歌日久生情吗?我们现在可是经常见面,他三天两头来看我舅妈,而且常常会带我出去吃饭。”
“担心有什么用,我总不能每天把你别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虽然我也想。”
“好了,开玩笑的,我和沈清歌现在是很好的朋友。”
“我当然知道你在开玩笑,沈清歌的为人已经很值得我信任。”
“咦……这么说,我不值得你信任吗?”
“这个,应该也值得吧。”
“什么叫应该啊?”
司徒雅不乐意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别想走。”
上官驰呵呵一笑:“好了,非常信任,行了吧,快让我走吧,再不去机场就要来不及登机了。”
“那好吧,要不要来个离别吻。”
“当然要了。”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又是一阵火热缠绵的激吻之后,司徒雅贴在上官驰耳边轻轻说:“下次见面,我给你一个惊喜。”